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出征青州的人選敲定之後,袁紹之子袁譚站了出來,拱手道。
袁紹看着袁譚微微颔首,“好,去曆練一番也好。”
袁譚是他的長子。
除了袁譚之外,袁紹還有三個兒子,分别是次子袁熙,三子袁尚,四子袁買。
“多謝父親!”
袁譚的臉上出現了一抹喜色。
他雖是袁紹長子,但其實并不得袁紹喜愛。
在他們兄弟之中,袁紹最喜歡的是三子袁尚。
而袁尚又是一個十分有野心的人,袁紹麾下的不少人與之交好。
這讓他的心中警覺不已。
爲了确立自己的優勢,他必須要想方設法做點什麽。
随軍攻打青州就是他想到的辦法。
“如此,顔良将軍,譚兒可就交給你了。”
袁紹又看向了此次出征的主帥顔良。
顔良笑了一聲,雙手抱拳道:“請主公放心,有末将在袁譚公子斷然不會出任何的意外。”
袁譚也對着顔良拱了拱手,然後道:“将軍費心了。”
顔良趕忙将袁譚扶了起來,道:“袁譚公子勇武、謀略皆不在末将之下,隻是欠缺了一些經驗。”
“此次出征青州,能有袁譚公子随行,是末将的福分才對。”
袁譚大笑,“将軍謬贊了。”
“誰不知道顔良将軍是冀州軍中數一數二的武将,何德何能能與将軍相提并論。”
顔良又是一番謙讓。
旁邊的人也都紛紛插話,所說的也不過是些吹捧之言和故作謙遜而已。
許褚坐在下方渾然不理,隻是自顧自地吃喝着。
這些與他都沒關系,他才懶得去多聽。
看着就矯情。
更别說,他的小弟許霄說過,别輕易踏足到袁紹幾個兒子之中。
這些事,他就更不會管了。
然而就在這時,忽然有一個人手中捧着一杯酒走到了他的面前。
這人年紀不過十八、九歲,身着一身華貴的錦袍,容貌俊美,眉眼之間與袁紹有些相似。
他叫做袁尚,乃是袁紹的三子。
“許褚将軍。”
袁尚捧着酒杯,神色溫和道:“早就聽聞許褚将軍大名卻一直無緣結交。”
“今日有了機會,我非要與許褚将軍你喝上一杯不可。”
許褚的眉頭微不可見地皺了一下,但還是站起身來拿起酒杯,二話不說,将杯中之酒灌下。
袁尚也十分爽快地一飲而盡,他笑着道:“此次攻打青州,衆将軍皆十分踴躍地想要出征,不願放過這樣一個奪取戰功的機會,爲何将軍竟一言不發,坐視他人将這出征的機會搶走?”
“以将軍的名望以及先前大破公孫瓒的戰例擺在面前,若是将軍開口,父親定然會着重考慮的。”
許褚神色平靜,淡淡地道:“主公要派誰去,心中自會有決斷,俺又何必強求。”
袁尚笑了笑,“将軍倒是看得開。”
“奪取青州這般功績面前仍然能等閑視之,如此灑脫,在下佩服。”
說着又對許褚拱了拱手。
許褚卻隻是淡淡一笑,随後便不加理會。
袁尚見狀,在打過一聲招呼之後也适時地離開了。
在袁尚走後,許褚才松了一口氣。
他朝着袁尚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
雖然這個袁尚看上去彬彬有禮,極有風度。
但不知道爲什麽,袁尚卻總給他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他總覺得這個人沒有表面上看到的這麽簡單。
然而,他一直都沒有注意到的是,就在文臣、謀士一邊的末席上,郭嘉始終在盯着這裏的情況。
在看到袁尚自讨沒趣地離開之後,他的嘴角微微上揚,挑起了一個弧度,雙眸若有所思,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麽。
……
酒宴結束後。
許褚正要離開,回府上去。
卻看見有一下人朝着他走了過來,恭敬地行了一禮之後,道:“許褚将軍,我家公子請您在酒宴結束之後去他府上一聚。”
“你家公子?”
許褚認得出這就是袁尚身邊的下人,但還是佯裝不知,刻意問道:“你家公子是哪位?”
那下人道:“我家公子是主公三子袁尚公子。”
“哦?”
“袁尚公子……”
許褚擡起頭,剛好看見袁尚正在遠處看着他,微微颔首。
他略微思忖了片刻,然後道:“告訴你家公子,許褚家中有事,恐怕是不能赴約了。”
“許褚将軍,許……”
那下人還想說些什麽,許褚卻沒給他這個機會,直接轉身離去了。
他隻好回去複命。
許褚大步走在回府的路上,今日發生的事情,他需要盡數告知小弟許霄。
然後許霄才能告訴他下一步應該怎麽走。
這幾乎是這一年以來的常态。
然而,就在他命手下人将馬匹牽來時,卻看見郭嘉正朝他走了過來。
“郭奉孝……”
許褚喃喃自語,一顆心在瞬間警覺了起來。
對于這位剛剛來到袁紹麾下沒多久的謀士,他可謂是記憶深刻。
不過卻不是因爲郭嘉獻了什麽計謀,或者是做了什麽了不得的事。
而是因爲他小弟許霄曾經着重說過這郭嘉乃是一位十分了得的人物,還說什麽不死,什麽不出的。
他也記不太清了。
總之,聽上去就很厲害的樣子。
而對待這種人的時候,就更加要小心,謹慎,以免被看出破綻。
“許褚将軍。”
郭嘉走了過來,躲着許褚拱了拱手。
許褚也回了一禮,道:“郭嘉先生可是有什麽要緊的事情?”
“若是無要緊的事情,俺可要急着回府去了。”
說着就要直接離去。
這麽長時間,他已經總結出了一套應付旁人的辦法。
其中最行之有效的就是遁字訣。
正所謂惹不起,我還躲不起麽?
可是,郭嘉卻絲毫沒給他機會,直接站在了前方,攔住了去路。
“郭嘉先生這是何意?”
許褚問道。
郭嘉笑了笑,“在下此次前來是有一件事想詢問一番。”
“還望許褚将軍能夠不吝相告。”
許褚的眉頭微不可見地皺了一下,不知道怎麽地,他的心中總是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于是,幹脆拒絕道:“俺府上還有急事,有什麽事,明日再說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