所以現在即使是在四處漏風,一眼就可以看穿對牆的草棚前,大狗也不敢擡頭看向草棚,而是站在草棚那個還可以算得上是門的邊上,輕聲地問着。
門前的兩片樹葉不停地忽閃着,可以看見大狗那黝黑粗壯的大腿。
吳浩不想理會任何人,隻想再做一天躺屍族,也許自己真的該想個辦法回去,自己是怎麽過來的,哦,是在床上睡着睡着,再睜開眼睛就到了這裏,可是他也在這裏躺了三天,一動沒動,還是沒有回去。
再躺一天,也許就回去了。
不要躺了,放棄回去,重新奮起吧!
兩種聲音在腦袋裏不停地打架。吳浩生無可戀地繼續看着眼前的黝黑大腿,越來越近,還有濃密的腿毛。
靠!
大狗這家夥什麽時候走進來的?吳浩擡頭看着眼前突然出現的壯漢,幾乎要把他的小草棚頂壞了。不由地焦急起來。
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啊,不,不如自己的草棚。要是沒了草棚,自己可真就成了露營了。
“大狗,你有什麽事,咱們去外面說,我這就起來。”說着,吳浩起身,從草床上爬了起來,提心吊膽地看着大狗彎着腰從自己的草棚裏走了出來,草棚堅固如舊,沒有一點損傷,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起身離開了草棚,來到外面。
“耗子,他們還沒有醒,你,要不要來看看?”大狗說着,又低下了頭。
“走吧,去看看。”吳浩用手抹了把臉,讓自己清醒一下,實際昨天一晚上在與那個可惡的系統對抗,根本沒有睡好。
揉了揉突突直蹦的太陽穴,真的不想想起那個雞肋的系統。
一般的程序不是應該因爲什麽車禍、暗殺、絕症什麽的,得了重生,有了二次生命。
就是運氣再差的人,也應該給個金手指,有個什麽空間啊,總比自己這個比雞肋多一條肉絲的系統強。
“耗子,你來了。”莉一見吳浩過來,急忙地讓開了身體,露出後面躺在地上的壯熊。
壯熊像坐山一樣躺在地上,昨天夜裏太黑,沒有看清楚,今天才發現,這個人得有2米2、3左右,體重大約有二百多斤,确實是個壯漢。
眼神不由自主地移到了滿是腿毛的兩腿上,随後向上移,在一塊獸皮遮蓋的地方,停住了視線,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個誰比誰大的問題,有些不服輸的想比上一比。
我靠!有毒!
吳浩擡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被這兩個小女孩弄得都不正常了。
“耗子?你怎麽了?”莉被吳浩的動作吓了一跳,急忙開口問到。
“沒事,腦袋抽了。”吳浩不好意思的随口回道。
“什麽?腦袋怎麽了?用不用去找族長?”莉這回确實被吓到了,急忙蹦了過來。左右看着吳浩的腦袋,一臉的擔心。
如果是昨天以前,莉是不會管吳浩死活的。
隻是經過昨晚,在吳浩救了壯熊,又教她巫術。這樣她有一種自己與吳浩是不一樣的感覺。
在那時她還不懂什麽叫做師傅,也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麽感情,隻是覺得,自己變得重要了,而吳浩更重要。
“啊,沒事,沒事,”吳浩倒是忘了這裏的人還不懂什麽叫做網絡語,也不知道開玩笑。
原始人的天真,隻怕你告訴他們XX能救命,隻怕他們都會去嘗試,而不是懷疑。
原始人的純真,早在成千上萬的年代中被利益取代,從而狡猾奸詐把純真吞噬。
吳浩不敢再開玩笑,而是一本正經的蹲在了壯熊的身邊,翻看了一下燙的傷口,四周依然血肉翻飛,有的地方已經開始起了水泡,血是止住了,隻是如果一直這樣,隻怕會感染。
再去看了看應和達,都有輕微的發燒症狀,這是有炎症或是感染的征兆。
如果不是太過雞肋的系統沒有辦法兌換,就是點滴都能來上一打。可是拉開腦袋裏的屏幕,灰色的進度條像是在嘲笑吳浩一樣。
我靠!求人不如求己。想我堂堂一個現代人,還能被個小系統給束縛住。
吳浩雖然是不明白抗生素之類藥的原理,但是在現代養生講座一大把的情況下,中藥中挖掘一下自己的記憶還是沒錯的。
要是能有些消炎的草藥,也是好的。
隻是,在自己的記憶中,好像隻記得蒲公英是可以消炎的。
以前在老家的時候,經常會去采一些山野菜來吃,其中最常吃的就是這個蒲公英,當然這是個文雅的叫法,在老家,都是叫婆婆丁的。
花可以泡茶,葉子可以蘸醬,根可以熬水,沒有一點浪費的。
野生,好活,一大片一大片地。
他應該還能認識。
“孩子,他們怎麽樣了?”族長走了過來,後面跟着族人,這一夜大家都沒有睡好,黝黑的臉上到時看不到黑眼圈。
隻是從耷拉的腦袋和駝起的後背上可以看出來沒有了精氣神。
“這是血止住了?耗子真有辦法治好他們?”大家走上前來,看着經過一宿後,還活着的三人,不由的議論紛。
“耗子,他們是不是不會死了?”
