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輕抱劍站在洛輕歌身側,雲狂則是對着她笑道:“郡主,你怎麽知道我們在。”
洛輕歌翻翻眼皮子,沒好氣地道:“你家主子會允許我一個人出去?”
雖然和墨雲殇出現間隙,但直覺他也會派人盯着她。
“……主子,擔心你的安全,才讓我們跟着。”雲狂立即解釋道。
他雖不知爲何自家主子突然喜歡上了這位無良郡主,但肯定的是主子讓他們保護她的安危是千真萬确。
洛輕歌瞥了他一眼,沒繼續在這個問題上。
擡手指着嶽馨兒的馬車,道:“這輛馬車看着侮辱我的眼睛,你們把它大卸八塊了。”
“啊!卸馬車?!”雲狂吃了一驚,複問道。
“嗯,卸了。”
“洛輕歌大膽,你個踐人,敢動一下我的馬車試試。”嶽馨兒憤怒不已,手握着車壁恨不得将手指頭鑲進去。
洛輕歌眯了下眸子,涼聲說道:“你一個小小的尚書千金竟然敢罵我,是不是我最近脾氣太好了,就由着你們這些跳梁小醜蹬鼻子上臉了。”
見她臉色陰沉,嶽馨兒又想到過往她的種種事迹,頓時有些忌憚,不過,卻不肯認輸,依舊驕橫道:“罵你又怎麽了,被抛棄的賤……”
她話還未說完,雲輕一劍下去,将一個車轱辘給砍了下來。
那馬車“咚——”的一聲,生生的翻車了,接着響起兩聲女子的尖叫。
少頃,嶽馨兒和衛清荷兩人才從馬車内爬了出來。
她們平日裏是驕橫的大小姐,可哪裏見到過這種情形,頓時小臉吓得慘白。
洛輕歌看着倒地的馬車,唇角微抖,對着雲輕伸了下大拇指。
她最喜歡這種不說話,隻幹實事的人了,痛快。
“洛輕歌,你竟然讓人拆我的馬車,我一定要告你。”嶽馨兒氣得咬牙切齒,嘴唇直顫抖。
“你要告我?”洛輕歌恥笑了一聲,随即冷下臉來,“嶽馨兒你身爲尚書之女,對我這個郡主非但不敬,反而出口辱罵,以下犯上,罪不容誅。”
“我……”嶽馨兒頓時感覺到啞言,她說的對,她是郡主,而她卻是一個尚書之女,地位懸殊,辱罵她的确是大不敬。
洛輕歌輕笑了下,繼續道:“現如今你敢侮辱身爲郡主的我,難保以後會對皇後乃至皇上大不敬,俗話說有其父必有其女,說不定你父親對皇上也是這麽個心态,如此說來,你父親必有造反之心。”
“你胡說八道,我爹爹對皇上忠心可鑒,相信皇上英明才不會信你的滿口胡言。”嶽馨兒怒不可谒,急忙爲自己的父親解釋。
“是不是信口雌黃,這裏的人都看見了。”洛輕歌撇看了一眼衛清荷,“你說呢,清荷小姐,難道想和嶽大小姐一樣,以下犯上,嗯?”
“不,不是。”衛清荷有些無措,之前對洛輕歌出言侮辱慣了,都忘了她的身份,如今想想她們的确做出以下犯上的行爲,不覺有些後怕。
“不是就好。”洛輕歌若無其事的剔剔自己的指甲,幽幽說道,“你不是,嶽大小姐卻是,我若不教訓她一下,難免日後再生事端,萬一惹怒了皇上,可就是抄家滅門之罪。”
擡眸看了一眼衛清荷,“你去打她一百耳光,略表一下懲戒,還有她臉皮子太厚了,打的太輕不管用,要用力點。”
“洛輕歌你這個,你别太過分了。”嶽馨兒氣到不行,不過,還有一絲理智沒把髒話罵出來。
洛輕歌沖着她挑挑秀眉,微微一笑:“這還算過分,要知道以下犯上是要……”
說到這裏,她突然卡住,因爲她不知道這裏的律法,扭頭問雲狂,“若是以下犯上,按照律法需要受到怎樣的刑法。”
“……”草包女竟然和人論起律法,還真讓人難以接受,不過,雲狂微微抖動了下唇角道:“若是冒犯天家是要滅門,你是郡主,隻需要斬殺個人便是。”
“哦,看來我罰的還輕了呢。”洛輕歌點點頭,看向嶽馨兒,“你說是一百個耳光子輕呢,還是直接砍頭輕呢。”
“……”衆人皆無語,這句話分明就是廢話嘛,自然是砍頭重了。
“輕歌妹妹,有話好商量。”白初晴從她的馬車上下來,走到洛輕歌身邊,拉着她的手臂,和顔勸道。
洛輕歌将手抽了出來,說道:“我這也是爲了她好,打她隻是讓她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免得到時犯下彌天大罪還不知道呢。”
