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到北辰瑾和洛輕歌解除婚約,誰知,還沒幾天,北辰瑾竟錯手殺了自己的親生母親,被貶爲庶民。
前幾天她去逛街,突然,一個瘸了腿的叫花子擋住她,還說他是北辰瑾。
那人肮髒無比,不過,她也能認出他的确是北辰瑾,可是他不但成了庶民,而且還缺了腿變成了叫花子。
之前,她是仰慕北辰瑾,身爲高高在上的太子,又高大英俊,每次看到她的心都會澎湃不已。
可看到叫花子的北辰瑾,隻剩下厭惡,滿身的惡臭味讓她倒胃,看都不想看一眼,更别說喜歡了。
而洛輕歌這個女人明明是别人不要的棄婦,如今竟然又覓得良婿,墨小王爺由于身體原因很少在外面走動,隻知道他是位病入膏肓的才子,平時偶爾見一次,也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樣。
今日,俊美的容顔上一直洋溢着笑容,他隻是唇角往上勾揚便有種驚心動魄的美,那裏還有半絲病态。
這樣的人物,要比北辰瑾強上百倍,還是初晴姐姐有眼光,不像她看走了眼,不過,還好沒有鑄成大錯,在她沒嫁給北辰瑾之前,他就提前出事了。
如此一想,心裏到有種幸運的感覺。
白初晴雙眸緊緊盯着街道中央的花轎,直到花轎走遠了,才将視線收回來。
她眼底的陰毒早已不見,對着嶽馨兒緩聲說道:“馨兒,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數,輕歌妹妹能嫁給雲殇自然都是命運的安排,你我都無法扭轉,隻能怪你我命不好,唉。”
“命運?哼,我才不相信命。”嶽馨兒隐在紅豔雙唇下的白齒緊緊咬着,“她洛輕歌不過是仗着自己有個神女的身份,才能嫁給墨小王爺這樣的人物,除去神女這個身份,她狗屁不是。”
“沒辦法,可是她的命就是這麽好,前太子若是沒把她休掉,隻怕她現在正陪着前太子在街上乞讨呢,多虧雲殇救了她一把,以後即便雲殇再娶别的女子,想必她也不會有什麽怨言。”白初晴幽幽說道,眼底的妒意不明顯的流轉着。
嶽馨兒低斂着眼眸,沒有立即搭腔。
以她看來墨小王爺才不是因爲喜歡洛輕歌才娶她的,記得當時,墨小王爺說過,洛輕歌體内有一股強大的力量,需要和男子成親之後才能激發出來,皇上想借助這股力量來壯大元靈國,才将她許配給北辰瑾。
北辰瑾和洛輕歌解除了婚約之後,墨小王爺才主動站出來,說要娶她,聽那時的口氣,墨小王爺多半是爲了元靈國,犧牲自己來激發洛輕歌體内的能量,可見并不是真的喜歡她。
如此看來,墨小王爺日後肯定會再娶别的女子,像他那樣出衆的男子怎麽能讓洛輕歌一人糟蹋呢,那她……
墨雲殇俊美絕倫的容顔在嶽馨兒眼前一次次的出現,頓時讓她口幹舌燥,心跳如麻,頓時亂了成一灘泥水。
白初晴看着她臉色紅潤,嬌羞的模樣,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這笑意一閃而過。
她側首看着已經成爲一群黑點的人,耳邊還有不斷傳來的絲竹聲,“雲殇他這般優秀的男子,之前是因爲身體不好,才華無法得到施展,如今身體大好,前途不可估量。”
嶽馨兒聞言,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決心,她滿懷嫉妒的盯着花轎消失的方向,“初晴姐姐,等着瞧吧,洛輕歌一定不會有好下場。“
說着,她眼中升起一殺意。
白初晴完美的唇角随之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洛王府距離墨王府并不遠,墨雲殇知道洛輕歌困意十足,八成在轎子裏大睡,便讓人擡的穩當一些,這樣速度上就慢了下來。
經過一個多時辰之後,才到達了墨王府。
花轎落地,洛輕歌還渾然不知,依舊在裏面呼呼大睡,直到喜婆高呼一聲,“有請新郎踢轎子。”
頓時将洛輕歌驚醒,才發現已經到了墨王府的大門口。
墨雲殇從馬上跳下來,走到轎子前,溫文爾雅地拱手行了一禮,“娘子你在裏面注意點,爲夫要踢轎子了。”
娘子?嘔!這厮要不要如此惡心,洛輕歌做了個嘔吐的行爲,小手在轎子上拍拍,問道:“踢轎子的意思是什麽,是給我下馬威嗎?”
