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他知道了會生氣,沒想到他竟然直接來找月行天,看來氣的不輕。
墨雲殇冷冷地看着洛輕歌,薄唇抿成一條冷硬的直線,很顯然他在極力隐忍着。
“墨雲殇,你别生氣哦,我這麽做是有理由。”洛輕歌見他臉色很不好,立即拉着他的衣袖小聲嘀咕。
她知道這些天,墨雲殇一直和大哥密謀着什麽,好像要聯合青翼國滅掉元靈國,雖然不知道他爲何這麽做,可她就是想爲他做一些事。
少頃,墨雲殇握着她的肩膀,氣惱地道:“知不知道這樣做很危險,就憑你那三腳貓功夫能躲得過别人的追殺,嗯?!”
真想敲爆她的腦袋,看看裏面都長了些什麽,做事之前都不先動動腦子。
外面現在傳的沸沸揚揚,都在說這件事,還說這是國師大人說的,有憑有據。
若是其他人傳出來的也就罷了,不足爲信,可是從受人敬仰的國師大人口中說出來那就不一樣了,全大陸隻怕有八成的人都會相信。
當然,他知道這個想法肯定不是月行天想出來的,月行天的爲人他還是知道,更何況有他在,月行天也不會拿輕歌來說事。
派人調查之後,确定是月行天所爲,便知道輕歌才是真正的主使者,隻有這丫頭才會想出這麽混的辦法來。
這條消息一出,的确會幫他很大的忙,這些年之所以不反朝廷,一是因爲身體原因,二是實力達不到。
三也是最重要的因素,就是墨家和北辰家的誓言,北辰皇族如果沒做出對不起墨家的事,墨家就要永世效忠北辰家,若是他一旦違背,就會背上背信棄義的罵名。
不過,那又如何,即便成爲衆人眼中背信棄義之人,他也不希望輕歌涉險。
還有他已經向外聲稱自己的身體已經大好,而且有意要入朝爲官,這樣一來,北辰弘睿肯定不會放過他,肯定會有所行動,到時候他隻需要找出證據來即可。
當然,這樣做會慢些,真不行他就直接反了元靈國的朝廷,管他什麽背信棄義呢,身爲靈天閣的閣主早就臭名昭著,何必在乎這些名聲。
“我知道我現在的武功沒你高,可是我已經沖到了第六重了,馭火術那麽難我都能練成,隻要我努力,相信過不了多久就能和你并肩作戰了。”
洛輕歌弱弱地将自己内心想法說了出來,當然,在說話的語氣中還帶着一絲的小驕傲。
她想爲他做些事情,不想一直被他保護着,他們是夫妻,理應并肩作戰的,不是嗎。
墨雲殇捏了捏拳頭,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就你那麽小的火苗,能幹什麽。”蠟燭的發出來的光都比它強。
“沒有火石的時候,可以用一下。”洛輕歌調皮地吐吐舌頭。
她馭出來的火的确小了些,可是點個柴火什麽的還是可以的。
“你……還敢狡辯。”墨雲殇氣得磨牙,曲起手指在她額頭上不重不輕的點了下。
真想揍她一頓,可又舍不得,他這輩子算是栽到她手上了。
“呵呵。”洛輕歌臉上堆滿了谄媚的笑,無比傲嬌地道,“我承認我沒本事,可是你有啊,誰讓我有一個無所不能的相公呢。”
“……”這驕傲是誰給她的?
