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三更有約

第275章 三更有約

一連串扭曲的文字如數據流般向下刷。

下面還有,琳琅滿目。

這一鍋煮出的玩意有點多。

【你成功領悟‘相位行走’!】

【獲得永久狀态“狂亂侵染”!】

鄭修目不轉睛地盯着那一行行蚊蚋般的字體,看着眼睛疼。

當鄭修确定大坩埚煮出的“奇怪東西”稱得上是“化身”時,鄭修先是不禁松了一口氣,緊接着喜上眉梢。

不管煮出了什麽,最起碼得是“化身”。

他最擔心的是“煮腳得腳”,那就欲哭無淚了,白白丢去一張空白的角色卡。

新鮮出鍋的瘋狂化身佝偻着背脊,手腳鐐铐末端拖着長長的鐵索,宛若一隻被束縛的狂人。

“深淵行者?”

“特殊角色?”

心牢中因深淵行者的出現,氣氛壓抑而陰森。可此刻鄭修心中卻違和地生出一種十連抽出貨後的喜感。

這,太他媽對味了。

鄭修默默點了一個贊。

“深淵行者”出鍋後,身形縮小,化作一道黑色的光,嗖一下飛回遊桌上,變成了迷你的小人。

黑烏烏的小人頭特大,鐵頭套前,兩顆紅色的眼珠子黯然無光,少了幾分瘋狂,多了幾分呆萌。

鄭修端坐,手握角色卡,默念名字。

“鄭狂。”

新化身的名字。

這具化身連嘴巴都被縫起來了,無法言語,無法溝通,名字純粹是代号了。

片刻後,一抹黑色的火焰燃起,新化身的名字烙在其上,鄭修迫不及待地查看新角色的屬性。

……

【姓名】鄭狂

【出生】深淵行者

【門徑】行者

【雅号】狂人

【年齡】三百三十六(正值壯年)

【筋力】十八(孔武有力)

【疾走】五十二「相位疾走」

【體質】三十(百病不侵)

【相貌】二(出水芙蓉)

【瘋狂】二十三「狂亂侵染」

【氣運】一(神憎鬼厭)

【體格】二十三(高挑婀娜)

【學識】零(無)

【特質】【深淵之爪(登峰造極)】

……

鄭修看着黑色的角色卡,不由張大嘴巴。

由“大坩埚”與“黑暗烹饪術”煮出來的新化身,畫風與其他角色的畫風顯而易見地格格不入。

就好像是來自其他世界的造物。

鄭修喃喃自語,兀自分析。

“行者?是行腳的分支?或是……相似的門徑?”

“年齡三百六十歲?被評定爲‘正值壯年’是什麽鬼?”

“筋力低了點,沒關系,這可以慢慢刷。”

“相位疾走?一項屬性破格後會誕生出新的‘變化’,這倒是需要找個時間琢磨琢磨。”

“相貌……二?二?二?出水??芙蓉???”

鄭修一臉懵逼。

他雖說在烹饪時加入了相關的“限制”,但他萬萬沒想到相貌能低到這種程度,再低下去該不會還可以負向破格吧?破成古神之貌什麽的?有點離譜。

更讓鄭修沒料到的是,區區兩點的相貌竟被評爲“出水芙蓉”,某些存在是否對“出水”有什麽誤解。

【體格】二十三,高挑婀娜,看了看化身的體型,鄭修點點頭,毛病不大。【學識】爲零……都瘋狂了,沒【學識】也能理解,鄭修還是點點頭。【氣運】好歹還剩了一點點,這讓鄭修頗感安慰。