好像是這樣的,不知在這個古代是什麽意思。
一邊站着的喜婆連忙解釋,“回王妃,踢轎子的意思呢,指的新娘進了婆家以後,都要以夫君爲先,事事都要聽從夫君的話……”
聽了喜婆解釋的一通,這個踢轎子的意思還是給她下馬威。
這個時候她要不要站出來不讓墨雲殇踢呢,洛輕歌蹙着眉頭,思量着。
算了,墨雲殇是個男人,若是她出口喝止,隻怕别人會取笑他,雖然不待見他,但好歹他也是她名義上的丈夫,怎麽能讓人取笑呢,這一風俗也不是她一個人能改變的,踢就踢吧,反正聽不聽還是她說了算。
如此思量了一下,便安安靜靜的坐下來,等着墨雲殇踢轎子。
看着轎子,墨雲殇唇角露出會心一笑,這丫頭竟然給他留了面子,看來她對他也不是沒有感情。
頓時心情大好,對着在場之人朗聲說道:“此項取消,輕歌是我最愛之人,呵護她還來不及,怎能給她下馬威呢。”
清淡的話語傳至每個觀禮人的耳中,自然洛輕歌也聽的清清楚楚,心頭不由産生了悸動,暖暖的。
墨雲殇掀開轎門,親自鑽了進去,“輕歌,我們到家了。”
然後,将她從裏面抱了出來,宛若嬰兒般呵護,京華潋滟的眸子裏滿含着羨煞人的溫柔。
墨小王爺愛妻至深,*妻入骨頓時傳遍大街小巷,被無數說書人士頌揚,不知羨煞了多少女子,得夫如此,死而無憾。
洛輕歌靜靜地待在他懷裏,臉上濃重的脂粉味雖将他身上淡淡的清香掩蓋住,不知怎的,還是能感覺到他身上好聞的氣息,或許這就是心理作祟吧。
微微出了一口氣,心理也是萬般的感歎,今日她嫁人了,爺爺知道不知道會不會氣得吹胡子瞪眼,若是他在這裏,肯定會對她大呼小叫一番,沒他的同意,怎麽能随便嫁人。
她多想再被爺爺拿着拐杖罵,現在覺得被罵也是一種享受,隻怕今生都不可能了。
上次的刺客十之八|九是他大哥,現在大哥也不知道在什麽地方,身上的傷有沒有好。
大哥沒死,爺爺知道了肯定樂的老淚橫流,可現在大哥雖完好,但是爺爺卻無法知曉,而且她也掉崖了,估計已經摔成了一灘肉泥。
他最寶貝的孫子和孫女不見的不見,摔死的摔死,不知道他能不能承受的住。
想着爺爺花白的頭發,洛輕歌眼圈紅潤,積蓄在眼眶中的淚水開始往外湧,在滿是脂粉的臉上劃出一道痕迹來。
墨雲殇心情愉悅,腳下的步法也跟着歡快了許多,低着頭看着懷裏的女子,突然,察覺洛輕歌的氣息有些不對。
“輕歌,你怎麽了。”說着,便騰出一隻手想去揭她的蓋頭,想看個究竟。
“不要。”洛輕歌慌忙抱住頭上的紅蓋頭,支支吾吾地道,“我沒事,想着即将嫁爲人婦難免會有些傷感,雖然我行事比較大咧,可我好歹也是個女孩子,傷感很自然。”
“……”她還會傷感?