墨雲殇雖沒吭聲,但臉色稍稍好了些,洛輕歌連忙趁火追擊,“好相公就這麽說定了,這期間我不會亂跑,會老老實實待在墨王府待産。”
她可是愛惜自己的小命,更何況肚子裏還有了寶寶,不爲自己考慮也要爲寶寶着想,所以這期間她是不會偷偷溜出去。
墨雲殇瞪了她一眼,不再理會她,轉首看向月行天,冷聲說道:“你今天就去昭告天下,就說判斷有誤,輕歌的心髒根本沒有作用。”
他有能力護輕歌周全,可也不想她犯險,萬一不小心被圖謀不軌之人鑽了空,豈不是害了她,隻要有一點的危險,他都要制止住。
“喂,你怎麽能這樣,剛剛不是說好了嗎。”洛輕歌擰眉,很是不悅。
本以爲他不吭就是默許了,誰知完全不是,知道他是爲了她的安危,可她也想爲他做點什麽,不想整日被當成金絲雀一樣供養着。
“閉嘴!現在你沒有說話的權利。”墨雲殇沒好氣地道。
洛輕歌皺皺鼻子,太混蛋了,竟然讓她閉嘴,“你好好想想,真的……”
她正說着,突然發不出聲來,很顯然穴道被某人給點了。
氣得洛輕歌對着墨雲殇龇牙咧嘴以示不滿,若不是月行天在,她早就朝着他一頓拳打腳踢。
墨雲殇直接無視被氣炸的某女,冷冷看着月行天,等着他的說詞。
“殇兒,這樣做其實也不是沒道理,北辰弘睿一直防着咱們墨家,你又對外說身子大好,隻怕過不了多久就會向你出手,何不如我們主動出擊呢,還有不用擔心歌兒的安全,相信我們有能力保護她。”月行天溫聲将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護她周全?哼,你說的好聽。”墨雲殇冷諷道,“若是換做娘,你會這麽做嗎。”
“你……”月行天啞言了,換做阿花他的确不會這麽做,他不舍得。
可阿花和歌兒不同,阿花一點武功都不會,心思單純根本不懂得自保,而歌兒她外表看着大大咧咧,其實很是個聰慧的姑娘。
還有,歌兒如今的武功隻怕芙蓉他們都不是她的對手,隻不過平時殇兒對她的保護太周全了,讓她無法将自己的實力發揮出來,更缺乏作戰的經驗。
洛輕歌聽了墨雲殇的氣話,小臉黑了又黑,哪有這麽說他爹娘的,不過,她知道他太在乎她了才會這麽說。
溫聲和墨雲殇說道:“墨雲殇,我知道你擔心我,可是我們若不主動出擊,隻怕北辰弘睿還會變本加厲的過來折騰我們,想想你小時候被下巫毒,還有在前不久,他竟爲了一己之私,非要我們和離,讓我嫁給花子箫,這種氣你難不成要忍了嗎。”
“……”廢話,北辰弘睿給他下巫毒他可以忍,但讓他和輕歌和離,不可能。
見他沉默不語,洛輕歌無趣地摸摸鼻子,繼續自己的大道理,“還有,即便你放出身子好了,讓北辰弘睿的矛頭指向你,可身爲你的妻子的我,也不會好過到哪裏去。
世人都知道墨小王爺*妻入骨,愛妻如命,如果北辰弘睿真的要對付你,肯定從我這裏下手,擒住我來要挾你,就像你十歲的時候,擒住娘要挾國師一樣,所以還不如明着和他鬥來的痛快呢。”
墨雲殇鳳眸中的光亮微微閃爍了幾下,她說的的确有道理,也是最快的方法,再說輕歌的身體也等不了那麽久了,他必須盡快滅了元靈國,這樣才能拿到那五塊玉靈髓。
還有,估計過不了多久,北辰弘睿的聖旨就會下達,讓輕歌進宮,用她的心入藥。
可他還是不想讓她涉險。
“我們再想……”
“想什麽,就這麽愉快的定了。”墨雲殇還想試着說什麽,但被落輕歌給打斷了。
“放心,我一定會保護我自己,再說我還有孩子,爲了孩子我也會好好活下去,不會讓别人有可趁之機。”