【瘋狂】一欄,讓鄭修沉思了好長一段時間。【瘋狂】似乎是【意志】的另一面,【意志】降低到極緻,破格成負後,形成的【瘋狂】。

摸着下巴,【瘋狂】後的“狂亂侵染”讓鄭修不由想起了在白鯉村中直面常闇時的經曆。這狂亂侵染顯然不是一種正面的增益狀态,而是一種負面狀态。

【鄭狂】與【鄭善】、【鄭白眉】那般,在誕生時附帶了一個“特質”。

【深淵之爪(登峰造極)】你生于深淵,行走于深淵中,自深淵而來,死于深淵,你的血肉可化作撕裂一切的利爪,爲獵物留下不可愈合的傷口。

看着又一個“登峰造極”級别的特質,鄭修心态漸漸麻木。不由感慨物價上漲,回想起當初隻身一人,在第一個鬼蜮中孱弱畫師在暴雨中踽踽獨行的場景,唏噓不已。

如今“登峰造極”也就一般般了。

鄭修默默地笑着,嘴巴咧着,歪向一邊,透着一股淡淡的龍王之味。

日落之後,天色漸晚,熙熙鬧市,華燈初上。

新的化身出爐,鄭修不可能一直藏着。他睜開眼睛,意識回到現實,剛才還窩在他懷中吸取赤王味道的貓貓此刻早已不見了蹤影。

鄭修稍作沉吟,起身踏出書房,滿宅子尋找鳳北的身影。

接近鳳北居住的宅院前,鄭修便聽見裏面傳出一人一貓的嬉笑聲。

鳳北仍是一襲勁裝,黑衣束發,正端坐在屋頂上,手裏抓着一個魚竿似地玩具,垂向下方。“魚竿”末端連着一根毛線,毛線另一端吊着一件魚兒形狀的毛絨球。

随着鳳北提着魚竿上上下下,橘貓在下方形如鬼魅,追趕着那魚兒玩具。

起初鄭修以爲鳳北與橘貓是在玩。

但當鄭修再走近兩步,卻忍不住屏住呼吸。

一道道橘色的身影在半空中鬼影重重,鳳北閉着眼,側耳傾聽,時不時發出驚歎的笑聲,時不時面容凝肅。原來她正一邊傾聽貓兒的細微聲音,努力操縱魚竿躲避着橘貓的追撲。

毛絨魚球舞動的速度越來越快,橘貓追了半天沒追上,怒了,一巴掌拍出。

肉球形狀的光團“啵”一聲擊在魚兒毛絨球上,鳳北手中魚竿再也無法抓緊,脫手而出。

橘貓心滿意足地抓下毛球,丢地上愉快地滾動着。

“你這是在……練反應?”

鄭修躍上屋頂,坐在鳳北身邊。

鳳北沒有回頭,聞聲,輕輕将腦袋倚在鄭修肩膀上。

“閑來無事,逗逗貓兒罷了。”

“可你挺認真。”

鳳北沉默了一會:“它,舞弊。”

過了一會又淡淡補充二字:“無恥。”

貓兒在下方面露得意,豎起兩爪。

“你堂堂災防局鳳柱,何必與貓兒那般認真?”

鄭修先對鳳北說。

然後又指着下方玩球的貓兒道:“你好歹是一隻常闇生物,怎麽好意思對區區人類動真格?”

橘貓瞪大貓眼,怔了怔,旋即低頭沉思,頓時覺得爪上搶來的毛絨球不香了。

兩邊各自拿捏了一下,鄭修轉移話題,用試探性的口吻問:“我說鳳兒呀……”

“嗯?”鳳北雙眸半眯,聞言輕哼一聲。

“不知今晚你有沒有空?”

鳳北一震,心中小鹿亂撞,她沒想到鄭修今夜竟如此直白,壓抑着心頭複雜的心思,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些,眉頭一蹙,淡然問:“你想如何?”

“陪我幹點刺激的事。”鄭修想給鳳北留點驚喜,話于是沒說太明白,眨眨眼神秘兮兮地說道:“就約在你從前家的山頭,那斷峰之巅。有軌道車直通那處。夜半三更,不見不散。”

鄭修說完,躍下屋頂,匆匆離去,隻剩鳳北一人,于風中淩亂。

夜半三更,二人相約,斷峰之巅?

他想幹什麽?

