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雲殇站在荷園門口,見她看過來,唇角微勾笑的風華絕代。
一個大男人,笑的那麽妖娆幹什麽,洛輕歌暗暗鄙視了一把,不過,不得不承認這男人長的還不是一般的好看。
轉過來,看向北辰瑜,稍稍清了下嗓子,聲情并茂地道:“你,還記得月華山莊嗎。”
若不是害怕穿幫,她真想問一句:你,還記得月華山上的某某嗎。
北辰瑜聞言,拿着紙扇的手猛地顫了一下,臉色瞬變,淩冽地凝視着洛輕歌,“你怎麽知道月華山莊的。”
他聲音冷峻嚴肅,以往的邪魅早已蕩然無存。
洛輕歌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脖子,他會不會以爲她知道他的秘密,到時候會暗殺了她!
想到這裏身子猛地哆嗦了一下,早知道就不說了,金山銀山再怎麽吸引人和她這條小命相比起來,她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後者。
須臾,北辰瑜從她身上移開,目光變柔和了下來,抿唇道:“好,五十萬兩黃金本王給你,不過,你要告訴本王你是從什麽地方得知的。”
“嗯哼!”洛輕歌故意裝作很淡定的模樣,“我爲什麽要告訴你,還有你可别想着對我下暗手,不然你的事會搞得人皆周知。”
好狗血的威脅人的方式,不過,貌似還比較好用。
北辰瑜眸光微閃,笑道:“輕歌妹妹說的是什麽話,本王做表哥的怎麽會向輕歌妹妹下暗手呢,本王有事先行告辭了。”
拱了下手,搖着紙扇飛走了。
等北辰瑜走了之後,洛輕歌重重的呼出一口氣,差點穿幫了。
再次轉首看向站在不遠處的墨雲殇,心中疑團重重,直覺告訴她此人絕非等閑之輩,也不像他表面那樣清風淡水,沒有野心的閑散王爺。
能輕而易舉道出一名野心勃勃的人的把柄,會是那種安于現狀的人嗎。
答案肯定不是,不過,也不能排除他隻想自保的可能。
不管怎樣,以後她還是遠離墨雲殇,她招惹不起這類人,稍不留神都有可能被算計到,爲了以後美好的自由人生,決不能和這種運籌帷幄,談笑中掌握别人生死的人打交道,太危險了。
洛輕歌見北辰瑾,洛輕婷等人都一一從荷園中走了出現,顯然賞荷會散場了。
她現在的馬車沒了,這裏距離洛王府有三四十裏地,若是徒步行走,也能到達,不過,相較于走路她還是喜歡坐馬車。
隻是這裏的人她要選擇搭乘誰的呢。
好像這些人中,除了不認識的,就是和鳳元郡主有過節的,唉,現在深深滴感知到多一個朋友比多一個敵人要強上百倍。
看了看北辰瑾,洛輕婷還有白初晴,最後落到墨雲殇身上。
然後,撇了撇嘴,坐這些人的馬車還不如找個陌生人搭乘一下來的舒服。
洛輕歌蹙蹙鼻子,轉身朝着一輛比較大的馬車走去。
這時,她身後有人喚住她,“郡主。”
洛輕歌眉頭皺了皺,暗暗咬牙,這人怎麽陰魂不散呢。
轉過身,龇着牙,皮笑肉不笑地道:“墨王爺,有事嗎。”
墨雲殇幾步走到她跟前,淡笑道:“郡主,你的馬車被毀了,若是不嫌棄,我倒是可以捎帶你一段路。”
“呵呵,謝謝啊,不用了,男女授受不親,到時候對我的名聲不好,我還是做别人的馬車吧。”洛輕歌立即打了個哈哈,想糊弄過去。
墨雲殇屈指低聲一笑,“放心好了,即便你和我同*共枕,你的名聲也不會被影響到。”
“……你。”洛輕歌頓時氣得不知該說什麽才。
他這話什麽意思,是說她才糟糕了男人對她提不起興趣,還是這位大美人有什麽隐疾,對于某些方面不行呢。
想到有可能是後者,心裏稍稍舒坦了些,低頭朝着墨雲殇的某處瞄了瞄,一臉的同情,“唉,沒想到你這樣的男子竟然不能人道,實在是可憐。”
完全不顧墨雲殇已經黑的不成樣的臉,還好心的勸了一句,“别太在意,好好找個太醫瞧瞧,說不定會好的,到時候傳宗接代應該不成問題。”
墨雲殇華眸慢慢眯了起來,周身散發着危險的氣息。
站在他身邊的韋林不由打了一個寒顫,暗暗發汗,這次鳳元郡主隻怕要倒黴了,竟然這麽說王爺,不要說是高高在上的主子了,即便是他聽了隻怕也會怒火沖天。
“啊,呵呵,我最近要減肥,想走路,拜拜喽。”洛輕歌一看情勢不對,立即拔腿開溜,跑的速度可謂之驚人,就好像屁股後面有餓狼追趕一般。
再不溜留在這裏找死啊,不過,還真有點對不起人家墨雲殇的,人家好歹幫了她這麽多忙,不但不感謝人家,反倒拿話相噎。
