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是什麽,但他肯定的是這兩年内她一定發生什麽事,而她卻有意隐瞞他。
忙捏住洛輕歌的脈搏仔細幫她診脈。
洛輕歌見他露出疑惑,心裏咯噔一聲,暗叫不妙,不會是發現了吧。
慌忙掙紮着,想要将自己的手抽出來。
“别動!”墨雲殇按着她的手臂不讓她動。
洛輕歌内心火急火燎,生怕會發現她和小淼換命這件事,卻又不敢掙紮過度,越是掙紮越表明她内心有鬼。
她眸光微微閃動,慌忙将墨雲殇的手弄開,“你别碰我,說不定我中毒了,估計是吃了什麽東西和這舍利子相沖突,才會成這樣的。”
“不會。”墨雲殇對她編出來的一口否決,他眉頭也不由越蹙越深。
“是嗎,你怎麽會那麽肯定。”洛輕歌弱弱地撇撇嘴,竟然想都不想一下,直接否定了,未免也太自信了吧。
不過,他說的倒是不錯,她的确不是中毒。
“我不是中毒那是什麽。”洛輕歌饒有興趣的問,故意和他說着話,打斷他的診脈。
墨雲殇擰了下眉頭,這次沒理會她,而是仔細的把脈。
“喂,你怎麽不說話,是不是也診不出來原因。”洛輕歌發揮打不死的小強精神,繼續和他拉着閑話。
“……”
還是不理,洛輕歌翻翻白眼,伸手捏捏墨雲殇的臉,“诶,我和你說話呢,我到底得了什麽病啊,你怎麽不吭了,是不是絕症,要……”
“娘親,你好吵哦,能不能讓爹爹好好給你看病。”
在一邊看着的墨小淼終于忍受不住,蹙起他的小眉頭說出了墨雲殇的心聲。
“喲,臭小子你還嫌棄老娘吵。”洛輕歌秀眉一挑,故意擡起墨雲殇正捏着的烏黑的手去拍墨小淼。
“臭孩子,現在還沒媳婦兒就嫌棄你老娘了,唉,我這命怎麽那麽苦呢。”
洛輕歌動作太大,墨雲殇根本無法好好的給她診脈。
墨小淼抓抓後腦勺,有些難爲情地小聲嘀咕,“娘親,小淼才一歲半。”
無良的娘親,他還這麽小怎麽能娶媳婦呢。
墨雲殇微抿着薄唇别有深意地看着她,不言不語,就這麽一直盯着她。
“你……你幹嘛這麽看着我。”洛輕歌畢竟心裏有鬼,被他這麽盯着總感覺毛毛的,好似被看穿一般。
少頃,墨雲殇雙手按住她的肩膀,眼底充滿了擔憂,“輕歌,告訴我這兩年你遇到了什麽,我要聽實話。”
她和小淼一回來,他就幫他們母子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當時雖有些困惑,但發現他們母子都很健康,所以也沒多想。
如今輕歌碰了下舍利子手竟變成了這副模樣,顯然她的身體出現了問題,剛剛替她診脈的時候的确發現了細微的不同,這點不同若不仔細診脈根本就發現不了她的異樣。
還有她的反應也讓他懷疑,她明顯是故意阻攔他幫她診脈,顯然内心有鬼。
洛輕歌心頭一跳,有一絲慌亂閃出,不過,面上依舊故作鎮定,聳聳肩,“我遇到的事情不是都和你講了嗎,不信可以問小淼,小孩子的話你應該信吧。”
小淼隻知道以後的事情,對于她身體的狀況也隻有小吟和小金知道,所以問小淼問了也白問。
墨雲殇沒有說不相信也沒有說相信,隻是用幽深的眸子涼涼地鎖着她,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洛輕歌一心弦都繃了起來,她面上表現的一副無所謂,心裏卻如雷鼓擊鳴,咚咚直響。
不是被發現了吧,他的洞察力太強,她在他面前就好像被扒了衣服一樣,一覽無遺,對于這個謊話也不知道能維持多久。
就在洛輕歌快要崩潰的時候,墨雲殇唇角微彎,伸手将她擁入壞中,“我怎麽會不信你呢,既然輕歌說沒事就一定沒事。”
“……你相信我了?”洛輕歌有點不可置信,剛剛還滿腹疑惑,現在竟接受了,是不是有點快了。
“嗯。”墨雲殇點點頭,微笑着用指尖戳戳她的小鼻梁,“不信你我還能相信誰。”
他面上雖笑意瑩然,眼底的深處卻滑過一抹不知名的心痛。
終于信了,洛輕歌暗暗出了一口氣,如今能瞞得了一時就瞞着吧,她不想破壞這種幸福的假象。
