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賈真和龔大壯指認吳得利想要刺殺自己的那一刻,雲超就已經想好要怎麽做了。
雲超現在的财路,隻有一座獅子樓。
随着手下越來越多,需要銀子的地方也越來越多,光靠繳獲土匪的不義之财是不行的,必須開拓新的财路。
恰好,吳得利主動送上門,還險些害死自己兩個手下。
于是,雲超準備在清陽縣經營糧食生意。
做生意,自己的手下都是外行,雲超準備交給吳得利打理。
現在就是要先拿到吳得利的犯罪證據,揪住了他的小辮子,防止老家夥以後反水。
至于賈真和龔大壯,雲超也有安排,準備讓他們跟着吳得利,搞一個生意三人組。
做生意這種事情,靈活性實在太強了,要是掌櫃的想做些手腳,東家還真不好發現。
賈真和龔大壯的腦筋比較靈活,和吳得利又有仇怨,讓他們監督老狐狸事半功倍。
除了監督,賈真和龔大壯還要保護運糧線路,以及糧倉的安全。
這年頭,沒有點武力,做生意就是送羊入虎口,根本就玩不賺。
就像雲超一樣,剛穿越過來的時候,隻不過賣給獅子樓幾車魚和一些豆芽,就險些死在胖掌櫃手裏,到哪兒說理去?
當然,雲超也會警告賈真和龔大壯,不能公報私仇,不然等待他們的結果就隻能有一個,那就是二罪并罰,繼續執行他們的死刑!
受刑還不到一刻鍾,吳得利的心理防線就崩潰了,問什麽說什麽,不問的也說。
不但把勾結土匪,殘害同行的很多事情都交代了,就連小時候偷看嫂子洗澡都說了出來,聽得幾個負責審訊的督察隊員面紅耳赤,恨不得讓他多說一些。
招供,簽字,畫押。
一系列流程下來,吳得利已經徹底屈服了,沒有了一丁點的脾氣。
拿到了吳得利的口供,雲超頓時就釋懷了。
之前,雲超還覺得這樣對吳得利貌似有些狠。
現在看來,不但不過分,反而還輕了。
如果按吳得利口供上說的,别說打他幾頓軍棍,就是拖出去砍頭,老家夥也絲毫不冤枉。
别的不說,這些年,光是被他弄破産的同行,就有好幾個。
和風樂樓的夏侯博一樣,吳得利的資本積累,也是充滿了血腥。
隻不過,他幹的壞事比夏侯博略微輕一些,一般隻讓同行破産,不滅門。
可是,口供上沒有,不代表雲超想不到,吳得利所謂的不殺人,也隻是他的自欺欺人罷了。
因爲每次對付同行,基本上都是由土匪出手。
不是讓土匪掐斷同行的運糧線路,就是燒了他們的糧倉,甚至是綁架勒索,目的隻有一個,就是吞掉同行的生意。
土匪又能有什麽好東西,即便是那些叫嚣着替天行道的家夥,實際上幹的也是打家劫舍的勾當。
何況,吳得利合作的還是卧牛山的土匪。
雲超太熟悉卧牛山的土匪了,别的不說,光是在下河村殺死的百姓,就有将近十個。
更别說雲超還在卧牛山救了一幫被劫的女人,其中很多都已經被土匪糟蹋得不成樣子。
吳得利讓這種土匪對付同行,說是不讓他們殺人,可能嗎?
吳得利肯定也是心知肚明,隻不過眼不見心不煩罷了,隻要自己沒看見,人就不是自己殺的。
想想自己養的一幫手下,想想如同流水一樣花出去的銀子,雲超最終還是決定暫時留下吳得利這個人渣。
道德标兵固然讓人欽佩,但是雲超卻不想成爲那樣的人,如果所謂的道義可以救人,雲超剛穿越過來的時候,就不會險些餓死了。
當無數的百姓餓死在你身邊,當你自己也朝不保夕的時候,如果還能講道德,做到所謂的渴死不飲盜泉之水,那才是真正的道德完人……
好吧,那是傻逼。
不管别人怎麽樣,反正雲超不想當衛道士,他也當不了衛道士。
當然,如果有人給他提供優渥的生活,吃穿不愁,他也不是不能考慮站在道德的制高點裝個逼什麽的。
但是,前提是不能裝成傻逼,必須知道自己是在幹什麽。
雲超想要保護自己現在擁有的一切,就注定和道德完人無緣。
聖人還是讓别人去當吧,雲超必須從現實出發,哪怕明知道吳得利不是個東西,該用的時候還是要用的,大不了加強監督就是。
“老吳,看看你都幹了些什麽破事,幸虧遇到我了,要是換個人,非把你就地正法不可!”
“是……是是,巡檢老爺教訓的是,小的知道錯了,以後讓小的幹什麽,小的就幹什麽,絕對不會說半個不字!”
吳得利也不叫雲超巡檢大人了,直接改口叫起了老爺。
沒辦法,形勢比人強,把柄攥在雲超手裏,現在他說什麽就是什麽,要怪就怪自己倒黴,找誰合作不好,非跑來三水鎮,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雲超微微一笑,大棒敲得差不多了,下面該給吳得利一點甜頭了,一味的壓榨可不行。
“老吳啊,你放心,你的家産我不要了,不但不要你的家産,還要送你一場富貴,以後你隻要好好幹,好處少不了你的,糧店的利潤有你半成的幹股分紅,你看怎麽樣?”
吳得利險些沒有一口老血噴死雲超。
自己付出這麽大的代價,居然才半成利潤,早知道會是這樣,當初直接答應你一九開好不好!
可惜,吳得利現在已經不敢再和雲超讨價還價了。
害怕雲超動強,吊在梁上的滋味太難受了,這輩子他都不想再經曆第二回!
安撫好了吳得利,雲超又去見了賈真和龔大壯。
兩個小子挨了五十軍棍,趴在床上養傷,看見雲超進來,當即就要爬起來見禮。
雲超雖然擺手沒讓他們起來見禮,卻沒給兩個家夥什麽好臉色。
“今天要不是總督察網開一面,你們現在已經變成死人了,三水鎮你們是不能呆了,這幾天收拾一下,等傷好一些就離開。”
“啊?超哥兒,别開除俺們,俺們真不敢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