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曦将一塊巨石移了一個方位,站在那裏捏着下巴饒有深思的看着眼前的巨石。
按理說這樣擺放應該沒什麽問題,怎麽陣法依舊解不開呢。
“把這塊石頭往左移三尺。”
“你讓我把石頭移到這個位置?!”梵曦不可思議的指着不遠處的地方,唇角直抽。
這丫頭到底懂不懂陣法,能動這個地方嗎。
“嗯,你不妨試試看。”洛輕歌點點頭,面上波瀾不驚。
見她說的這般自然輕松,梵曦頓時氣不打一處,“你知不知道這是死穴,一旦放在這上面就會觸動機關。”
陣中的死穴怎麽能動,這簡直是自殺的行爲。
現在他确定了,這隻鴿子肯定不懂陣法,在這裏瞎胡鬧。
鄙夷地瞪了洛輕歌一眼,轉過身繼續研究他的石頭陣。
“我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麽叫破陣。”洛輕歌知道他不信,那她讓他親眼看看,心服口服。
看向雲狂,吩咐道:“雲狂,去把那塊石頭移到那邊去。”
雲狂一聽,俊臉頓時苦皺了起來,“王……王妃,還是算了吧,屬下也覺得不妥。”
他雖不懂陣法,但也知道那是個死穴啊,這不是睜着眼往坑裏跳嗎。
雖然以他們幾人的能力保護王妃錯錯有餘,但也不想在暗器中撺掇,逃生。
“膽小鬼。”洛輕歌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對着梅霜說道,“梅霜,你去。”
“是。”梅霜想也沒想,得到洛輕歌下達的明顯,擡腳朝那石頭走去。
“别啊。”看到梅霜走過來,梵曦頓時大叫起來,“死鴿子,我和你無冤無仇,你死就死吧,爲何要帶上我。”
叫嚷的驚天動地,就好像洛輕歌怎麽了他。
洛輕歌:“……”
那邊梅霜才不管梵曦嚷嚷,擡手給了那石塊一掌。
那巨石快速朝着左邊移了三尺,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正好重心放在那個地方。
“完了。”梵曦連忙後退到洛輕歌跟前,本能的擋在她面前。
雲狂等人也立即将洛輕歌團團圍住,将她保護在其中。
看到這種情況,洛輕歌直翻白眼。
她又那麽菜嗎,看把這一群人吓的。
就在這時,隻聽轟然一聲巨響,那些巨石竟自動往一邊移動,很快開出了一條道。
梵曦看着這一幕,驚的下巴都快到地上了,“這個地方真的是陣眼,怎麽會這樣。”
隻要略懂一些陣法的人看到都知道那個地方是死穴,碰不得,沒想到卻是破陣的關鍵所在。
洛輕歌挑了下眉毛,“這叫置之死地而後生,懂嗎。”
然後,雙手抱懷,很嘚瑟地往前走去。
“置之死地而後生?”梵曦重複了下這幾個字眼,随後,豁然明白。
一般人都不會往死穴裏跳,所以布陣的人便把陣的要害之處設置到死穴處,真是妙啊。
不過,更令人吃驚是的洛輕歌,她竟然能想到這一層,實在是了不得。
當然,他不承認洛輕歌在破陣方面比他強,隻能說這丫頭膽子大,腦袋中的歪主意比較多。
見洛輕歌自己走了,其他人也連忙跟了上去。
“诶,等等我。”梵曦也不再細想,連忙追上去。
接下來,洛輕歌和梵曦便開始破解這些陣法。
其實大部分都是梵曦動手,洛輕歌隻不過偶爾提點幾下,有了洛輕歌的加入破陣的速度便加快了不少。
“小歌子,你的機關陣法是誰教你的。”梵曦看着剛被破解的樹陣,啧啧贊道。
現在他承認這丫頭在這方面的造詣要遠超過他。
短短一個時辰,破了兩個大陣,實在是太猛了。