“對了,無虛道長怎麽說,你喝我的血有用嗎。”忽然,洛輕歌想起了這件事。
“有用,師父說你和小淼吸收了神火的靈氣,血液雖然清除不了,但對于邪物有抑制的作用。”
“我的血能抑制邪物?”洛輕歌對這話有些驚訝。
若說小淼的血能抑制邪氣她到可以信,可她不是被邪氣侵體了嗎,怎麽還有抑制邪氣的作用呢。
當然這話她可不敢問出來,否則就會不打自招了。
墨雲殇見她面露疑惑,不由問道,“怎麽了,神火不是已經将小淼體内的禁屍咒給淨化了嗎,你們又在那裏生活了兩年,體内自帶淨化作用的血液到不足爲奇。”
“額,沒什麽。”洛輕歌眸光閃了閃,連忙轉移話題,“那是不是到了你病發的時候隻要喝我的血就行了,以後,我會好好補一下,給你弄多些血來,你也不用再去挖……”
她本想說不用再挖死人,吸他們的精氣了,又一想小淼在這裏,不能讓墨雲殇在小淼心裏留下一丁點負面影響。
“爹爹,你也可以喝我的血,給,喝吧。”墨小淼聽着墨雲殇和洛輕歌之間的談話,半懂半不懂。
不過,那句喝他和娘親的話他倒是聽懂了。
雖然不知道爹爹爲何要喝他和娘親的血,若是有利于爹爹那就喝吧,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強。
他算半個吧,畢竟個子太小。
墨雲殇看着眼前的肉呼呼的小手,勾唇笑了笑,“爹爹可不是吸血鬼,每次複發的前一天隻要喝一點就夠了。”
那天主要是他正在複發的過程中,所以一旦喝上就無法停下來。
師父和他說了,每次複發前一天隻要幾滴血即可。
隻是這幾滴血若是換做以往他自然不舍得她流血,現在他……
洛輕歌一聽頓時歡喜起來,“幾滴血就可以了,我還以爲每次都像那天呢。”
想想自己差點被喝幹了,心裏還是忍不住有些毛毛的。
不過,她的熱度才升上了幾分随即又下來了。
洛輕歌看着自己依舊烏黑的手,眉頭不由蹙了起來。
邪氣早已侵入她的骨血内,那墨雲殇喝了她的血會不會也中了邪氣。
如此一想,洛輕歌心裏開始發慌起來,擡眸看了一眼小淼脖子裏的舍利子項鏈,眸光微微閃了閃。
“墨雲殇,你把小淼脖子裏的舍利子拿過來,讓我看看這到底是個什麽東西,竟然敢傷我。”
洛輕歌故意裝作一副牙癢癢的樣子,好像要找舍利子報仇一般。
“爹爹給你,把這串破項鏈燒了吧。”墨小淼主動将舍利子取下來交給墨雲殇,太可惡了,竟然敢傷他娘親,他再也不要戴這個破玩意了。
墨雲殇接過舍利子,順手摸摸墨小淼的小腦袋,“這個你還是戴着吧,不過,以後碰你娘親時把它取下來就是。”
說着,又将舍利子幫墨小淼戴上。
雖說輕歌碰不得,但這可是他兒子的保命符,還是先留着吧。
“可是再傷了娘親怎麽辦。”墨小淼撅着小嘴,嫌棄地揪了揪脖子上的舍利子。
洛輕歌看着墨雲殇淨白的手,疑惑了起來,爲何墨雲殇碰了舍利子沒事,他不是喝了她的血了嗎。
不過,這也讓洛輕歌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不管怎樣,沒事就好。
就在這時,雲狂走了進來。
“主子,沐丞相有事找您相商。”
“我哥有什麽事。”洛輕歌随口問了一句。
“屬下不知。”
估計是什麽國家大事,洛輕歌也沒放在心上,推推墨雲殇的身子,“你去吧,我這手現在不痛不癢的,估計過一陣子就好了。”
現在手的顔色明顯輕了不少,估計過不了多久就會恢複如初。
墨雲殇在她的手上看了一眼,幽深的眸子微微縮了下,點點頭,“好,我過去了,你去找師父吧,他有事找你。”
墨雲殇走之後,洛輕歌便獨自去了無虛道長所在的院子。
“果真如老道所料,你果真将邪氣轉移到自己身體内了。”無虛道長從洛輕歌手腕上拿開,輕聲歎道。
世事難料,他本以爲這次洛輕歌跳下必死無疑,誰知,她不但沒死,就連她肚子裏的孩子也安然無恙的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