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的石部落都揉了揉眼睛,覺得他們所看到的是幻覺。
然後确認燃燒的火焰還在,并且燃燒得更加旺了,石部落其中不少人就把目光轉向了同樣震驚中的石涼。
這不對啊,爲什麽青雀部落的巫,釋放巫術這麽簡單,而他們石部落的巫釋放一個巫術,卻非常困難,而且釋放完之後,臉色會變得無比蒼白,像是大病一場一樣。
以至于這麽多個春夏秋冬以來,隻有幾次石部落的火源沒了之後,石涼才會施展巫術,重新讓石部落獲得火源。
殊不知,石部落的族人的震驚,石涼本人比族人更加的震驚。
他的心裏像是被大地黑暗之神給踐踏了一般樣的,已經震驚的不行了,整個腦袋都是暈乎乎的。
什麽時候,釋放一個火焰術這麽簡單了?
那麽多複雜的巫文不用凝聚,就是簡簡單單幾個巫文一閃而過,還沒有看清,就釋放出來了?
石涼腦袋暈暈的,連至于路都有點站不穩了,晃晃悠悠地就要栽倒。
旁邊的石長一看,急忙攙扶住他。
“巫,你沒有事吧?”石長擔憂地問道。
“我沒有事情。”石涼搖搖頭,“隻是感覺頭有點暈……”
石涼的話才說到一半,忽然一股奇異的香味撲鼻而來,這股香味十分的誘人,讓石涼接下來的話直接給吞進了肚子裏。
石涼和石長不約而同地嗅着鼻子,順着香味的來源看去,然後愣溝溝的眼神放在了,正從鍋蓋旁冒出的白煙的陶鍋上。
“咕咚。”
石涼咽了咽口水,指着陶鍋問道:“石長,那是什麽?”
石長同樣吞咽着口水,頭也不回,眼神愣直放在陶鍋上,搖頭道:“巫,我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在青雀部落的手裏見到這東西。”
上次在交換大典,楊成把陶鍋拿出來的時候,石長已經走了,因此他并不知道青雀部落的手裏有陶鍋這個東西。
聽完石長的回答,石涼沒有繼續問。
這不是他的心裏不好奇了,而是因爲他顧不得好奇了,随着火焰的燃燒,鍋裏的兇獸肉被煮熟,從陶鍋裏逸散出來的香味越來越多了。
石部落的巫,石涼鼻子裏嗅着香味,整個人的身心已經沉浸在香味中,隻剩下殘餘的理智,讓他保持着作爲一個巫的形象,強忍着口水沒有流出來。
不過石部落的其他族人,則沒有什麽形象負擔了。
每個人留着口水不說,肚子裏還咕咕叫着,像是幾十隻蛤蟆一起叫起來似的。
可以肯定,如果在煮肉,烤肉的不是青雀部落,他們一定會蜂擁而上,把陶鍋和烤架上的肉給搶着吃掉。
而炎虎他們不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形象了,對于石部落流着口水,肚子咕咕響,雙眼發直的樣子,不知爲何,炎虎等人的優越感油然而生。
雖然同樣是原始人,但是炎虎他們覺得自己等青雀部落的人更像是巫口中的文明人,更高一等。
就在這種奇妙的氣氛中,陶鍋裏的煮肉飄散起來,肉沫油花随着燒開的白沫不斷地翻滾着。
炎虎看了看陶鍋的情況,拿着陶碗從裏面舀了一勺,然後遞到楊成的面前。
“巫,煮肉好了。”炎虎道。
“嗯。”
楊成點點頭,從炎虎的手上接過這個陶碗,卻沒有直接喝,而是拿着它往前走着。
在這一過程中,石部落所有人的目光直勾勾地全部都放在陶碗上,沒有移開一分。
楊成走到石涼的面前停下,把陶碗遞給了石涼。
“石部落的巫,來,這是給你的。”
石涼是石部落的巫,從地位上來說,他的等級和楊成是一樣的。
因此,在這情況下,他和楊成先喝是應該的。
楊成這麽做,一是維護巫的尊嚴和地位,二是爲接下來開采礦石的計劃做準備。
石涼吞咽口水的動作停下了,随即整個人震驚住了,愣在原地好一會後,才回過神來。
“好。”
石涼手有些顫抖,從楊成的手上接過陶碗。
陶碗的材質引不起他的好奇,陶碗裏的煮肉香味也沒有那麽讓他饞涎欲滴了。
此時的石涼極爲的感動,又對楊成極爲的感激!
按理說,青雀部落作爲更加強大的部落,他們的圖騰戰士随便拿出一個都比石部落的強,從實力上完全的碾壓石部落,而且食物的來源也是青雀部落狩獵獲得的。
所以,這煮好的肉青雀部落先吃是很正常的。
可是,青雀部落的巫卻沒有這麽做,他把第一碗煮肉拿出來遞到了石部落的巫的手上。
這不隻是讓石涼一個人感動了,其他石部落的人也被楊成的行爲給感激感動到了。
每個人的注意力不再是好聞的肉食上,而是看着石涼手上的那碗煮肉上,不知是誰先鼓起了掌,緊張着所有的石部落的族人一起鼓起了掌。
楊成對周圍的掌聲,微笑着回應,隻是心裏起了疑惑。
之前再和藤部落交流的過程中,第一見面,秋葉就朝楊成行了一個禮儀,當時他就疑惑,怎麽原始部落會有“禮儀”這個東西,原始社會不應該是茹毛飲血的嗎?
而這次石部落會鼓掌,鼓掌也是一個通用的禮儀,這個禮儀又是由何而來的呢?
等掌聲停了之後,楊成把這個疑惑問詢石涼,石涼一臉迷茫,表示他也不知道從何而來,隻是知道這一直是在荒野上流傳的禮儀之一。
既然如此,問不出什麽,楊成便沒有再問,把這個疑惑放在心裏,等到以後再去探究。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喽。
等青雀部落的吃完肉食後,就輪到石部落等人吃。
他們一個個狼吞虎咽,筷子也不會用,就拿着手去抓。
得虧有石涼,還有石長四個圖騰戰士在,石部落的族人們也保持着一絲理智。
雖然在搶着吃,卻沒有弄出太大的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