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眸狠狠地剜了墨雲殇一眼,沒好氣地道:“每天都讓我喝藥,你爲何不喝,不知道藥很苦嗎。”
墨雲殇走過去,将她攬進懷裏,莞爾笑道,“你就乖乖把藥喝了,等過一陣子,你身子好轉了自然不用喝了。”
“那要到什麽時候,這也要有個盡頭啊。”她的身子明明沒什麽了,還天天逼着她喝這些苦不拉幾的藥,現在肚子裏全是苦水。
她承認自己是矯情了點,可整日喝這些苦藥,她的胃就淡疼。
“有可能是半年也有可能是兩三年,甚至十幾年,說不準。”墨雲殇端起藥碗,放到她嘴邊,“來,乖趁熱把藥喝了。”
一股濃重的藥味鑽進洛輕歌鼻翼中,擰眉,将藥碗推了出去,“不要,這次的藥就不喝了吧。”
眨巴着一雙大眼,可憐兮兮地瞅着墨雲殇,很無恥撒嬌賣萌,“墨雲殇,好雲殇,今天的就不喝了,反正少喝一頓也沒什麽。”
“不行。”口氣堅定,沒得商量。
洛輕歌松開他的脖子,一臉的幽怨,“沒同情心,不會疼老婆,臭男人。”
嘀嘀咕咕,就是不肯接藥碗。
就讓她喝個藥,竟被說成這般不堪,墨雲殇無奈地點點她的額頭,“快喝,不然我親自灌你。”
“臭男人,喝就喝。”洛輕歌斜眸瞪了他一眼,不情不願地把碗接了過來,囧這一張小臉看着來回晃動的湯藥。
以前她不喝,他就用嘴對嘴強行灌她,還被吃了很多豆腐,爲了不讓曆史重演,她還是乖乖的喝了吧。
洛輕歌捏着鼻子,端起藥碗往嘴裏送,就在這時,她眸子一閃,眼中流出一絲壞壞的笑意。
猛的往嘴裏灌了一大口,快速轉身,摟住墨雲殇的脖子,親了上去,“咕咚——”将嘴巴裏的藥全部灌進墨雲殇嘴裏了。
渡完藥,連忙離開,順便逃離某人的懷抱,抹了一把嘴上的藥汁,擡起下巴很得瑟地沖着某人示威,“如何,這藥是不是很好喝。”
天天讓她喝藥,怎麽也要讓他嘗一下,這就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墨雲殇看着某女小人得志的模樣,唇角不由微微抽動,端起桌上剩下的半碗苦藥,朝着洛輕歌走去,“臭丫頭,快把剩下的藥喝了,别想着逃過去。”
他剛說完這話,突然,臉色大變,不可思議的看着手裏的藥。
随後,放在鼻子上嗅了嗅,用手指在裏面沾了一點,看了下藥的色澤,俊美的容顔瞬間蒼白了下來。
“啪——”的一聲,藥碗掉到地上。
“怎麽了?”洛輕歌見他神色不對,連忙上前詢問。
墨雲殇見她過來,瞳孔猛的一縮,拉着她往門口拽,“輕歌,你快出去,待會兒,無論聽到什麽聲音都不許進來。”
等洛輕歌反應過來,人已經被推出門外,房門也重重的閉合上去。
“喂,墨雲殇你搞什麽,快開門呐。”洛輕歌在門上拍打着,也擔心不已,剛剛他的臉色太不對了,一貫清淡的他竟然有如此緊張的時候。
這樣一想,洛輕歌開始擔心起來,拍打門的力道也重了幾分,“墨雲殇,快點開門,你再不開我撞門了。”
這時,裏面傳出來墨雲殇清淡的聲音,“輕歌,你先到雲歌殿,直到明天再過來,放心我不會有事,至于原因我明天告訴你,快去。”
他的聲音還是一貫的淡雅好聽,可仔細去聽裏面摻雜着一絲的暗啞,好像在隐忍着什麽。
“到底什麽事,爲何不現在告訴我。”洛輕歌不依不撓,繼續拍着門。
突然,想起什麽來,猛的睜大了眼,難道是那碗藥有問題?