“耗子,這是你和族長學的巫術麽?你也是巫師了?”
大家驚奇地看向蹲在地上的瘦子,有些不敢置信。以往耗子雖然也和族長在學習巫術,可是大家對他的印象還是什麽都不懂,隻會搗亂的孩子。
沒想到他這樣厲害。
“僥幸僥幸!”吳浩被大家盯着,有些不好意思,不由得擡起頭來。
大家看到洗得幹淨的吳浩,一時有些不敢上前,平時大家都是一副亂糟糟的樣子,已經習慣,尤其是臉上,一遇到事情,就會由族長給畫上神的祝福,這些祝福都代表着神對旨意,大家都是神聖對待的,又怎麽會把他洗下去。
而吳浩因着以前臉上有着這些祝福,臉根本看不清面容,現在全部洗掉之後,露出了原本清秀的臉,好像,也很好看的樣子。
大家這樣想着,就有人想上前捏捏吳浩的臉,看是不是和野羊肉一樣白嫩。
“呵!”吳浩吓了一跳了,急忙蹦出幾米遠。對着大家不由得有些頭皮發麻。
族長上前,阻止了大家的動作,将圍在裏面的吳浩救了出來。
“他們會好吧?”
“還需要一些藥,他們可能有發燒,嗯,那個發熱。”吳浩盡量簡潔地說了一下情況。
“族長,你有什麽可以吃了退熱的草藥嗎?”想起昨天的黑灰,吳浩不太抱有希望。
“草藥?”族長像是遇到了大難題一般,皺起了眉頭,盯着吳浩的眼神中有一絲的探究。
吳浩吓得一激靈,急忙立正站好,眼神露出迷茫,心中卻如大鼓在敲,族長的每一秒沉默,都讓吳浩心跳加速,就在吳浩感覺心髒要跳出來時,族長突然轉開了視線,蹲下去看壯熊幾人。
吳浩長舒了一口氣,後背已經汗水浸透,随着風吹來,感到一陣涼爽。
“孩子,你看看需要什麽,讓大狗幾人跟着。”老族長抹了抹幾人的身上和額頭,無奈地歎了口氣。用族長權杖撐起身來,看向吳浩。
“去吧,想做什麽就做什麽,神會保佑你的!”
蝦米?這是給自己放權了,不追究自己了?
看來這個族長很厲害啊,在原始社會裏居然可以容忍自己挑戰他巫師的權威來繼續治病。
“族長放心,有神和您的指示,我一定會盡力的。”吳浩虔誠的對着族長說道。
族長滿意地點了點頭,幹癟的臉上露出了一點笑容。很快就收了起來,對着周圍的人說道:“大家都去幹活,今天不去狩獵了,都去采摘。”
今天肯定是沒有心情狩獵的,如果貿然出去,還容易再造成傷害。老族長很有智慧,直接給了大家一個緩沖的時間。
領了族長的命令,吳浩便開始尋找起可以消炎的草藥來。首先看了看四周。
在這片地上,是族裏人清理出來的黃土,沒有植物,想要采摘,需要走出部落。
“嗯,你們有沒有見過,一種綠色的,不高,大概這麽大,也可能這麽大的,開黃花,也可能開白花的一種植物?”吳浩想了半天,把自己可以表達的,能想到的詞都用上,結果發現,自己越描述越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