墨雲殇知道她不是因爲将成爲人婦而傷感,因爲她不是那種人,至于她爲何傷心難過他不知道,也沒問,因爲問了她也不會講,他要等,等到她願意爲他敞開心扉,将他當成依靠的那一天。
緊了緊雙手,順着她話的意思輕聲安慰,“成爲人婦也沒什麽不好,你放心,在墨王府保準比在洛王府強上百倍,至少墨王府裏的飯菜要比洛王府好吃。”
“噗嗤——”洛輕歌頓時破涕爲笑,“說的不錯,劉叔做的飯菜一絕,這下終于有口福了。”
“你這個小饞貓。”墨雲殇無奈至極,他的魅力在她心裏還沒劉叔的大,唉,做丈夫做成這樣也夠可憐的。
擡手在她臉上隔着蓋頭捏了一把,“别哭了,再哭就會變成一隻大花貓,難看死了。”
“你才是大花貓。”洛輕歌将臉上的大手甩開,沒好氣地道。
她不哭貌似比大花貓還可怕,如今隻怕更是——慘!
墨雲殇把她抱到他們的新房,将她放在*上,“輕歌,你先在這等一會兒,若是困了,就先躺着睡吧,現在吉時未到還不能拜堂,我先到前面看看,一會兒就來。”
“快走快走,不送。”洛輕歌巴不得他趕快走,想看看自己的臉如今成什麽樣了。
“什麽時候才肯心甘情願留下我呢。”墨雲殇幽幽一歎,“我走了。”
說完,便擡腳走了出去。
洛輕歌掀起蓋頭的一角看着正往外走的筆挺背影,不知爲何,剛剛他的話語中竟蘊藏着一絲的滄桑感,就好像等了很久一般。
他真的喜歡她嗎?這樣的男人會喜歡她嗎?這些日子,他對她的好,她的眼又不瞎,隻是不願承認罷了。
如果一次兩次也就罷了,認識他短短的一段時間,竟接二連三的救她,幫她,每次他看着她時的眼神中都含着讓人深陷其中的溫柔。
若這一切都是裝的,那他演戲的本領隻怕那些奧薩卡獎獲得者也比不過。
洛輕歌掀開蓋頭,重重地出了一口氣,不想了,太麻煩了,不管他是不是真心,不知怎的,她都相信他不會害她。
來看看自己的傑作怎樣了,她‘精緻’的妝容有沒有花掉。
洛輕歌拿來一面銅鏡,當看到鏡子裏的面容時,手一哆嗦,吓得差點掉到地上。
艾瑪,實在是太恐怖,這是人的臉嗎?
就在這時,一道尖銳的女子叫聲響起,“啊!”
接着,芙蓉和梅霜閃了進來,當看到洛輕歌的臉時,兩人的臉上都是青白一陣一陣的交替着,胃裏好像有什麽東西在湧動。
“芙蓉,怎麽了。”守在外面的雲狂聽到裏面的動靜,忍不住詢問道。
因爲他是男子,今日不方便進入,隻能守在外面。
芙蓉輕咳了一聲,穩住胃裏的澎湃,對外面說道:“沒事。”
“是啊,沒事,雲狂你們不用進來。”洛輕歌也連忙出言說道。
然後,很淡定的将蓋頭蓋上,還是不要荼毒她們的雙眼了,誰讓她的心這般善良呢。
沁兒由剛剛的恐懼,慢慢轉變成了不可思議,“她,她是郡主?!”顯然,很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事實她聽到的聲音是那麽的熟悉。
“嗯。”芙蓉無語地點點頭,臉皮子還不停的波動着。
“沁兒,怎麽才這麽一會兒沒見,就不認識我了。”洛輕歌抓起桌上的一個蘋果,“咔嚓——”在上面啃了一口,蘋果上頓時出現一個鮮豔的紅印子。
洛輕歌看着這個紅印子,小臉有些扭曲,貌似塗的太多了,幸好這都是天然的,無毒的。
很自然掏出手帕在嘴上抹了一把,将那塊不成樣子的手帕藏起來,然後,咔嚓咔嚓啃起蘋果。
“不,不是。”沁兒拍了拍自己依舊在晃蕩的小心髒,走上前去,“郡主,你這妝容是誰幫你畫的,來讓奴婢幫你整整。”
大婚之夜,墨小王爺見了肯定會不高興,到時一甩袖子走了,明日郡主失*,肯定會傳的沸沸揚揚,那些無聊的人又要說郡主的不是了。
“沒事沒事,這是我自己弄的。”洛輕歌又啃了幾下,将剩下的扔回盤子裏,掀起蓋頭的一角,露出一個最完美的笑,“沁兒好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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