剛剛墨雲殇的動作好像在檢查藥,查看過後,他的臉色大變,然後,就把藥碗給摔了,而不是不小心掉在地上。
藥是給她喝的,隻是她耍賴灌進了墨雲殇肚子裏,難道有人想害她?
洛輕歌臉色一變,立即轉身,對着一邊站着的雲狂吩咐道:“雲狂,你去把沁兒叫過來。”
藥是沁兒親手熬制,又是她端過來的,想要找出原因必須從她下手。
當然,她不是懷疑沁兒,沁兒的爲人她還是清楚,不會害她,她想知道在端過來藥的路途有沒有人去碰藥碗。
很快,沁兒便走了過來。
“沁兒,你送藥的途中有沒有人碰過藥。”洛輕歌單刀直入,直接問。
“碰藥?”沁兒擰着眉頭,想了一下,便搖搖頭,“沒有,從頭到尾都是奴婢親手……”
說到這裏,沁兒突然恍然,一拍額頭,“奴婢想起來了,在奴婢送藥的路上碰到過幽幽公主,當時她以爲奴婢端的是吃的,前來讨要吃的,還掀起蓋子往藥盅裏瞧了瞧呢,郡主怎麽了,難道藥出了問題。”
看着洛輕歌一臉陰郁,沁兒便知道事情不妙。
洛輕歌沒有回答她的話,對着雲狂和雲輕說道:“你們兩個在這裏看着,如果屋子裏有什麽怪異的聲音,你們就沖進去,事後我負責。”
“是,王妃。”雲狂和雲輕立即拱手應道。
“沁兒,你和我去找花子幽。”一把拉住沁兒的手,朝着花子幽的住處奔去,芙蓉也緊其後。
到了花子幽所住的院子,洛輕歌便大喊起來,“花子幽你出來。”
“王妃,你喊本公主何事。”花子幽走了出來,笑看着洛輕歌,“王妃,進來說。”
她說笑間,美眸不停的打量着洛輕歌,眼底下閃過疑惑來。
怎麽沒事?那藥她沒喝嗎?
“花子幽,是不是你在我藥裏動了手腳。”洛輕歌一臉怒容的走了過去。
花子幽臉色的笑意慢慢消失,卻松了一口氣。
看來被落輕歌發現藥裏有問題,沒有喝那藥,還好被她發現了,不然她的罪就大了。
花子幽坦言承認,“沒錯,那藥的确是我下的,不過,你命好沒喝,真是不幸。”
“還真的是你下的,你給我下了什麽藥,快點把解藥交出來。”落輕歌一把抓住她的衣襟,怒氣質問。
“你不是沒喝嗎,爲何要解藥?”花子幽看着她的神情,疑惑了。
“我沒喝,可是墨雲殇喝了,你快點給我解藥,否則,我讓你見不到明天。”
想到墨雲殇慘白的俊臉,落輕歌便着急萬分,恨透了眼前的女人,她與她無冤無仇,她卻給她下藥。
花子幽頓時了然,難怪她爲這般生氣,原來藥不是沒喝,而是被墨雲殇喝了。
唉,看來他們這對夫妻還是逃不過黑影的算計。
将洛輕歌的手用力拿開,撫平被抓出來的褶皺,冷冷地道:“我沒有解藥,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你便是解藥,若是不想讓墨雲殇死,你還是快點過去吧。”
“我是解藥?”洛輕歌擰眉,有些不解。
“嗯,因爲我給你下的媚|藥,隻能通過男女之間的……”她說到這裏,便說不出口了。
