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
蘇念卿整個人都怔住了。
窦穎德眉頭一皺。
蘇信亭猛地一拍桌子:“陛下,您如此說法,豈不是在微臣傷口上撒鹽?這便是您的誠意?”
“蘇大人,此言差矣!”
秒懂唐陽心意的窦穎德立刻反對道,在他看來蘇念卿也是唐陽皇妃的第一選擇!
“蘇某所言,哪裏不對了?”
蘇信亭臉色冷了下來,如若不是他答應爲唐陽效力,他已經開始掀桌子了。
“蘇大人,念卿小姐進宮多日,外界皆會認爲念卿小姐乃是陛下之人。
如此情況之下,整個都城乃至夏國,誰敢娶念卿小姐?
您難道想讓念卿小姐,孤獨終老麽?
陛下過去所爲縱然令人不齒,可如今他已經悔過,未來對念卿小姐必然會誠心誠意!
無論是爲了念卿小姐的名聲還是她未來的幸福,最好的辦法便是讓她留在宮中侍奉陛下左右。”
窦穎德一字一句地回道。
蘇信亭冰冷的臉色緩和了一些,隻是他的眼神之中,依舊充滿着恨意和不甘。
他并不願意将自己的女兒嫁給唐陽。
可窦穎德所言,他也無法反駁。
最終他歎了口氣,看向了蘇念卿:“女兒,此事你如何決定?爹爹聽你的!”
他并非甩鍋,而是他知道蘇念卿在唐陽那裏過得并不好,她不可能選擇跟随唐陽回去。
對于唐陽來說,如若此事決定權交給蘇念卿,那麽此事便沒戲了。
畢竟原主對蘇念卿不是打罵,便是想強行将蘇念卿那啥。
她縱然之前爲唐陽着想,可眼前是脫離魔爪的好時機,她沒有理由願意跟唐陽回宮。
難道自己要和蘇念卿有緣無分了嗎?
瞧着目光都看向了自己,蘇念卿低下了頭。
“女兒,此事你可要考慮周全,絕不可以輕易做下決定。”蘇信亭提醒道。
蘇念卿輕點了點頭,便深呼吸了一口氣道:“父親,女兒想好了!”
唐陽呼吸都快停滞了。
蘇念卿再次深呼吸一次,面露決然之色:“爹爹,女兒願意跟随陛下回宮,餘生陪伴陛下左右。”
“什麽?女兒,你怎麽會做如此選擇?難道陛下已要了你的身子?”
蘇信亭坐不住了。
唐陽一臉的難以置信,根據他的記憶原主可從未得逞過,可沒有要了她的身子。
面對質問,蘇念卿嬌容羞紅低聲道:“爹爹,女兒和陛下還未同床...”
“那你爲何還要選擇跟随陛下回去?”蘇信亭難以理解。
别說他了,就連唐陽和窦穎德,也都是難以理解。
“爹爹,女兒已和陛下拜過堂成過親,縱然是被迫的,可禮成女兒便是陛下的妻子了,嫁雞随雞嫁狗随狗,此生女兒都不會再有改變!”
蘇念卿如煙波一般的雙眸,透露出強烈的堅定之色:“更何況陛下方才在東甯殿救了女兒,讓女兒免于被玷污,免于被傷害,足以說明陛下改過自新,女兒沒有理由不跟随陛下!”
“這.....”
蘇信亭無力地坐在了木椅之上。
而唐陽感動到了極點,縱然他是皇帝可以擁有多個女人。
可宮内的女人,無一不是鈎心鬥角,像是蘇念卿心中隻有他的,獨此一份!
他的心裏仿佛融化了一般。
唐陽忍不住再次開口道:“還請成全朕與念卿。”
“是啊,蘇大人,既然陛下有情,念卿有意,何不讓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
千百年後,說不準便是一段佳話!”窦穎德急忙附和道。
“爹爹....”蘇念卿懇求地看向蘇信亭。
“唉....”
蘇信亭再次歎了口氣道:“既然女兒有意,爹爹便成全你,隻是陛下!”
說着,蘇信亭看向了唐陽:“念卿固然之前已與您拜堂成親,可你必須在先帝下葬之後,對念卿明媒正娶!
微臣不求您能讓她當皇妃,隻求給她一個名分!
另外,陛下若是在對念卿打罵,微臣就算是拼了這條性命,也不會放過您的!”
“一切皆聽嶽丈大人的!”
