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分割一頭這麽大的野獸,光靠趙潤春一個人,累死也夠嗆。
幾個獵人一起幫忙,忙活了好半天,才算是分割完畢。
雲超讓人制作了幾個簡易的爬犁,把分割的熊屍放在上面,拖着爬犁前進。
黑熊也放到了爬犁上,這樣不會損傷熊皮。
無論是野豬皮,還是熊皮,雲超都不會丢掉,這些都是制作皮甲的好材料。
最近,卧龍村來了一個皮匠,雲超已經開始着手讓他制作皮甲了。
好在剛下過雪,地上的積雪還沒有融化,摩擦力比較小,不然爬犁根本就不好使。
到了之前打死野豬的地方,雲超又讓人制作了一個簡易爬犁,把野豬拖了上去。
放了血,除了内髒的野豬,盡管還有三百來斤,總算勉強可以拖動,不用再讓趙潤春分割。
就這樣,衆人走一會兒,歇一會兒,走走停停,一直到了天快黑的時候,也沒能走出北山。
“超哥兒,這樣下去不行,大家的體力越來越差,天黑也走不出去啊!”
喬七叔一說,雲超也感覺有道理。
“要不咱們把這頭野豬丢掉吧,這麽冷的天,在山裏過夜可不是好玩的。”
“這……”
對于前幾天還全家餓肚子,随時可能餓死的喬七叔來說,白白扔掉這麽大一頭野豬,簡直比捅他一刀還心疼。
兩個靠山村的獵人也直嘬牙花子,太敗家了,誰家要是能有這麽一頭野豬,直接就能娶個媳婦有沒有!
現在卻要白白丢掉,他們怎麽能不心疼?
“超哥兒,要不你們先走,我留下來看着,等明天你再派人來接我?”
喬七叔實在不舍得,主動提出來要在山裏守着野豬。
兩個獵人也是躍躍欲試,作爲獵人,在山裏過夜是經常現象,算不了什麽。
可惜,雲超還是拒絕了:“不行,喬七叔,還有你們倆都記着,咱們的原則是以人爲本,隻要人在,什麽都可能有,如果人沒了,那就什麽都沒有了……”
兩個獵人感動得哇哇的,瞧人家巡檢老爺,再想想自己那個不靠譜的靠山村村正高峰,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上,如果說高峰是狗熊,那麽巡檢老爺就是大棕熊啊!
就在這時候,張四海突然叫道:“超……超哥兒,有……有有野獸!”
張四海這一聲,音調都變了,可見恐懼到了何種程度。
衆人也都吓了一跳,還有完沒完了,平時連一頭野獸都不好找,今天卻一頭接着一頭主動撞上來,這是怎麽咧?
順着張四海目光的方向,衆人舉目一望……
“娘個腿,張四海你小子少一驚一乍的,哪是野獸,分明是人好不好!”
一衆小子氣壞了,氣得直想暴捶張四海一頓。
來的分明是一群人,這小子卻說是野獸,人吓人吓死人好不好!
雲超沒有罵張四海,這小子今天吓壞了,難免有些草木皆兵,要是再罵他,容易留下心理陰影。
等接近之後,衆人才看清楚,來的是卧龍溝工地的幫工。
幾個送傷員出山的小子,組織了幾十号幫工,來接應雲超他們了。
來得正好,衆人今天又是尋找獵物,又是殺豬,又是殺熊,體力和精神都消耗得太狠,現在拖着這麽多東西出山,确實有些力不從心。
有了衆幫工幫忙,在天色徹底黑下來之前,衆人總算是走出了大山,回到了卧龍溝北岸。
一見雲超帶人回來了,早就等在山外的衆人歡聲雷動,如果不是身份有别,非把雲超舉起來扔幾下子不可。
尤其是看到大家拖在簡易爬犁上的那些東西,所有人都驚駭得無以複加。
一頭大野豬也就算了,這個大家最近經常見,已經習慣了,沒有多少興趣。
一頭黑乎乎的大熊,實在是太稀罕了!
很多人這輩子都沒見過熊,乍一看見,哪怕是一頭死熊,也是吓得哇哇怪叫。
尤其是一些女人,尖叫聲簡直突破了天際,跟被人戳到了極點似的!
然而,當雲超讓人把幾大塊的東西拼在一起的時候,衆人震驚得已經說不出話了。
之前的黑熊就夠讓人震撼的,重新拼起來的大棕熊簡直突破了大家的想象。
天底下怎麽還有這麽龐大的野獸,這要是在山裏遇見,有多少人也不夠它禍禍的啊!
就是這麽一頭猛獸,居然死在雲超手下,據說還是超哥兒親手用刀捅死的,衆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不愧是神仙下凡,菩薩駕前的散财童子,連這麽兇猛的野獸也能殺,還有什麽是他殺不了的?
好啊。
太好了!
超哥兒的戰鬥力越強,就越不容易出事。
隻要超哥兒不出事,大家就能跟着他過好日子!
突然,在一片贊歎聲中,出現了一個不和諧的聲音:
“進山之前,老子是怎麽交待你的?一定要保護好超哥兒,保護好超哥兒,你倒好,竟然讓他親自去殺熊,什麽事情都要超哥兒自己做,還要你們這些手下幹什麽?”
衆人仔細一看,原來是賈滿倉的老爹賈正經在發飙。
也不知道這家夥發什麽瘋,好端端幹嘛要罵自己兒子。
不過,片刻之後,就有人反應了過來。
老賈說得對啊,那麽多人都在,怎麽能讓雲超親自殺熊呢,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怎麽辦?
反應過來的衆人一陣後怕,一想到失去雲超的後果,大家的冷汗嘩啦一下就下來了。
“小兔崽子,以後要是再讓超哥兒冒險,老子就打折你的腿!”
“小王八羔子,超哥兒殺熊的時候,你們在幹什麽?”
“小驢球子,讓你們保護超哥兒,你們倒好,眼睜睜看着他去冒險殺熊,不知道自己是幹什麽的嗎?”
“……”
不光是一衆小子的家人,卧龍村的很多幫工都用不善的眼神看着他們。
很多人都不寒而栗。
真要是雲超受了傷,甚至是喪了命,剛剛才有起色的小日子,立馬就得玩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