“想知道嗎。”洛輕歌拿着兩粒石子把玩,滿忽悠悠的說道。
“嗯。”梵曦很認真地點點頭,然後,捏着拳頭,堅定地道,“我要拜他爲師。”
拜她爺爺爲師?除非他去另外一個世界。
洛輕歌朝着上空遙看,小臉上挂滿了惆怅,“他不在這個世界。”
今生今世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到爺爺,她和大哥相繼離開,給他老人家的打擊肯定很大。
想到八日之後,她就要進冰潭了,洛輕歌心裏就很不是滋味。
她很有可能會死在冰潭裏面,别說爺爺見不到,就連大哥也無法再見,還有墨雲殇。
梵曦看她一副傷心的模樣,又聽說那人不在這個世界,還以爲是死了。
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少頃,他突然指着前面喊道:“小歌子,那裏有隻兔子我給你抓來玩好不好。”
洛輕歌收回視線,鄙夷地白了他一眼,“你當我是那些單純的女孩啊。”
“……”
她難道不是女孩嗎,不過,單純這倆字和她的确不沾邊。
在洛輕歌和梵曦兩人破陣時,不小心觸動機關,由于雲狂他們在場,都輕而易舉的找到機關所在處,所以破解的速度也就加快了許多。
沒過兩個時辰,幾人便走出了這層層的陣法,那些陣法很快被洛輕歌和梵曦兩人處理掉。
雲狂苦着一張臉,回頭看着被破壞的陣,心裏那個酸楚啊。
待會兒,他還要帶着人将這裏的陣法重新恢複,不然,主子回來非剝了他的皮不可。
“小歌子,我們出去玩好不好,整天悶在這裏都長毛了。”梵曦看着山下面,眼中的眸光閃爍着。
他終于出來了,外面的世界真美好,當一個被困在籠子裏的小鳥還真不好受。
“王妃,您可不能出去。”洛輕歌還未回答,芙蓉連忙上前勸阻。
現在外面的人可是對王妃虎視眈眈,出去還不被人給瓜分了。
洛輕歌自然知道其中利害,她也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再出現什麽差錯,還是不要出去的好。
“嗯,知道,我不出去。”
聽她這麽一說,梵曦急了,揪着洛輕歌的衣服來回扯着,“小鴿子,你都發現你身上長毛嗎。”
洛輕歌不着痕迹的将自己的衣服從那隻魔爪中解救出來,“我身上本來就有毛發,難不成你沒有。”
“……我自然有。”梵曦被嗆了一下,他說的毛是發黴長出來的,可不是頭發和汗毛。
又坐了片刻,洛輕歌感覺身子有些乏。
雖然她體内蘊藏了強大的内裏,可她身懷有孕,本就嗜睡,又加上這幾日不斷的修煉,以至于嚴重的睡眠不足。
她又和梵曦破了兩個時辰的陣,精神力早就用的一幹二淨。
現在隻想躺到舒适的大*上美美的睡一覺,再過幾日她就要闊别那柔軟的大*了,所以還是趁此機會享受一下。
洛輕歌站起身,不雅地伸伸懶腰,“好困,走回去睡覺。”
“現在天還沒黑就睡覺,你是豬啊。”梵曦不滿地嘀咕着,不舍地朝着山下望了望,最後哦還是選擇跟洛輕歌回去。
洛輕歌斜眸橫了他一眼,幽幽吐出,“豬,你不睡覺。”
“我當然……”梵曦一時沒反應過來,脫口便答,随即意識到什麽,氣沖沖地對着洛輕歌吼道,“你才是豬呢。”
“唉,連自己睡不睡覺都不清楚,真是一頭笨豬,無藥可救了。”洛輕歌連連搖頭,啧啧升歎。
梵曦在後面氣的俊臉黑一陣白一陣的,最後,氣凝丹田大吼一聲,“我不是豬,更不是笨豬。”
洪亮的聲音在林中鳥鳥回蕩,驚起一片飛鳥。
随之,洛輕歌衆人紛紛大笑起來。
“臭鴿子,太可惡了。”梵曦憤憤不平地瞪着前面邊笑邊走的衆人。
