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看到本宮連話都不會說了?”
唐沐深深吸了一口氣,撇過臉,聲音很輕帶着一絲沙啞道:“既然太子不願意見我,又何必特意來勉強呢?”
聞言,夜玹君頓時皺起了眉頭,臉色越來越差,見她竟感無視自己,直接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臉轉向了自己,“唐沐,本宮可沒什麽好耐心,下次若是再聽你自缢……”
“不勞太子挂心,沒有下次了。”
周圍的宮女們聽着太子妃這般開口,一個個頓時驚得全部跪倒在地上,彩兒甚至還跑上前對着太子磕頭道:“太子殿下,太子妃重病剛醒,如今定是神志不清,您别跟她計較。”
這話倒是讓夜玹君的臉色稍稍好了不少,不過眼中戾氣卻并沒有消失,“太子妃重病未愈,中室殿也不宜修養,明日就搬去冬寺殿靜養吧。”
話一出,在場所有人皆是一片嘩然,誰都知曉這冬寺殿可是相當于東宮内的冷宮,此地可是一片荒蕪啊。
唐沐饒是鎮定,也被這番話怔了一瞬,沒想到一年不到,他竟已這般厭惡她了啊。也罷,冬寺殿就冬寺殿吧,她已經沒精力應付着這爾虞我詐了。
“謝太子殿下。”
夜玹君将她重新審視了一遍,看着她不争不吵這般平靜的接受心中有些隐隐作痛,他痛恨自己的無能,隻能以這種方式保護她。夏蘭馥還不能除去,如今鎮國将軍可謂是如日中天,夏氏其他姐妹也都嫁與高位,若是除了定然與自己處處爲敵,屆時上位的便是他那五弟了。而他五弟一旦上位,不止他自己怕是更無法保全她了。
然而這席話他不能說出來,所以最終他隻能拂袖離去,而其他的宮女們見狀,還以爲太子已厭惡太子妃了。
太子一走,彩兒立即從地上站了起來,心疼的看着太子妃,“太子妃殿下……”
“彩兒不必多說,現在就去收拾東西,我們立刻去冬寺殿。”語畢,她冷眼看着地上跪着的其他人,又道:“若是你們不願前去,可以留下來,本宮不強求。”
曆來進了冬寺殿的人基本沒有重新複出的,他們已經是奴才了,若是主子還不得寵怕是在這高牆紅瓦的宮中更是無法生存,俗話說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所以在唐沐這席話說出來之後,竟有大部分人全部選擇留了下來,餘下的除了彩兒與秋水便隻剩下一個太監以及兩名小宮女了。
看着眼前這番摸樣,彩兒頓時怒意十足,“一群吃裏扒外的東西,往日裏太子妃可待你們不薄!”
“彩兒,罷了。”唐沐無力開口,現在争這些也沒意思,即便是将他們全部帶去那冬寺殿他們也不會再盡心照顧了,如此還不如現在就讓他們走。
“太子妃殿下!”彩兒跺了跺腳,倒是秋水動作很快,已經開始打包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