鳳北在屋頂上坐了好久,仍沒想明白。心中忐忑,隻能趁着約定之時未至,靜靜地來到二娘房門前。

敲開二娘房門,二娘一臉納悶。當她從鳳北口中聽聞來意時,面色一紅,低聲嘀咕:“修兒咋那麽着急,還那麽地……不是說說好了明媒正娶麽?”

鳳北耳朵一豎,正想發問,二娘紅着臉用力将鳳北推出門外:“你、你找吱吱她們問吧,對于此事,她們或更爲懂得。”

其實鳳北平日與四婢關系不錯,畢竟居住在赤王府中,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再說這些日子四婢偷偷地與老爺修行,心中有鬼,對鳳北更是百般優待,當成了夫人似地,提桶沐浴,極緻服侍,讓五人關系越發和睦。

四女居住在同一個小院子裏。鳳北接近時,裏面傳出琴瑟和鳴之聲,箫音相伴。

她們在深夜練曲。

鳳北剛踏入院子,裏面樂聲戛然而止。

不等鳳北敲門,吱吱便手忙腳亂地打開房門,穿戴整齊迎接。

鳳北負手而立,看似潇灑,神情中卻略帶幾分局促:“我有一事不明……”

她沒有廢話,直接将鄭修今晚約她半夜三更在外面見面的事說出,問問她該如何。

其實鳳北隐約猜到了鄭修是想“約會”,隻是約在外面……夜半三更荒山野嶺的,鳳北有些拿捏不穩,鄭修想幹什麽。

四女一聽,頓時秒懂,面面相觑,暗道老爺真會。吱吱面紅耳赤地在鳳北耳邊小聲耳語,鳳北面露驚色:“不可能!”

萍萍吃吃笑着:“怎不可能?不知鳳北姐姐可曾想過,在月下花前,山間美景,秉柱夜談,坦……”

“咳咳,萍萍,瞎說什麽!”

莉莉急了,朝萍萍眨眼,打斷她的話。

“春宮圖上寫的!不信我拿給你瞧瞧!”

說着萍萍就要去床底翻找秘笈。

“别!”鳳北義正言辭地伸手拒了,心事重重地往外走。

“等等,你該不會……”莉莉小心翼翼地拉住鳳北的胳膊,這可是她鼓足勇氣的一步。常人視鳳北若洪水猛獸,雙手不祥,但四女與鳳北相處久了,知道鳳北心中苦悶,主動接觸。

鳳北不敢亂動,生怕兩手碰着她們。莉莉上下打量:“你該不會,就這般赴約吧?”

鳳北一愣:“不然呢?”

一直沒說話的荊雪梅,輕歎一聲,從腰間摘下常世繪。

很快喜兒埋頭裁衣勤勞肝門徑的身影出現在常世繪的影像上。

荊雪梅淡淡一笑:“喜兒,來活了。”

……

鄭修早早就走了密道,搖着軌道車,很快便抵達了郊外。

這條地道還是當初鄭修帶着養鴉人之眼回城時,提前讓慶十三命闫吉吉修建後留下的。

搖了好一會,抵達目的地,鄭修心想以後真該配一位女司機。

——看着她搖。

輕松攀着石壁,踏上山腰。鄭修看着這處狼藉,回想起當時不小心一刀劈碎了鳳北的家,不禁心懷愧疚。同時,他也回憶起當初與鳳北二人對練,在此刷特質等級的日日夜夜,不由流露出懷念的微笑。

盤膝而坐,鄭修等到三更時分。

月上中天。

一道身影背朝明月,如翩跹仙女,飄然而至。

鄭修擡頭,隻見鳳北穿着一襲華貴的淡青色長裙,流雲飛袖,略施粉黛,與往常殺氣騰騰的裝束相比,此刻的鳳北竟給了鄭修截然不同的觀感。

鳳北飄然落地,面色微紅,臉上露出罕見的笑意:“我來了。”

一邊說着,鳳北兩手隔着長袖絞着裙擺,她從未試過這般穿着,有幾分不适。

“事不宜遲!”鄭修起身,目光一凝,一步步走向鳳北:“夫人小心了!讓你見識見識本王的新招式!”