額,貌似現在後悔也完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還是三十六計走爲上策。
“郡主,等等奴婢啊。”沁兒見洛輕歌像隻兔子一般跑了,頓時急了,連忙提着裙子,小碎步慢跑追去。
墨雲殇看着跑遠的身影,唇角不明顯地抽搐了幾下,緊皺的眉頭也舒展開來。
“我們走了。”說着,擡腿優雅地步向自己的馬車。
就這麽走了?韋林一臉愕然的看着前面風華絕代的背影。
王爺竟然沒有懲罰鳳元郡主,這是不是太過詭異了,對于自家主子是什麽人别人不知道他這個做屬下的可是一清二楚。
睚眦必報,隻要惹到他過不了一天那人就會遭殃,這次之所以沒吭聲,隻怕正在醞釀着怎樣給鳳元郡主一個重重的懲罰。
對,肯定是想秋後算賬,不然就不是他家主子了。
洛輕歌一路狂奔,跑了一會兒才發現沁兒沒有跟上來,便在路邊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大口喘着氣。
過了将近一盞茶的功夫,沁兒才邁着小碎步,姗姗而來。
“郡,郡主你,你爲何要跑啊。”沁兒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整個身子搖搖欲墜。
古代女子的體質還真差,才跑了多大一會兒就累成這副模樣,洛輕歌拍拍身側的石頭,“坐下休息休息。”
“啊?”沁兒先是一鄂,随即連連搖頭,“不,不敢,奴婢還是站着吧。”
洛輕歌擰了擰眉,沒好氣地道:“你若是不休息,難道想讓我半路背着你走不成。”
她知道是因爲主仆地位,才沒敢與她同坐,不過,她又不是真正的鳳元郡主要那麽講究做什麽。
“哦,謝謝郡主。”沁兒這才小心翼翼的在石頭上的一角坐下,累的直用手扇着風。
兩人休息了一會兒,便開始繼續趕路。
“沁兒,我們要快點走了,若不然到了天黑也到不了洛王府。”洛輕歌遠遠站在那裏,皺着眉頭對着拉她好遠的沁兒說道。
沁兒不停擦着臉上的汗水,氣喘籲籲地道:“好的,郡主,奴,奴婢這就快點。”
隻是她嘴上這麽說,可腳步卻沒快半點,因爲她根本就跑不動了。
洛輕歌見她已經盡力了,也也不好多說什麽,擡頭看了看陰沉沉的天,眉頭皺的更深了。
隻怕過不了多久,就會下雨,到時候她們肯定會被淋了透心涼。
唉,早知道就坐墨雲殇的車子了,也不用在這裏擔心會下雨。
這時,一道雷聲響起,“霹靂卡啦——”接着,風起雲湧,烏雲滿天飄飛。
遭了,越是擔心什麽越出現什麽,看來她們今天要被淋雨了。
沁兒也知道即将下雨,彎着腰站在那裏,喘着氣對洛輕歌喊道:“郡主,要不你先回去吧,奴婢實在是走不動了。”
郡主的體力真好啊,她這個做下人的竟然都比不上她。
這時,她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渾身沒有一點力氣。
洛輕歌看着已經快崩潰的沁兒,心裏煩躁不已,擡手揉揉自己的額頭。
這裏屬于荒郊地區,又加上快要下雨了,若是把沁兒一人扔到這裏,到時肯定不安全。
咬了下唇,朝着沁兒走了過去。
“郡主,你怎麽回來了?”沁兒按着腿,強行站了起來,半彎着腰仰頭說道。
“沒辦法,總不能把你丢下吧。”洛輕歌沒好氣地白了沁兒一眼,然後,在她蹲下身子,“上來。”
“什麽?”沁兒滿是疑惑的看着洛輕歌,她幹嘛蹲在她面前。
“上來,我背你走。”洛輕歌皺了皺眉,又重複了一遍。
沁兒一聽頓時吓白了臉,“不,不行,奴婢怎麽能讓郡主背着走,奴婢自己能走。”
說着,朝前邁起步子,隻是她還沒走幾步兩腿癱軟無力,再一次的跌坐在地。
“你再不上來,我們隻怕在這裏要過夜了。”洛輕歌有些不耐煩地道。
“可也不能讓郡主背奴婢啊,這萬萬使不得,郡主您還是先走吧,奴婢先在這裏慢慢走着。”
沁兒說什麽都不同意讓洛輕歌背她,開玩笑,哪裏有主子背奴才的,也不知道主子今天怎麽了,竟然想要背她,剛剛差點把她吓死。
洛輕歌有些無語地望望烏雲密布的天空,心頭有些煩悶。
“别什麽使不使得了,走了。”說着,也不管沁兒同不同意,直接扯過沁兒的手臂,将她半扛在肩頭上,大步朝前走去。
“郡,郡主,您還是快把我放下吧。”沁兒都快急哭了,她竟然被鳳元郡主背了,天,說出來誰信。
洛輕歌側首,喝了一聲,“閉嘴!”
