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獅子樓那個胖掌櫃的家嗎,怎麽變成雲二家了?
胖掌櫃屢次三番暗算雲超,雲超當然要讓他賠償精神損失費。
鑒于胖掌櫃的财産大部分都進了肖德讓的腰包,雲超就網開一面,隻讓他把這座三進的院子,還有獅子樓作爲補償,其它的債務就算了。
當然,欠條還是要寫的,以免給将來留下隐患。
除了這兩處産業,胖掌櫃也沒剩下什麽了。
倒是還有一處三座小院子連在一起的宅子,被雲超送給了曹遇豐。
不過,那是胖掌櫃和黃河八鬼殒命的地方,曹遇豐除非萬不得已,否則就是打死也不會住進去。
過年之前胖掌櫃就失蹤了。
家裏沒人當家作主,胖掌櫃的幾個兒子都死了,幾個小妾也都死了,就剩下了一個半瘋癫的老婆。
于是,家裏的下人就開始作妖。
等不到胖掌櫃給他們發工錢,他們就拿家裏的東西抵債。
一開始,還隻是拿一些小件的物品,比如花瓶之類。
到了後來,看到别人都拿,其他人也都跟着拿起來。
而且,越拿越過分,從花瓶,到大件的家具,最後甚至連整個家都快搬空了!
因爲沒有人照顧,胖掌櫃那個半瘋的老婆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反正是找不着了。
最終,偌大的三進院子,就隻剩下了一個養馬的老漢。
并不是養馬的老漢品德高尚,主要是沒地方可去。
雲超是第一次來。
一進門就愣了。
人呢?
這麽大的院子,居然連一個人影都看不見。
滿地的枯枝敗葉無人打掃。
地上的積雪被人踩得污穢不堪。
一副荒涼破敗的樣子。
“四海,帶人找一找,看看還有沒有活人?”
雲超帶來了十來個小子,兩人一組,很快就發現了後院養馬的老漢。
一看到雲超,老漢就趴下來磕頭,求雲超給他留條活路。
雲超簡單問了問情況,這才知道是怎麽回事。
既然胖掌櫃的下人都跑光了,就更沒有什麽麻煩了。
至于幾乎被搬空的家具,雲超根本就不在乎。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他還看不上胖掌櫃那些老物件呢,誰知道是不是死人用過的。
曹遇豐不愧能成爲吳縣尉的心腹,眼力見不是蓋的,不等雲超吩咐,就讓人把自己家的傭人找了過來,幫忙收拾起來。
“老曹,你這人不錯,跟着吳縣尉白瞎了,看在我大侄子曹萬卷的面子上,你以後就跟我混吧,我罩着你。”
曹遇豐直翻白眼,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身份,還讓老子跟你混?
跟着你混,你能讓老子升官發财嗎?
見曹遇豐沒有表态,雲超也不生氣,他就是那麽一說,真要是曹遇豐跟着他混,他還不要呢。
革命隊伍要純潔,雲超可不想讓曹遇豐這種害群之馬混進來搗亂。
三進院子太大,雲超隻讓收拾了第一進,暫時夠用就行。
讓手下的小子買來酒菜,雲超在正廳請曹遇豐和趙潤春喝酒。
聽說有酒可以喝,武二感覺身上的傷都沒那麽疼了。
可惜,雲超根本就沒讓他喝酒的意思,直接讓人把他擡到了隔壁休息。
眼睜睜看着和滿桌的酒菜越來越遠,武二欲哭無淚,這個雲二哪都好,就是有一點不好,太霸道,根本就不給自己絲毫通融的餘地!
說不讓喝酒,就絕對不能喝酒,一滴都不能沾!
……
“老弟,胖掌櫃那座獅子樓,不知道你打算怎麽處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曹遇豐就打開了話匣子。
雲超把酒杯端了起來:“怎麽了老曹,你想把獅子樓買下來嗎?”
曹遇豐險些沒罵娘,雲二你小子還要不要臉,那是人家胖掌櫃的獅子樓好不好,看你小子說話的意思,怎麽跟你的似的?
“不不不,老哥我可買不起,再說,就是能買起,老哥我也不會經營。怎麽了老弟,你想把獅子樓賣掉嗎?”
雲超搖了搖頭:“不賣,我準備留着自己幹,過幾天,等我把卧龍村的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了,就來重新開張,到時候,老曹你可一定要來捧場哦!”
曹遇豐又想罵娘了,合着雲二這小子還真把獅子樓當他的了,那麽大一座獅子樓,也不看看你有沒有那麽大的胃口,也不怕撐死!
你當開酒樓是種地呢,弄幾個鄉巴佬就行?
沒有一定的本事,賠不死你個臭不要臉的!
“對了老曹,我想讓我大侄子來管理獅子樓,你看怎麽樣?”
“不怎麽樣!”
曹遇豐是真急眼了,他當然知道雲超說的大侄子是誰,就是他的寶貝獨生子曹萬卷。
“老弟,你可别害老哥,我兒子……咳咳,你大侄子将來是要讀書考科舉的,怎麽能經營賤業?”
這次輪到雲超想罵娘了。
姓曹的也不回家看看,自家祖墳上有沒有長那根蒿子,就你這個連老農民都要敲詐的家夥,不知道損了多少陰德,還想生個光宗耀祖的兒子,不給你個敗家子就不錯了!
……
就在雲超家裏觥籌交錯,推杯換盞的時候,吳縣尉的家裏來了一個頂着大豬頭的人。
門子一看來了個豬頭三,鼻孔就朝到了天上:“哪來的混蛋,給老子滾蛋!”
侯亭氣壞了。
自己給你的主子溜須拍馬也就算了,你一個下人,也敢呵斥老子,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好吧,侯亭還真不敢把門子怎麽樣。
打狗還要看主人,宰相門前七品官,一個縣尉的門子,雖然不是什麽顯赫人物,但想要給他這個小小的都頭使壞,還真不是多麽困難的事情。
“老哥,你仔細看看,是我啊,我是小侯啊?”
“小侯?”
門子盯着侯亭看了半晌,突然放聲大笑起來:“哈哈,老子還當是誰呢,原來是你這隻猴崽子啊!怎麽着,這是逛青樓被老婆捉奸了?”
侯亭的牙都要咬碎了……
哦,他的牙本來就碎了,被雲超一個又一個大比兜扇的。
臉上堆着笑,侯亭的心裏已經給膽敢嘲笑自己的門子判了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