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夥計才剛說了一句不好意思,臉上就狠狠挨了兩個大耳刮子:“小畜生,爺爺給你臉了是吧,趕緊把你們掌櫃的叫來,他要是不來,就等着給他侄子收屍吧!”
小夥計傻了,他不知道龐萬年被土匪扣爲人質的事情,一聽關乎到了掌櫃侄子的性命,哪裏還敢啰嗦,哪怕牙齒都被打松了,還是一溜煙跑去找胖掌櫃。
胖掌櫃一聽就知道情況不對,趕緊讓夥計找打手胡老二。
誰知,胡老二外出辦事了,獅子樓現在連一個打手都沒有!
身邊沒有足夠的保衛力量,胖掌櫃哪敢去見土匪,侄子的命重要,他自己的命更重要。
“快快快,拿我的名帖,趕緊去找吳縣尉和曹都頭,讓他們帶人來抓土匪!”
小夥計一聽來的是土匪,差點兒吓尿,拿着胖掌櫃的名帖,慌慌張張出了後門,直奔縣衙而去。
可是,剛走沒幾步,就覺得後脖領一緊,整個身體都被拎了起來,耳邊響起一個惡狠狠的聲音:“小畜生,你往哪裏去?”
……
一刻鍾後。
胖掌櫃坐到了二樓的雅間裏。
對面就是那個大冬天還搖扇子的書生。
肖德讓身爲黑松嶺的三當家,一向以奪命書生自居,怎麽可能不給自己留後路。
身邊帶了兩個手下,獅子樓前後門還各安排了兩個手下。
去報官的小夥計,還有準備從後門溜走的胖掌櫃,全都被肖德讓的手下捉了回來。
胖掌櫃萬沒想到,黑松嶺土匪的膽子竟然這麽大,光天化日之下就趕進城,還敢明目張膽要挾自己!
可惜,形勢比人強,胖掌櫃再有心機,再憤怒,再有勢力也沒用。
小命要緊,胖掌櫃隻能乖乖聽話,讓手下的夥計回家送信,讓家人送一萬兩銀子過來。
吃着獅子樓的菜,喝着獅子樓的酒,奪命書生肖德讓很得意。
“掌櫃的,你也别生氣,我們不白拿你的銀子,從今往後,你們獅子樓我們黑松嶺罩了!”
“啥?”
胖掌櫃的眼睛珠子驚得險些蹦出來:“你……你們還想在我獅子樓留人不成?”
肖德讓哈哈一笑:“不愧是掌櫃的,就是聰明,沒錯,爲了獅子樓的安全,我們黑松嶺會派幾個兄弟住在獅子樓,掌櫃的你盡管放心,以後再也沒人敢欺負你們獅子樓啦!”
胖掌櫃都快哭了,再也沒人敢欺負獅子樓了,你們黑松嶺的土匪難道不算人嗎?
肖德讓吃飽喝足之後,胖掌櫃親自張羅了三輛牛車,眼睜睜看着自己辛辛苦苦賺來的一萬兩銀子,跟着黑松嶺的土匪離開了自己的視野。
天哪,還有天理嗎?
老天爺,你怎麽不降下霹靂,劈死黑松嶺的王八蛋啊?
胖掌櫃這時候才知道怨天尤人,也不好好想想,如果不是他起了貪念,想要把給雲超的銀子搶回去,又怎麽會正好撞上黑松嶺的土匪,導緻手下的打手幾乎損失殆盡?
如果獅子樓還像之前那樣兵強馬壯,黑松嶺的土匪又怎麽能趁虛而入?
這就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可惜,到了現在,胖掌櫃也沒明白過來,還在想方設法地賺昧心錢。
一萬兩銀子出了,侄子也沒能回來,成了人質,以後就要被扣押在黑松嶺。
不過,胖掌櫃的一萬兩銀子也不算白出,他提出了一個要求,侄子不回來可以,黑松嶺的人必須表示一下誠意,搞死城西開藥店的趙潤春!
趙潤春的藥店太賺錢了,胖掌櫃早就眼紅了。
再加上趙潤春有個好看的閨女,胖掌櫃幾次求親,想娶她當小妾,都遭到了趙潤春拒絕。
惱羞成怒加上眼紅,正好黑松嶺的土匪送上門來,胖掌櫃豈有不借刀殺人的道理!
至于雲超那兩千兩銀子,胖掌櫃可不想讓黑松嶺的土匪去讨要,他要自己想辦法弄回來。
用屁股想也知道,銀子到了土匪手裏,根本就不可能還給他。
……
雲超根本就不知道,他預想的胖掌櫃和黑松嶺土匪狗咬狗,已經被一個叫奪命書生的家夥輕易化解了。
經過了若幹次失敗。
搭進去若幹珍貴的紅糖。
雲超終于試驗成功了!
看着瓦溜裏一層潔白的糖塊,雲超欣喜若狂,摟過旁邊的林幼娘就香了一個!
雲超這一下突襲猝不及防,林幼娘整個人都傻了,如墜夢中,半天都沒能反應過來。
林幼娘傻了,一旁的王嬸比她還傻。
什麽情況,雲二這小子瘋了嗎?
當着自己的面,就跟小媳婦玩親親,好不知羞!
雲超知羞不知羞先不說,王嬸倒羞了個大紅臉,年輕人不講武德,你們這樣搞,想過老人家的感受嗎?
其實,王嬸并不老,十五歲嫁人,十六歲有了石頭,現在石頭十六歲,王嬸才多大?
三十二還是三十三?
武朝說的可是虛歲。
這個年齡,如果在後世,恐怕還在自稱寶寶呢。
雲超給紅糖脫色的方法并不難。
先用茅草把瓦溜下面的出口塞死,然後把紅糖熬化,倒進瓦溜裏。
等紅糖凝結成塊之後,再拔掉下面的茅草。
然後再用黃泥漿沖淋。
紅糖溶解的速度不但大大減小,裏面富含的雜質也被黃泥水吸附之後從下面滲出。
最終,留在瓦溜上面的,就是一層數寸厚的潔白糖塊。
其實,溶解在泥漿中的紅糖也不算浪費,雲超把泥漿稀釋之後,用茅草和棉布過濾掉其中的黃泥和雜質,剩下的就是紅糖水,熬煮之後,又可以變成紅糖。
至于結成塊的白糖怎麽變成白砂糖?
太簡單了,粉碎之後再用篩子篩一下就行。
掌握了正确的紅糖脫色法,雲超并不着急把所有紅糖都變成白砂糖。
脫色的過程并不是很快,一時半會兒弄不完。
再說,雲超現在暫時還不缺銀子,就算弄出了白砂糖,也不能急着進城。
誰知道土匪什麽時候來,這段時間還是呆在村裏比較保險。
呆在村裏也不能光訓練,需要勞逸結合。
除了訓練和識字,雲超還帶着手下經常去卧龍溝北岸活動。
雲超準備在卧龍溝上造橋。
卧龍溝上隻有一座獨木橋,隻能過人,連牛都過不去,更不要說牛車。
開春之後雲超要在卧龍溝北岸開荒,光靠一座獨木橋可不行,沒有牛犁地,非把人累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