“郡……”沁兒被她吼的吓了一大跳,不敢再多言半語,隻能全身僵硬的趴在洛輕歌身上,心裏是百感交集。
天公不作美,她們還沒走多遠,老天便開始淅瀝淅瀝下起了雨。
“nnd!太不給面子了。”洛輕歌低咒一聲,加快了腳程。
沁兒看看天,再看看身下的人,越發的迷惑,思量了半晌,才小心翼翼的道:“郡主,你還是把奴婢先放下吧,真的……”
“再往前沒多久,就進城了,到時我們找家客棧先躲躲雨,這裏是野外,沒避雨的地方,停下來還不如走呢。”洛輕歌邊走邊耐心地和她解釋着。
她這做主子的容易嗎,背仆人不說還要拿話安慰她,唉……
沁兒抿了抿唇,繼續勸道:“郡主,奴婢現在已經不累了,你還是放下奴婢吧。”
“你走的能有我背着你走的快嗎。”洛輕歌翻了個白眼。
“……沒有。”
“沒有就老實待着,少說廢話,給我留點力氣行不。”洛輕歌郁悶地說道。
沁兒咬了咬下唇,也不敢再多說什麽。
就在這時,一串車輪的聲音從後面響起。
馬車?洛輕歌立即轉過身來。
果真,有一輛馬車由遠至近行駛了過來。
爲了節省時間,她走的是小路,沒想到這裏還能碰到馬車,太好了。
“沁兒,我們搭馬車。”洛輕歌背着沁兒站到路中間,沖着後面的馬車揮手,“喂,能不能捎帶一下我們,我回給你們錢。”
雨水順着她的臉不停地往下淌着,她們身上的衣服早就濕透,緊緊貼在身上,好不狼狽。
馬車在她們身邊慢慢停下來,洛輕歌興奮地沖了過去,“幫幫忙,可不可以捎帶一下我們,我知道會弄髒你們的馬車,到時候我會加倍賠償……”
說到這裏,洛輕歌頓時不說了,唇角抽動了幾下,瞪着大眼看着車夫,“韋林,怎麽是你,那……”
這馬車裏坐着的人肯定是墨雲殇了,唉,老天能不能别跟她開玩笑,好不容易等來一輛車,還是她剛剛得罪的人。
“郡主,這是墨王爺的車,隻怕我們坐不了。”沁兒小心翼翼地道。
因爲據她所知,墨王爺的馬車從來沒讓任何人坐過,更何況現在她們這般狼狽,肯定不會讓進去。
洛輕歌掀掀眼皮子,“原來你也這麽認爲啊。”
然後,背着沁兒繼續大步朝前走去。
隻是還沒走幾步,便被韋林喊住:“鳳元郡主,等一下,我家王爺請你上馬車。”
“真的?”她怎麽有點不信呢。
韋林點點頭,“千真萬确,郡主,您還是快點上馬車吧。”
真不知道王爺今天這是怎麽了,做的事情一件比一件奇怪,貌似都和這位無良郡主有關。
洛輕歌勾勾頭,朝馬車的車窗看了看,裏面沒有一點的動靜。
上就上,誰怕誰,大不了見招拆招好了,總比在外面淋着雨強。
如此一想,洛輕歌立即背着沁兒跳上了馬車,打開車門正要往裏走。
但被韋林攔住了,“郡主,王爺說了,隻讓您一人進去,至于丫鬟不能進。”
王爺的馬車可不是誰想進就能進的,即便是芙蓉也沒進去過,沒想到今日竟然讓這位郡主進了。
洛輕歌一聽,立即直起腰,說道:“不行,外面下着雨呢,沁兒一個小丫頭在外面淋着雨肯定會生病,到時候弄髒了馬車,大不了我賠就行了。”
長時間在雨裏淋着,她都受不了,更何況還是這位嬌弱的小丫鬟呢。
“郡主,您還是快點進去吧,奴婢在外面待着就好,奴婢不會有事。”沁兒小聲說道。
“不行,我們進去。”洛輕歌一口拒絕,扯着沁兒的手臂就往裏拉。
這時,從馬車内遞出來一把雨傘,“若是你再敢讓你的丫鬟進來,那你們倆都下車去吧。”
“你……”本想置氣,算了,畢竟人家想幫她就幫她,不想幫她她也沒轍。
洛輕歌撇撇最接過雨傘,然後,打開傘将沁兒和她罩了進去,對着韋林說了一句,“韋林,駕車吧。”
這時,裏面又傳出來一道清幽似水的聲音,“進來,如若你不進來,你們下車吧。”
丫的,洛輕歌沖着馬車伸伸拳頭,無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進去就進去。