她語氣中大有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可也不能打人吧,好歹我們姐妹相識一場,總要留個面子。”白初晴繼續曉之以理動之情的勸道。
“我可沒這樣的姐妹,她現在犯的可是我,若是不懲罰她,誰給我面子。”洛輕歌一副沒商量的表情。
“我……”白初晴還想說什麽,卻被落輕歌一口打斷。
“白郡主,難不成你也支持嶽馨兒這種以下犯上的作風,若是的話,我也不妨讓人教導一下你。”這女人表裏不一,看着就煩,懶得和她繼續磨叽。
白初晴絕美的小臉頓時忽白忽青,捏着手帕的手也緊了幾分。
不過,她畢竟不是嶽馨兒這種無腦的女子,懂得進退,抿着紅唇不再言語,朝着嶽馨兒投以無能爲力的眼神,将好人的臉面做足了。
“還不快點打,若是你不打,那隻好讓他們打了。”洛輕歌指着雲狂和雲輕,對衛清荷說道。
雲狂立即朝後退了一步,俊臉上現出些許尴尬,讓他殺女人還行,打女人辦不到啊。
雲輕臉色沒變,但腳也朝後退了一下,态度很明顯,他也不打女人。
“……”洛輕歌橫了他們一眼,然後,對着衛清荷道,“快點,我沒時間在這裏耗着,再不打可是讓他們打你。”
衛清荷看了看雲狂和雲輕兩人,咬了咬牙,擡手給了嶽馨兒一巴掌,不過,打的卻不重。
“打重點,輕了不作數。”洛輕歌提醒道。
“洛輕歌,你……”嶽馨兒捂着自己的臉,憤怒至極,想要沖上去找洛輕歌打架,但被白初晴一把拉住,示意她稍安勿躁。
嶽馨兒思量了一下,才讓咬牙忍了。
等着瞧,早晚有一天,她一定要殺了這個賤女人。
她眼中的仇恨洛輕歌都看在眼裏,不過,無所謂,即便她不打嶽馨兒,她也會找人殺她。
先留她一條命,回頭再算。
嶽馨兒也是位倔強之人,何時受過這種罪,跺了下腳,轉身想走人。
隻是她還沒走一步,洛輕歌一甩鞭子将她又卷了回來,重重地将她甩到地上,擡腳走了過去。
蹲下身子,用鞭子的手柄勾起嶽馨兒的下巴,冷聲說道:“嶽馨兒,你做的事情别以爲我不知道,想殺我還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之所以不殺你,是因爲我嫌髒了手,不想死最好給我安分點。”
她聲音冷冽,周身的氣息讓人不敢忽視,一時間,嶽馨兒竟被她給震懾住了。
本以爲她隻是個無良女,沒想到如今竟能冷靜自若,說話中帶着不可抗拒的威嚴。
洛輕歌将她的下巴甩開,走到同樣疑惑的白初晴身邊:“白郡主,你和她們的關系應該好如姐妹吧,如今她們的馬車壞了,想必你也不忍放下她們不管吧。”
白初晴微微暗吸了一口氣,平複下内心的波動,和顔笑道:“我與馨兒妹妹還有清荷妹妹素來交好,還請輕歌妹妹看在我的份上饒過她們這一次。”
雖不知洛輕歌想要幹什麽,但還是出言相求,想做個和事老。
洛輕歌莞爾一笑,“既然這樣,想必白郡主肯定不忍她們獨自在路上行走,萬一遇上個*歹徒,被人給侮辱了或者搶了殺了,這就不好了。”
“輕歌妹妹說的極是,我自會讓她們乘坐我的馬車。”白初晴立即說道。
洛輕歌看了一眼白初晴的馬車,然後,歎了一聲,“可惜,我看到她們坐馬車,手就控制不住,想拆車。”
“……”什麽人嘛,分明是自己想要人家的馬車。
雲狂和雲輕齊齊轉首,不想看到此女,實在是太丢人了。
白初晴也是個聰慧的女子,自然知道這話中的意思,若是她讓嶽馨兒和衛清荷乘坐馬車,以洛輕歌無法無天的性子,肯定會把馬車拆了。
她若是不讓她們乘坐,又顯得她不顧姐妹情分,太過自私,會寒了她們的心,思來想去,也隻能這麽做了。
白初晴将隐在袖子裏的手緊了緊,然後,溫婉笑道:“這輛馬車是我所珍愛之物,自然不舍得拆了它,既然這樣,隻能勞煩輕歌妹妹送到我家去了。”
“好說好說,舉手之勞,不必客氣。”洛輕歌完全沒有一點搶人家馬車的羞恥,反倒引以爲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