鳳北一愣。

小心?小心什麽?

什麽新招式?

不就是邀戰于野嗎?

這就來了?

鳳北兩眼茫然。

“圓月!”

鄭修先抓出畫筆,咬破手指,以血爲墨,畫地爲牢。

一片血色的光影将二人包圍在内,鄭修用【畫師】的門徑觸發【囚者】後,下一秒,鄭修感應到【囚者】連接,出言提醒後,便果斷進行【投影】。

心牢中,黑色的身影兩眼放出駭人的血光,黑色的漩渦如同門扉般打開。

在鄭修身後,漆黑的霧霭湧出,與往常的投影不同,這一次鄭修竟感覺到了強烈的痛苦,身後的霧霭如觸須般抓向鄭修,眨眼将他包裹,如甲胄般披在了他的身上。

“鄭修?”

鳳北其實沒多久便明白自己誤會了鄭修的心思,暗暗懊惱與生氣。可沒等她發飙,鄭修身上的變化,讓鳳北目光一凝,荊棘般的紋路主動蔓延,她默默脫下手套,輕聲問道。

她不确定,從黑霧中走出的“生物”,是否是鄭修本人。

漆黑的紗衣滿是破洞,如從深淵戰場中走出的生物兩眼通紅,漆黑中,那兩隻眼睛就像是兩顆紅色的燈籠,紅光将月色壓下。随着“怪物”的出場,血色囚籠中,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蔓延開來。

鄭修此時,卻陷入了一種奇怪的狀态中,他的視野變成了一片血紅,連鳳北的臉都看不清了。腦子裏嗡嗡嗡地多出了很多聲音,他聽不清那些聲音在說什麽,一股躁動湧上心頭,他張開嘴巴,想嘗試着說些什麽,牽扯縫線時所帶來的疼痛,讓鄭修眼前的血色更濃,疼痛的刺激化作了純粹的興奮感,怪物的口中發出了“糊糊糊……”低沉嘶啞的吼聲。

“糊……”

“糊……”

修長的身影微微佝偻着背脊,安靜地站在月色下,兩手垂在身前。即便是鳳北,看着這般怪異的站姿,也不禁生出一股莫名的寒意。

“鄭修?”

鳳北眉頭一皺,她果斷撕去礙事的流雲飛袖。撕拉!這件服裝可是喜兒精心縫制,薄薄的袖子就是爲了讓人撕的,撕拉的聲音格外刺激。

本來鳳北是打算讓鄭修撕的,萬萬沒想到爲了方便活動,反倒是自己撕去了。造化弄人,令人遺憾。

鳳北剛脫去手套,耳邊傳來呼呼風聲。

咣!

鎖鏈重重地砸在鳳北頭上,将鳳北砸了出去,撞在血色栅欄上。

鳳北翻身彈起,鮮紅的血順着額頭流下。鄭修所化的怪物卻完全沒有心疼的意思,毫無征兆地再次出現在鳳北身側,鐐铐襲來。

鳳北不敢用手,一腳踢出,下一秒她驚訝地發現自己的腿竟從怪物的身上穿過,仿佛穿過空氣那般。

眼前一花,怪物如瞬移般來到鳳北身側,抓起鳳北的腳,沉默着将鳳北抛飛出去。

眨眼間,怪物幾乎是将鳳北按着打,二人越打越快,山體搖動。

鄭修眼前的視野越來越紅,紅得像一片血海。

“打夠了嗎?”

不知打了多久,鳳北忽然變了臉色,在相位行走攻擊刹那,翻身騎在怪物頭上,兩腿死死夾着怪物的脖子,一襲漆黑的彎弓不知何時出現在她的手中,黑色的箭矢近在咫尺,瞄着怪物的眼睛。

“再打,‘我們’就生氣了喲。”

從鳳北口中仿佛發出了兩種聲線混合在一起的聲音,她往一旁啐了一口血沫,笑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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