墨雲殇看着她微鼓的肚子,眸色暗了暗。
就在這時,有侍衛過來,說皇宮裏的劉公公來傳聖旨,讓墨雲殇和洛輕歌一起去接旨。
到了會客的廳堂,劉公公連忙起身迎上來,向墨雲殇和洛輕歌行禮,“老奴參見墨王爺,鳳元郡主。”
“公公不必多禮。”墨雲殇冷冷地說了一聲,拉着洛輕歌的手走向主座位上,“公公請坐。”
“呵呵,多謝墨王爺,老奴這次來是奉了皇上之命,前來宣旨。”劉公公用同情的眼光看了洛輕歌一眼,說道。
在心裏暗暗歎息了一聲,這位小郡主從出生起就備受人關注,說她是神女,所以一直受到皇上的特别待遇,無論她闖出再大的事,也不會拿她怎樣。
這麽多年來,他也算是從小看着她長大的,沒見過她有什麽特殊的力量,一直都是平平庸庸,很多時候皇上都懷疑是不是估量錯了,她根本不是什麽神女。
如今國師大人竟蔔卦說她是神鳳莅世,食其心頭之肉可長生。
這讓一直尋求長生不老術的皇上頓時心花怒放,也沒去仔細探究一下,就下旨把洛輕歌帶進皇宮中。
是個人都知道,心頭肉一旦被挖,就會魂歸地府,無法存活下去。
小郡主也隻有十幾歲,沒想到如今命已經走到頭。
他雖然同情她,但想想那些被皇上秘密殺掉的嬰兒,洛輕歌還算是幸運,畢竟她受了十幾年的至高榮*,死了倒也沒什麽遺憾。
墨雲殇知道他宣旨的内容,故作假裝不知,涼涼說道:“公公請宣。”
他說這話時,依舊穩坐在那裏不動,顯然沒有要下去跪着聽旨的打算,洛輕歌更沒動一下,乖乖地坐在一邊,笑看着劉公公。
見他們的态度如此,劉公公有些不悅地皺了皺眉,不過,對于墨雲殇冷漠的态度他早已經習慣了,倒也沒什麽。
打開聖旨,用他尖銳的聲音宣讀,“奉天呈閱,皇帝诏書,鳳元郡主多日未曾進宮,朕很是想念,特下聖旨,令鳳元郡主前往皇宮見朕……”
劉公公宣完旨後,将聖旨呈了上去,“還望墨王爺能允許,讓老奴帶着郡主進宮。”
墨雲殇沒去接聖旨,洛輕歌伸手接了過來,打開瞄了兩眼,随手放到桌上。
别有深意地笑看着劉公公,“劉公公,你可知皇上讓我進宮有何事。”
她自然知道是爲了她的心髒,不過,還是故意這麽問的。
“這個……”劉公公一時不知該怎麽說,他總不能說讓你進宮是爲了挖你的心髒吧。
尴尬地笑道:“這個老奴也不知,郡主去了就知道了。”
從見面以來,劉公公對她的稱呼始終是郡主,卻不是墨王妃,很顯然想将她孤立起來,不想讓她和墨家有所牽連。
可是再怎麽稱呼,她也是墨王妃,隻要墨雲殇一日不休她,她就是墨家的人。
洛輕歌用手指輕輕地敲擊着桌面,故作深沉,“以前我和北辰瑾有婚約,皇上是我未來的公公,我進皇宮看他也是必然的,可如今我是墨雲殇的妻子,和皇上沒有一點關系,再去皇宮,豈不是讓人有了别的想法,說我和皇上什麽什麽的,總歸不好吧。”
這都說哪是哪了,皇上和她怎麽可能有不清不楚的關系,劉公公駭的額頭上冷汗冒出,連忙用袖子擦了擦。
墨雲殇也不滿地瞪了某女一眼,滿嘴的胡言亂語,若是她和北辰弘睿真有點什麽,他一定滅了北辰家族。
“至于國家大事嘛。”洛輕歌無視墨雲殇殺人的眼神,繼續往下說,“若是皇上找我商量國家大事,更是不可能了,我一個婦道人家,隻知道相夫教子,對于朝政上的事我可不敢幹涉。
即便讓我入朝爲官,可元靈國律法中明确指出,女子是不得入朝爲官,否則當斬,我可是很舍不得這條小命的。”
劉公公:“……”
這女人竟會胡說八道,誰說過讓她入朝爲官了,想得倒美。