這時,他朝着身後看了幾眼,眸光微閃動了走的念頭。
他不要理這隻破鴿子了,他要出去闖蕩江湖,沒了他在,這隻鴿子肯定會變成一坨紅焖鴿子肉,哼哼。
不過,他才不會傻到現在就走,因爲他敢轉身走人,下一秒雲狂他們便過來将他提回去。
墨雲殇可是答應過澈哥哥,不能讓他出去,墨雲殇的手下肯定不會放他走的。
這也是爲何他慫恿小鴿子出去玩的原因,當然如果路途有鴿子這個伴再好不過了。
誰知道這隻懶鴿子,竟然不上道,他們費盡千辛萬苦才闖了出來,她卻拍拍屁股回去了,太氣人了。
回到靈天閣,洛輕歌便徑直去了自己的住處。
雲狂去安排人修理被破壞掉的陣了。
其他人都跟着洛輕歌走了,最後隻剩下梵曦一人孤零零的站在那裏。
他轉過身去,便看到兩名黑衣人不知什麽時候站到了通道處,很顯然是爲了防止他逃跑。
在冥教時,澈哥哥每次都弄十幾個絕頂高手跟着他,還不是被他逃脫了,就憑這兩個人還想攔住他,簡直做夢。
梵曦蹭了蹭鼻子,唇角微微勾起一抹邪笑來。
随後,他大搖大擺的朝着自己所居住的小木屋走去,當他走到拐角處,立即閃身躲了起來。
他貼着牆拐了個彎,然後,閃身進了另一邊的樹林中。
這裏的地形他早就弄清楚了,爲的便是有朝一日逃跑用。
梵曦繞了個圈,然後回到通道内,大搖大擺的朝着外面走去。
“呼,終于出來了。”梵曦站在那裏,深深地吸着新鮮空氣。
雖然沒有拐走小歌子有些遺憾,但是能出來也很不錯。
梵曦大步朝着山下走去,按着他進山時的記憶,很快便找到了出口。
“我太有才了,哈哈哈……”
梵曦走在路上,還時不時的爆出一陣的狂笑。
冥教他自小都生活在那裏,找出路自然得心應手,沒想到守衛森嚴的靈天閣也被他徹底征服了,他怎能不興奮呢。
當然,這裏的功勞洛輕歌居多。
就在他興奮之際,突然,一道黑影飛了過來擋住了他的去路。
梵曦立即頓住腳步,戒備地看着擋住他去路的人。
他雖然大大咧咧,但腦子卻不笨,很清楚前面的這位是沖着他來的。
那人身穿一身黑衣,面色戴着一張有兩個獠牙的鬼面具,一雙陰森的眸子隐藏在面具後面,危險地盯着梵曦。
“你是誰。”梵曦捏着腰間的佩劍,謹慎地問。
那黑衣人揚天哈哈大笑,“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認清你是誰。”
那人擡腳朝梵曦走去,不過,他的腿好像有毛病,即便他刻意的去走,卻也掩飾不住他腿瘸。
“你别過來,否則别怪我不客氣。”梵曦唰的一下亮出寶劍,冷冷地指着那人。
他和洛輕歌一樣,在武功修爲上都是半吊子,平時對付那些阿貓阿狗之類的還行,一旦碰到強者也隻有被打的份。
“想不想要知道你是誰,嗯?”黑衣人毫不懼怕指着他的寶劍,繼續往前走。
梵曦慢慢的将内力注入到劍身上,面上卻裝的很傲然,“我當然是梵曦了,還能是誰,你千萬别過來,我雖然沒殺過人,可不想你成爲我劍下的第一個。”
“就憑你,還不是我的對手。”那黑衣人不等梵曦出手,梵曦手中的劍已經被他給奪了過去,“跟我走吧,我會讓你知道你是誰。”
說完,不等梵曦回答,身子一閃将梵曦給打暈了過去。
黑衣人看着手臂下夾着的人,眼裏閃過一抹陰狠。
………………
洛輕歌睡了一覺,便有人說梵曦不見了。
不用想肯定逃跑了。
于是,洛輕歌派了一些人出去找。
對于梵曦的安全她也比較放心,那家夥平時沒少在江湖上混,也沒見過他出過事,想必不會有事。
又過了一日,墨雲殇從外面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