洛輕歌知道她話的意思,還好是這種藥,他們是夫妻,她替他解藥很自然,就是搞不懂這女人爲何要給她下藥。
“你爲何要給我下這種藥。”
花子幽眸子輕顫,看向遠方,“因爲我喜歡沐森,而沐森喜歡的人是你,我知道你和墨雲殇并沒有成爲真正的夫妻,估計因爲這個才讓沐森對抱有幻想,所以隻有讓你們成爲真正的夫妻,沐森才會放棄你。”
沐森喜歡她?洛輕歌有些不淡定了,沐森是她大哥喜歡她很正常,可是她卻不能說。
不過,這次她還真是冤枉了,無緣無故成了人家臆想的敵人。
“花子幽,愛是不能用手段赢取,否則你将萬劫不複,沐大哥對我的感情不是男女之間的感情,你好自爲之吧。”
洛輕歌說完,便快步朝着紫痕竹院跑去。
“萬劫不複……”花子幽怔怔地重複着這四個字,苦澀一笑,她已經萬劫不複了,不是嗎。
走進紫痕竹院内,洛輕歌看着已經閉合的房門,嚴肅地吩咐雲狂,“雲狂,你去把門踹開。”
“王妃,主子他……”雲狂爲難地看着她,畢竟沒有主子的允許,他若是踹了門,倒是肯定會被罰。
洛輕歌擰眉,着急地道:“你家主子快出事了,快點踹門,有什麽事我擔着。”
“……好。”雲狂見她這般着急,又收到芙蓉的眼色,這才上前,提氣一掌打在門上,那門頓時被打了個稀巴爛。
洛輕歌第一個走進屋内,屋裏空空的,沒有人的存在。
不用想,也知道墨雲殇如今在什麽地方,肯定在密室内。
她現在對于墨王府裏的角角落落都了如指掌,尤其是紫痕竹院。
輕車熟路的将密室門打開,走了進去。
隻是密室内依舊沒有她想見的人,洛輕歌看着冒着熱氣的浴池,“剛剛墨雲殇有沒有出去?”
“沒有,屬下一直都沒見主子出來。”雲狂連忙解釋。
說着,繞着密室看了一下,眼底的眸光有些複雜,内心掙紮起來。
他知道這裏還有一條道,隻是王妃不知道而已,若是他告訴了王妃,主子隻怕會很不高興,很明顯主子不想王妃找到他,所以才躲了起來。
正在他糾結着要不要告訴洛輕歌那條密道時,洛輕歌眼眸突然一亮,快步朝着一處走去。
雲狂一拍額頭,完了,這下可不能怪他,誰讓他們的王妃太過聰慧,自己找到了呢。
“這裏竟然還有條密道,我怎麽都不知道。”洛輕歌看着被自己打開的通道,自言自語。
這裏她來過無數次,卻從未懷疑過這裏還有别的密道,所以也沒去仔細研究,如今墨雲殇在這裏消失,知道這裏有密道,沒想到密道卻這般容易找。
洛輕歌也不再遲疑,擡腳走了進去,雲狂雲輕還有芙蓉沁兒走在後面。
這條通道很長,在通道的石壁上都鑲有夜明珠,将石道照的通亮。
走了一段路,豁然明亮。
洛輕歌看着眼前這座空蕩蕩的密室,便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
這座密室是雲歌殿底下暗室,上面便是他們的新房雲歌殿。
曾經墨雲殇将這裏布置成婚房,但他們從未在這裏住過,雖沒在這裏住,但她沒事的時候也喜歡往這裏跑,因爲這裏有他們的寒冰石像。
寒冰石像?