“所以綜上所述,我若是進宮很不符合常理,還望劉公公能将我的話帶給皇上,即便不在乎我的名聲,也要考慮下皇上的。”最後洛輕歌來了個總結。
聽她的口吻,是不打算跟他進宮了,可她若不進宮就無法向皇上交代,劉公公垂眸仔細想着什麽。
皇上沒有明說讓洛輕歌進宮,是爲了她的心髒,畢竟她是朝臣的妻子,如果強行将挖了定會引起朝臣的不滿,和世人的不恥。
打算着,先讓洛輕歌進宮,住在皇宮裏,然後将墨雲殇派出去打仗,然後,再秘密的将洛輕歌的心髒挖掉,到時候就說病世了即可。
這樣做即便世人懷疑也拿不出證據,就像皇上殘殺嬰兒一樣, 神不知鬼不覺,對皇上的名譽也沒多大的影響。
“郡主,您也知道皇上從小就很疼您,如今多日不見,更是想念,所以還望郡主能體諒一下皇上,去見見他。”劉公公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想用真情打動洛輕歌。
隻是這話停在耳朵裏怎麽覺得這麽好笑呢,北辰弘睿會想念她?想念她的心髒吧。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墨雲殇冷冷地開口,“劉公公,輕歌現在已經懷孕,不便到處走動,如果皇上真想見輕歌,大可來墨王府,本王一定會盛情招待。”
讓皇上過來見她?劉公公擦擦冷汗,整個元靈國隻有墨王爺才敢這麽說吧。
“還有,皇上雖然一國之君,可他也是個男人,讓輕歌進宮總歸不好,本王是輕歌的丈夫,還望皇上能體諒一下本王。”墨雲殇接着說道。
然後,拉着洛輕歌的手,站了起來,冷冷地掃了劉公公一眼,“輕歌如今有了身孕,需要多休息,劉公公體諒,我們先行告辭,劉公公請便。”
說完,拉着洛輕歌,緩步走了。
劉公公看着走出去的兩人,随後又看了一眼桌上的聖旨,無奈地搖了搖頭。
用這種方法對于一向冷漠的墨王爺看來行不通,還需要再想别的法子。
………………
“大膽!墨雲殇夫婦竟然無視朕的聖旨!”北辰弘睿重重地将聖旨拍在桌子上,桌子上的東西頓時七零八落的四散了去。
劉公公吓得縮了縮脖子,低垂着頭,不敢說一言半語。
北辰弘睿緊蹙眉頭,一雙炬眼中閃爍着陰狠。
他知道墨雲殇性子孤傲,别看少言寡語,一副示弱的模樣,其實在墨雲殇心裏一直都恨着他。
在十二年前,他讓墨雲殇的父親親手将巫毒注入他的體内,當時他已經十歲了,那仇恨的眼神,至今都無法忘卻。
所以他才會這麽防備着墨雲殇,前不久聽說他的病已經好轉,這條消息讓他整夜都睡不着,爲此他還派太醫過來替墨雲殇診斷了一下,果真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墨雲殇體内的巫毒已經被完全壓制住,看不出有什麽複發的迹象。
正準備着怎麽對付墨雲殇,誰知,在這個時候,國師竟蔔算出洛輕歌是神鳳轉世,食其心頭肉可長生不老。
他一直都在找怎麽能讓人長生不老的方法,他想長生不死,成爲這片大陸上的至高統治者,與天同壽。
反正和墨雲殇一直有仇,也不在乎多一件,洛輕歌的心他一定要拿到!不擇手段!
北辰弘睿陰毒地眯起了眼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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