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來,根本就不是那麽回事。
這麽珍貴的東西,賴家人看得比房子田地都重要,雲超卻用它們來督促村裏的孩子讀書。
超哥兒這也太……太仁義了吧?
一衆小子對雲超的敬佩之情,打着滾地往上翻,而且還翻了好幾番!
不僅是雲超手下一衆小子,其實村民也都知道他是什麽意思。
咱們卧龍村人真是有福了,遇到了一個這麽好的村正!
咱們卧龍村真的要翻身了啊!
雲超根本就沒把這些欠條當回事。
賴志成握着這麽多借條,還不是落了個曝屍荒野的下場。
沒有足夠的實力,别說一箱子欠條,就是當上皇帝都沒用!
雲超并不想把賀老四弄死,以前很多人都扔過孩子,不教而誅,意義不大。
再說,廢了賀老四,他一家人怎麽辦,雲超總不能自己養着吧?
那就真成看上人家老婆,挾私報複了。
恰好,賀老四的老婆拼命給他求情,雲超就來了一個借坡下驢。
“賀老四,看在你老婆的面子上,我就暫時饒你一回,以後你要是再犯,後果你自己想。明天開始到我工地上幹活,自己掙糧食養家,要是敢偷懶,我就把你扔到卧龍溝裏,省得你敗壞咱們卧龍村的風水!”
雲超既然出手保下了賀老四的孩子,就不能讓她輕易死掉,真要是活活餓死,一是不人道,二是會影響自己的威信
“是,是是是……”
賀老四哪敢說個不字,連忙沒口子地答應。
很多村民眼珠子都紅了。
娘個腿,賀老四這貨因禍得福,不但沒有倒黴,反而還走了狗屎運,居然能到村正的工地上幹活!
乖乖,該不會雲二這小子真和他老婆有一腿吧?
不然怎麽會對賀老四這麽好?
“各位父老鄉親,今天我雲超把話撂在這裏,卧龍村,是咱們所有卧龍村人的卧龍村,從今天開始,誰也不準損害卧龍村的利益,誰要是幹了對卧龍村不利的事情,就是對不起所有卧龍村人!”
雲超盡管學的不是管理學,但主人翁精神還是知道的,把你們給我幹,變成你們給自己幹,村民的積極性一下子就提升上來了。
雲超一番話,說得一衆村民熱血沸騰,活了半輩子才明白,卧龍村不是某一個人的卧龍村,是全體卧龍村人的卧龍村,維護卧龍村的利益,就是維護大家的利益,更是維護自己的利益!
“好!”
“村正說得太好了!”
“以後誰要是再幹缺德事,就是跟咱們整個卧龍村人過不去!”
于是,賀老四麻爪了。
他發現,幾乎所有人都在用不善的目光瞪着他。
誰讓這貨想扔掉孩子,雲超可是說了,扔的孩子越多,卧龍村的運氣就越差。
村子的運氣差到一定程度,整個村子的人都要跟着倒黴!
這些年卧龍村這麽窮,大家這麽倒黴,肯定是因爲有人經常幹傷天害理的事情!
好容易出了雲超這個散财童子,壓住了卧龍村的黴運,要是不抓住機會趕緊改變卧龍村的運氣,早晚大家還會倒黴!
突然,在卧龍溝北岸看工地的一個幫工,慌慌張張跑了過來。
“東……東家,不好了,咱的驢死了!”
“嗯?怎麽回事?”
雲超哭笑不得,自己剛剛來了一招借坡下驢,自己的驢就死了,這也太黑色幽默了。
報信的幫工被雲超散發出來的氣勢吓了一跳:“東……東家,驢是被熊拍死的,一頭熊從山裏跑出來,把咱們的驢拍死了……”
“啥?有熊?”
不僅是雲超,所有卧龍村人都吓了一跳。
大冷的天,哪來的熊啊?
北山裏有熊,不過一般都是在天熱的時候活動,冬天都找地方眯着去了,幾乎沒聽說狗熊冬天出來過!
“熊呢,傷到人沒有?”
雲超兩世爲人,對人命看得很重,和一頭驢比起來,無疑人更重要。
“沒有人受傷,熊一出來,咱們的人都跑了,就剩下那頭犟驢,想跟熊比劃比劃,結果被熊幾巴掌就拍死了,拖進山裏去了……”
“走,過去看看!”
聽說沒有傷亡,雲超總算松了一口氣。
帶着手下一衆小子,帶着喬七叔,後面跟着幫工和村民,雲超一行氣勢洶洶殺到了卧龍溝北岸。
幾個留下來看工地的幫工正在束手無策地亂轉,見雲超來了,總算是找到了主心骨,連忙圍了過來,七嘴八舌開始講之前的事情。
幾個人說的大同小異,就是一頭熊沖出來,拍死了那頭犟驢,然後拖到山裏去了。
“喬七叔,你以前聽說過熊冬天出來覓食嗎?咱們這裏的熊不冬眠嗎?”
“冬眠?”
喬七叔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冬眠這個詞,不過,稍微愣了一下之後,很快就想明白了是什麽意思。
“超哥兒,你是說熊冬天睡大覺吧?是的,熊到冬天一般都會找地方睡覺,一直睡到來年春天,等天氣暖和了才出來。不過有時候餓急了,也會跑出來找吃的……”
雲超擺了擺手:“喬七叔,不管什麽原因,總之這頭熊不能留,必須除掉,今天幸好有毛驢頂着,下次要是傷了人怎麽辦?”
聽雲超這麽說,衆人對他的敬佩之情一下子就提到了一個新高度。
恐怕也隻有像雲村正這種好人,才會把人命當回事。
像以前的賴志成,還有三水鎮的巡檢老爺,根本就不在乎人命。
在他們眼裏,一個人甚至都比不上一頭驢!
“超哥兒,冬天出來活動的熊,脾氣很壞,不好對付啊!”
喬七叔憂心忡忡,不想讓雲超冒險,作爲向導,一旦出了事情,他絕對是難辭其咎。
雲超搖了搖頭:“喬七叔,有危險咱們也得除掉它,那頭熊這次嘗到了甜頭,下次肯定還會來,等傷了人,再後悔就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