将雨傘交給沁兒,自己打開車門走了進去。
剛進了車内,一股暖意從她的毛孔裏鑽了進去,感覺蠻好的,比外面風吹雨淋要爽太多了。
不過,她所站的白色狐狸皮,一瞬間濕了一大片。
馬車内布置的簡單高雅,車内隻有一個案幾,上面放了一把古琴,還有一個茶壺一個水杯,馬車壁上有幾個暗格,其他的就什麽都沒了。
洛輕歌在馬車的角落裏坐下,擡眸朝着車内看去,見墨雲殇閉着眼眸,俊美如谪仙般的臉,挑不出一絲的毛病,他半倚在軟榻上,神态說不出的慵懶高貴。
這樣的姿勢讓她忍不住那個變|态的大國師,不過,他們肯定不是同一個人。
沁兒曾說過,大國師是在十年前來到元靈國的,而墨雲殇也不過二十歲,總不能十歲就成了國師吧。
還有他們的身材也有些不同,墨雲殇要明顯比大國師高出來兩三指。
“謝謝。”洛輕歌道了一聲謝,便收回視線,開始擰起衣服上的水。
墨雲殇蓦地睜開雙眼,在軟榻上方按了一下,從軟榻上方彈出一個暗格,從裏面拿出一套白色衣裙,扔給坐在馬車邊的洛輕歌。
“把衣服換上。”
洛輕歌拿着那套白衣裙,再擡頭看看正看着她的男人,最後,又放了回去,“我不用換。”
她的性格是比較外放點,可當着男人換衣服還是做不到。
“換上,别弄髒了我的馬車。”墨雲殇又說了一遍。
洛輕歌看看身邊濕漉漉的白狐狸皮,聳聳肩頭,“已經髒了。”
“……”墨雲殇擡眸橫了她一眼,素手按了下按鈕,從馬車頂上下來一張屏風,正好将洛輕歌隔阻了出去。
洛輕歌摸摸眼前的屏風,贊道:“你這馬車也太牛叉了,機關設計的如此精密。”
也不再做作,三下五除二的将身上的衣服扒掉,然後,将墨雲殇給她的衣服穿在身上。
這衣服比較輕便,大小剛合适,就好像對她量身訂做一般。
等她穿好之後,墨雲殇又把屏風拉了上去。
洛輕歌低頭看着身上的衣服,非常的滿意,“這是誰的衣服,我穿着大小剛好,沒想到你這裏還有女人的衣服,該不會是你相好的吧。”
“……嗯。”墨雲殇眸光微閃了下,淡淡地嗯了一聲。
“原來你身體沒事……”洛輕歌說到這裏,立即閉嘴,現在可是在人家的馬車上,萬一他一個不高興将她扔下去,可就慘了。
墨雲殇斜睨了她一眼,幽幽說道,“真懷疑你是不是女人。”
“我當然是女人了。”洛輕歌立即挺挺胸脯,很傲嬌地道,“如假包換。”
墨雲殇屈指放在唇邊不自然地咳了一聲,開口道:“沒有就是沒有,再挺也挺不起來。”
“……你說句好聽的,會死人嗎。”洛輕歌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她這雖不大,但也不算小吧,怎麽能說沒有呢。
墨雲殇沒有理會她,直接合上了眸子,洛輕歌見他假寐,打了個哈欠,也随地躺在地上閉着眼睡覺。
剛剛她背着沁兒走了那麽長的路,而且又淋了雨,身體嚴重透支,很快便睡着了。
等洛輕歌進入夢鄉之後,墨雲殇才睜開雙眸,好笑地看着地上躺着的人。
這丫頭一點警惕心都沒有,竟然在他這麽一個大男人面前睡着了,都不怕被人給暗害了。
拿了一條毯子輕輕搭在她的身上,随後,又走回軟榻邊,躺下。
不知睡了多久,洛輕歌才幽幽轉醒,睡了一覺感覺頭重腳輕的,鼻子還有些塞。
擡手摸摸額頭,有些發燒,看來感冒了。
吃力地睜開雙眸,入眼的是一頂白色帳頂,這裏怎麽如此陌生,她的屋子貌似不是這樣的。
揉揉太陽穴,意識慢慢拉了回來,當看清這裏的設備時,頓時清醒過來。
這裏根本就不是她住的地方,不對,她不是在墨雲殇的馬車内嗎,現在怎麽會睡在這個陌生的地方。
這是哪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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