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慘叫是花子箫發出來的,聲音凄慘無比,猶如被刺傷的野獸。
但在旁人眼中他們的位置卻沒有一點變化,就連動都沒動一下,花子箫背對着人們站着根本看不清他的臉色如何,隻看見他渾身顫抖,如落湯雞站在寒風中瑟瑟發抖一般。
而墨雲殇三人沒有任何不适的反應,他們依舊站在那裏不動,全身心的将内力注入上空。
對于花子箫的異樣也恍若未聞,就好像隔世一般。
“我們要不要救人?”芙蓉實在是聽不下去了,這叫聲太慘了,簡直可以和魔音有的一拼。
雖然主子和王妃他們都沒有不适反應,但花子箫畢竟是主子的朋友,若是出了意外該怎麽辦。
不過,害怕出手相救會壞了主子的事情,一時之間有些拿不定主意。
“不救。”雲輕抱劍站在一邊,冷冷地吐出兩個字來。
“好吧,我們等候主子的命令。”芙蓉也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們隻聽主子和主人家人的命令,主子沒有下令相救,那怕花子箫死了他們也不能主動出手相救。
花子幽聽到他們兩人之間的對話,心裏有些不爽,不過也沒說什麽,畢竟這是人家的下屬。
她握了握手中長劍,正要提劍上前将自己的兄長救出來。
就在這時,墨小淼挖了挖自己的小耳朵,奶奶地道:“花叔叔叫的挺慘哦,不過,這個花叔叔好奇怪。”
花子幽正走的腳步立即停了下來,轉身看向墨小淼,“小淼,你花叔叔怎麽奇怪了。”
其實她也感覺進來的花子箫有些不一樣,他們雖不是一奶同胞,但在衆兄弟姐妹中關系還算不錯,花子箫進來之後卻看都不看她一眼,實在是有些奇怪。
“這個娘親說的,不信你可以問小金。”墨小淼抱着懷裏的小吟,朝着正揩美女油的小金努了努小嘴。
小金見提到它,立即從洛輕雪肩膀上飛了下來,飛到墨小淼的小肩頭上,沖着花子幽直點頭,“對對,小淼說的很對,主人臨走前已經暗中告訴我們了。”
“看吧,小金都說了娘親讓我們在外面小心花叔叔。”墨小淼攤攤小手,做了一個我沒撒謊的表情。
窩在小淼懷裏的小吟慵懶地探出小腦袋,沒好氣地道:“小主人人家聽不到小金講話。”
小主人年齡小有些事情想不到很正常,小金子卻是活了幾千萬年的神獸蛋,竟然還是這麽的蠢笨。
某蟒蛇在心裏将小金子給嫌棄了個遍。
“對耶,别人聽不到小金的講話。”墨小淼蹙了蹙小眉頭,揚起小腦袋很認真地解釋,“我娘親臨走時特意用暗語和我講了下,說現在的花叔叔有些古怪,若是他們出不來讓我們小心花叔叔。”
小金子也不管花子幽同不同意,小雞啄米地點頭附和,“小淼淼說的不錯,主人走的時候的确提醒我們了。”
花子幽看着眼前的小不點,還有不停點頭的怪鳥,忍不住擰起了眉頭。
再看向陣中的花子箫,不由起了疑心。
小孩子不會撒謊,看樣子洛輕歌臨走時确實囑咐了小淼。
若是這樣的話,那皇兄隻怕不再是皇兄了,至于這個陣多半是墨雲殇故意弄出來對付皇兄,不,應該是對付冒名頂替皇兄的人。
如此一想,花子幽又退了回去,不再去相救。
就在這時,圍繞在墨雲殇等人周身的紫色光暈陡然增強,很快将他們包圍在内,從外面看就好像一個巨大的紫色蓋子蓋在那裏。
花子箫凄慘無比的叫聲也随之消失,就好像正在狼嚎的唱機突然停電了一般,就這麽消失了。
“主子會不會有危險,我們要不進去吧。”芙蓉雙眼緊盯着那個巨大的紫色鍋蓋,擔憂地道。
他們是下屬沒有主子的命令不能擅自行動,可若是危及主子的性命的事情,那怕被主子懲罰也要做。
雲輕這次沒有立即反對,他沉眸看着前面紫色的‘大鍋蓋’滑過一抹擔憂,手中寶劍也捏緊了幾分。
“好。”冷冷地吐出一個字,隻是雲輕這個好字剛出口自己的大手被一隻小手給拉住了。
“雲輕叔叔,剛剛小金說了,它并沒有感應到我娘親有什麽危險,我們還是在外面等着吧,若是進去隻怕會打擾到爹爹和娘親。”
墨小淼踮着腳尖,仰着小腦袋奶聲奶氣地道。
說話間,還扭了扭自己的脖子。