洛輕歌眼睛猛然大睜,頓時知道墨雲殇爲何來這裏了。
快步走出密室,走進雲歌殿内,便聽到細微的痛苦呻|吟聲。
這聲音嘶啞暗沉,但她還能聽出來是墨雲殇的。
正要走過去,突然想到什麽,立即轉身對着緊随而來的人說道:“這裏有我就行了,你們順着密室回紫痕竹院。”
雲狂一行人立即同意,轉身又進了密室,随後,密室的門便自動合上。
“墨雲殇……”洛輕歌輕聲喚道,順着呻|吟聲走了過去。
如今已是深秋,天氣本就寒冷,這裏又有寒冰石像,更是冷的跟冰窖一般。
洛輕歌猛的打了個寒戰,搓着自己的小手,朝着*走去。
*帳被放了下來,見裏面有人影動了幾下。
“輕歌,你快出去,不,不要進來。”沙啞的聲音從*帳裏傳出來,暗啞低沉卻充滿了*。
洛輕歌卻沒有随了他的願,繼續往前走,“墨雲殇,我知道你中了藥,我可以……”
說到這裏,咬了咬下唇,小聲嘀咕,“我可以幫你。”
雖然墨雲殇說過,她身體未好不能行男女之間的事,可是她沒感覺有什麽不妥,應該不會出什麽問題。
聽說有的媚藥媚藥及時解除,會落下病根子,或者會爆炸而死。
即便事後,她的身體略有些受損,但與墨雲殇的身體健康和生命相比卻顯得無足輕重了。
“輕歌,乖,快點出去,别讓我生氣。”墨雲殇的聲帶明顯在顫抖,好像在極力隐忍着什麽。
裏面一陣影子晃動,也不知在做什麽。
“我不會有事。”洛輕歌也不和他繼續下去,快步走了過去,将*帳掀開,“墨雲殇,你在做什麽。”
隻見墨雲殇縮在*的角落裏,臉朝着裏面,身上裹着被子,也不知道在被子下做什麽。
“輕歌,快出去!”墨雲殇縮在被子裏面,還不停地顫抖着。
“你怎麽了,把被子拿開,這樣蒙着不好。”洛輕歌總感覺很古怪,不是中了這種藥之後,會全身發熱,他怎麽還蒙被子。
伸手抓住被子往外拉,估計是墨雲殇中了藥的緣故,她沒用多大的力氣便将被子拽了下來。
“墨雲殇,你,啊——”當洛輕歌看到被子底下時,不由失聲叫了一下,不可思議的看着縮在*角落裏的人。
墨雲殇抱着她的寒冰石像,坐在*角,不停地顫抖着。
令她失聲叫出的不是他顫抖,而是,而是他的身子!
由于藥的緣故,墨雲殇将身上的衣服脫了,隻剩下一條白色的褲子,他的脊背不是以往如玉般無暇的肌膚,上面竟然爬滿了縱橫交錯的血管,更驚人的是這血管還是紫色的!
紫色的血管幾乎要爆出皮肉之外,能清晰看到血管裏面來回流動的紫色血液,甚爲驚人。
“怎麽會這樣。”洛輕歌看着他的後背,震驚之外,還多了許多心疼。
看着那縱橫交錯的後背,心疼至極,他到底承受了些什麽,竟會出現這種怪異的現象。
墨雲殇抱着她的石像,用那石像上冰冷的氣息來平衡體内的熱浪。
聽到她的尖叫聲,身子猛地顫抖了一下,心裏難受至極,唇角扯出一抹苦笑。
她看到這樣的他,應該會很厭惡很害怕吧,他如今的模樣,别說是她了就連自己看了也想吐。
慢慢将身子轉過來,将他的臉暴露出來。
洛輕歌看到他的臉時,心裏還是莫名的跳了一下,不過,卻是滿滿的心疼。
“墨雲殇,你怎麽會這樣。”坐在*邊,伸手想去摸他布滿血管的臉。
隻是剛碰到便被墨雲殇躲開了,他紫色的眸子閃爍着,“别看了,很難看。”
“不難看,一點都不難看。”洛輕歌猛的抱住他的身子,一不小心碰到寒冰石像,一時被凍得顫抖了幾下。
墨雲殇見狀連忙将手裏的石像放在一邊,生怕那石像會凍着她。
“墨雲殇,這到底是怎麽了,爲何會這樣。”洛輕歌忍不住雙眼淚流,溫熱的淚水滴落在他的脊背上,被他灼燙的體溫瞬間熔化掉。
沒了石像,墨雲殇隻感覺體内的熱浪一股股的往上湧,懷裏又有自己心愛的女子,體溫也越發的高了,原本紫色的血管也開始慢慢發紅,眼睛裏的紫光也呈現出一片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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