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璟月出生之後,唐沐臉上的傷自然可以開始治愈,隻是時隔太久,重新治療确實要将已經結疤的傷口重新挑開,其痛苦程度,絲毫不低于當初被隗龍所刺傷的程度。
坤甯宮内,唐沐坐在銅鏡前,在她面前的秋水手拿着一把匕首,聲音還帶着一絲顫音道:“娘娘,您真的要奴婢這樣做嗎?”
唐沐緩緩淺笑,道:“秋水,你若是不忍心,便把匕首給我吧。你在不動手,皇上便要回來了,到時怕是更加完不成。”
“娘娘,還是奴婢來吧。”秋水說着,重重的深吸一口氣,而後道:“娘娘,您忍着點。”語畢,便拿着手中的匕首狠狠朝着她臉上已經結疤的傷口劃去,傷口已經重新結疤,要将藥撒上去自然不能低于當初隗龍劃她時的力度,否則藥效根本無用。
這一刀下去,唐沐雖有準備,卻還是疼的眼眶淚水打轉,一想到臉上那麽多條劃痕,她就恨不得将隗龍找出出來,将其碎屍萬段。
秋水心中雖然不忍,但她也知道畏畏縮縮的反而讓她更痛苦,所以每一刀下手,都沒有絲毫手軟。
唐沐忍着臉上的疼,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她都快覺得過了一世那般,終于見秋水放下了血淋淋的匕首,而後,秋水又将早已準備好的藥敷到了她臉上,最後才将紗布将她的臉團團圍住。
藥清清涼涼倒是緩解了臉上那火辣辣的疼,不過此時唐沐看着銅鏡中的自己,腦海中隻有一個想法,那便是——木乃伊。
“娘娘,您感覺如何?”秋水看着她這摸樣,一想到若是皇上回來,她怕是又得倒黴了。
唐沐胡亂點了點頭,藥雖然減緩了她臉上的疼,不過餘下的疼還是讓她疼的想要哭。
她這會無法說話,不過看了下時間也知夜玹君快回來了,便将她先打發了下去,若是等會夜玹君看到,怕又是一陣大怒。
果不其然,夜玹君一下早朝便看到了臉上纏滿紗布的唐沐,紗布上雖未帶任何血迹,屋子也早已打掃幹淨,不過他還是味道了空氣中那淡淡的血腥味。
“小木頭!!”夜玹君怒瞪着雙眸,看着她因忍着痛而水汪汪的大眼,頓時勃然大怒道:“小木頭,我不是讓你不必再理會臉上的傷了嗎!!縱然毀容,我也從不嫌棄你!你爲何……爲何……”
唐沐眼裏閃過一絲無奈,夜玹君一朝之君,若是皇後真的毀容了,這走出去怕是會被天下人恥笑吧,既然能治好爲何不治,隻是過程有些痛苦罷了。
無法說話,她隻能走到一旁書案邊,将自己想說的話寫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