爲什麽雲輕叔叔長這麽高呢,看着好難受哦,不過,娘親說了,等他長大了一定會像爹爹一樣,高大俊美。
唔,爹爹也很高,那将來他也會像爹爹那樣高。
一瞬間的功夫,某小孩在身高問題上發生了幾次變化。
雲輕低頭看着這個剛超過他膝蓋的小不點,見他一雙黑珍珠般的眼瞳中充滿了睿智和對自己父母的信任。
不愧是主子的兒子,小小年紀能考慮到這層,心下對墨小淼多了幾分賞識。
經過墨小淼這麽一說,芙蓉和雲輕還有一邊焦急等着的洛輕雪也就放寬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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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中,墨雲殇手腕翻轉,打向上空的内力突然轉向朝着站在中樞位置的花子箫打去。
“打中樞。”
洛輕歌和沐森二人立即會意,學着他将自己的内力引到花子箫身上。
花子箫本就十分痛苦,被他們三人突然的相互夾擊打的慘叫連連,身子也在那裏不停的扭曲着,很是痛苦。
他想将内力撤回來,可内力像是沖開口的黃河一發不可收。
損失點内力不打緊,可他的身子,不應該說他的魂魄就好像被人擠壓着,又痛又悶,現在更加的不堪,這三人竟然轉移過來打他。
“墨雲殇,我好心來幫你們,你們爲什麽要這樣對我。”花子箫痛的直吼,依舊咬牙死撐着自己是花子箫。
墨雲殇薄唇微掀,譏诮地道,“你是花子箫嗎,墨輕秋,識相點,趕緊從花子箫身體裏滾出去。”
他說話間,手上有加了幾分力道,中間的花子箫,不應該是墨輕秋再次痛苦地叫了幾聲。
隻見他的臉不停地扭曲變形,就好像觸電一般。
洛輕歌從未見過在以前俊美無俦的花子箫的臉會變成如今這副醜陋憎惡。
“什麽墨輕秋,本座可是花子箫,洛洛你快點救我啊,我是花子箫啊。”即便被道破墨輕秋依舊在做着垂死的掙紮。
隻是在說話間,他忘了花子箫從不用‘本座’這個自稱,即便是‘本宮’之類的稱呼都很少用,一般都是用第一人稱。
洛輕歌噗嗤笑了起來,“墨輕秋,你假冒别人能不能先弄清他的習慣還有說話方式,你是傻瓜别把我們當成和你一樣好嗎。”
“歌兒,你說這些以墨輕秋這個笨蛋是聽不懂的,我們還是用強的,直接将他的靈魂逼出來攪個稀巴爛的好。”沐森一邊用内力擊打墨輕秋,一邊和洛輕歌唠嗑。
“你們這些混蛋,本座一定會殺光你們!快放了本座。”墨輕秋見事情敗露,已經到了無法掩飾的地步,也隻能承認,大聲嘶吼起來。
不過,這幾個人可不是從小吓大的,墨輕秋的恐吓不起半點的作用。
“想殺我們你自己出來呀。”洛輕歌沖着陣中的墨輕秋扮了個鬼臉,“你若想在臨死之前多受點罪大可繼續霸占着阿漓的身體。”
她這一席話将墨輕秋的肺都差點氣炸了,忽然,他聲音陡轉,當然聲音依舊因疼痛顫抖着,“本座用的可是花子箫的身體,本座受罪他也逃不了,花子箫可是你們的朋友,你們真自私爲了達到目的卻連累自己的朋友受罪,哼,你們這些也不過是道貌岸然的僞君子。”
墨輕秋見硬的不行,開始打起親情牌,當然親情牌用的是花子箫的。
他對這三人沒什麽好感,甚至可以說恨不得撕爛了他們,不過,不得不承認這些人類比較講義氣,所以相信他們不會不管花子箫的死活。
隻是墨雲殇接下來的一句話徹底粉碎了墨輕秋僅存的一點僥幸。
“墨輕秋實話告訴你吧,這個兵解陣隻針對魂魄,不針對身體,若是你不想受太大的罪,就快點滾出來,否則,用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你的魂魄就會被徹底兵解掉。”
這個兵解陣法的确可以讓墨輕秋的魂魄受到重創,但卻不能徹底讓他消失,畢竟在花子箫的身體内還住着另外兩個魂魄。
對,還有兩個魂魄,這也是他剛剛才看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