唐陽毫不猶豫的說道,在他的眼中别說明媒正娶給蘇念卿一個名分,就算是讓她做皇妃,甚至是皇後,唐陽也願意!
她值得這一切!
蘇念卿嬌容再次被淚水劃過,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心儀的男人心中也能有自己?
“既然陛下如此講了,那麽微臣便信陛下一次!”
蘇信亭冷着臉道。
唐陽也知曉,他一時間也難以接受,不過爲了他的女兒,他還是願意接受這一切。
“謝謝爹爹成全。”蘇念卿擦了擦眼淚,激動道。
“真是女大不中留。”蘇信亭無奈搖頭道。
“哈哈,真是可喜可賀!陛下娶得賢妃,蘇大人躍升爲國丈,真是雙喜臨門啊!”
窦穎德再次适合時宜地站了出來。
随着他這麽一恭喜,之前尴尬氛圍煙消雲散。
原本蘇信亭爲唐陽效力,便是爲了複仇獨孤一黨。
現在他成爲了唐陽的嶽丈,那便是利益共同體!
堅定了他要滅掉獨孤一黨的信念。
緊接着便暢談國事,結束之後,已是深夜。
唐陽看了一眼窦穎德。
他便明白了唐陽的心思起身道:“蘇大人,夜深了,陛下與念卿小姐也該回宮了。”
蘇念卿臉蛋瞬間羞紅。
“方才陛下已答應蘇某,會對小女明媒正娶,現在如若跟随陛下前往宮中,豈不是名不正言不順?!”蘇信亭婉拒道,縱然是覺得唐陽改邪歸正,可男人好色這一點,實在難改。
“蘇大人,此言差矣!”
窦穎德絕對是爲皇帝分憂的好手。
他裝着一副爲蘇念卿擔憂的模樣道:“獨孤一黨想要殺死念卿小姐,您覺得她們如若繼續動手的話,您能保護住念卿小姐嗎?”
蘇信亭哪裏不知窦穎德的套路?
否定道:“小女在東宮之中,差點遭人暗算,由此可見整個皇宮都有獨孤一黨的卧底,讓小女前往宮中恐怕更爲危險。”
“蘇大人,擔憂得倒也沒錯。”
窦穎德不慌不忙道:“不過,你忽略了一點,之前疏于防範才導緻禍事發生,隻要陛下命令龍神衛貼身保護,任由那獨孤一黨勢力再怎麽大,他們也不可能有機會對念卿小姐下手。
而留在蘇府,你還要徹查貪污之事,需要分心分身,很難保障念卿小姐的安全啊!”
蘇信亭眉頭緊皺了起來。
經過窦穎德一番說辭過後,他意識到爲今之計,還真的需要蘇念卿跟随唐陽回宮,否則的話,性命難保。
雖說他極不情願,但爲了自己女兒的性命,他還是選擇了妥協。
“也罷,念卿今夜你便跟随陛下回宮吧!”
蘇信亭歎了口氣道。
“多謝嶽丈大人成全。”
唐陽臉色一喜。
蘇念卿嬌容更爲羞澀。
“微臣希望陛下說到做到,如若還讓小女經受危險,亦或者受到委屈,微臣無論如何都要将小女接回!”蘇信亭略帶警告的語氣道。
“嶽丈請放心,朕定然不會再讓念卿受到絲毫委屈和危險的!”唐陽目光堅定道。
“行了,回吧!”
蘇信亭固然不舍,可卻轉身背對着唐陽等人,不願目送他們離開。
蘇念卿了解自己的父親,他并非生氣,他隻是不善面對離别。
“爹爹,女兒走了。”
淚水滑落,蘇念卿跪地給蘇信亭三拜過後,便起身跟随唐陽離開了。
自始至終,蘇信亭都沒有回頭看。
直到龍辇的馬蹄聲遠去,蘇信亭才回過頭來。
他雙目微紅,眼神裏滿是仇恨:“獨孤一黨,等着蘇某的反擊吧,蘇某定然讓你們付出代價!”
回宮的路上,蘇念卿一直和唐陽保持着距離,雖說二人早早就拜堂成親,現在又得到了他父親的同意。
可她卻依舊不敢和唐陽靠得太近。
就在此時,龍辇一陣颠簸。
蘇念卿身體一個不穩,便靠近了唐陽。
頓時如觸電般,想退回去。
可是龍辇的颠簸,令她根本無法穩住身形,最終落入了唐陽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