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宜聞言,卻是星目一笑。若是沒有剛剛目光中那一絲陰戾與算計,邢宜絕對會是個集才華與王者霸氣于一身的好領袖!
但他适合做領袖,不适合做君主。
“你是爲林驚雲而來?”邢宜一語便猜中了她的目的,“我并不是要爲難林家,你若在我的位置,做很多事情,是不需要理由的。”邢宜說這話時,上挑的目光中盡是銳光,“不過,林家今後若能爲我所用,我倒可以考慮此次放過林家。”
林侊淡冷一笑。原來,這男人不過是想收林家爲棋子罷了!這倒遂了一直想攀上皇族的家主的心願。
“六皇子若真有此心,今日……”說着,她目光一掃周圍,意思再明顯不過,“這樣對林侊又是何意?”
“你與林家不同。”
邢宜之話,語氣淩厲又略顯一絲笑意,林侊始料未及,心下不禁對邢宜的言外之意幾絲茫然,說:“林侊是林家不得人心的五小姐,六皇子若真想拉攏林家,還是得找對人的好。”
邢宜聞言,卻是一笑,垂眸看一眼那仍半分不猶豫抵在自己皮膚上的劍,說:“先把劍收了吧?今日你硬闖皇宮便是死罪,再加上一條刺殺皇子,你出事不要緊,林家會被滿門抄斬!”
林侊眉頭一皺,瞪了面前男人好片刻,毫無動作,而邢宜那一刹那,卻在她眸底看到了一閃即逝的殺意。
邢宜心驚,沒說什麽,反倒是那帶來侍衛的領頭,滿腔威脅地說:“林小姐可要想清楚,毀了林家,你就毀了林驚雲!”
這話,說得林侊渾身一震,下一秒,在邢宜微似驚訝的目光中,收了劍。這時,四周侍衛見機欺上,将毫無反抗的林侊擒住。
林侊被押,邢宜站在她面前,與她面對面,看她的眼眸中幾分驚疑:“沒想到你這麽容易就束手就擒!”
林侊略一彎嘴角,語氣幾分蔑視:“這不正是六皇子你所希望的嗎?”
“你!”那絲輕蔑之意,看在邢宜眼中絕對是根刺!自幼,便沒人敢在他面前用這種語氣對他,更别說如此明目張膽諷刺他!
“不如說說,六皇子要怎樣處置林侊?”
“知道怕了?”聽到此言,邢宜似才滿意幾分,“你放心吧,我現在還不打算除掉林家,對你,也不過以冒犯之罪關押幾日而已。八家之中,于我手中,不過是玩物!”
邢宜此言,聽得林侊眉目深蹙,對面前人的用意更是不理解。不過,她如今可以确定的事,天風林的“螳螂撲蟬,黃雀在後”絕對是邢宜一手策劃!如此一想,她便瞬間覺得一切豁然開朗,許多她先前想不通是問題都迎刃而解。
邢宜常年深入八家,與八家交涉,是絕對有可能在八家之中安插眼線随時了解八家動向的。若他以此消息報于皇帝,不但可以起到取悅君主之效甚至還借當今皇帝之手削弱八家勢力,同時又完全不用被八家所仇恨!
而這一切,被她無意間攪亂,讓大批朝廷大軍在天風林撲了個空!以邢宜那高傲的脾氣,他自然不能接受,所以……
“殿下今日的所作所爲,難道就隻是爲了報複林侊?”
邢宜似沒想到她這麽快便悟懂了一切,先是一驚,接着笑說:“何必說得那麽難聽,這不過是懲罰,讓你明白,誰才是君,誰才是奴!”
“那這麽說來,我二哥也是被你陷害的?”
聞言,邢宜原本隻有淺冷笑意的眼眸裏霎時精光锃亮,他沒說話,林侊卻已一笑,明白自己得到了完全确定的答複。
天風林之亂雖敗,邢宜如此精明之人怎會不是早有準備?祭祀大典的試探,他精心上演的刺殺,這一切既然都是他一手策劃,他又何嘗不能再爲林家扣上一頂弑君的罪名呢?
這樣,林郁被牽扯進來,他就猶如揪住了林家的一支胳膊,林家若不能斬臂,便隻有兩種選擇,一是成爲他邢宜的傀儡,二則是直接家破人亡!
邢宜之計,好一個一箭四雕!
難怪家主即使被其利用,也對他賞識無比!
對林侊的話,邢宜面色危險,一笑,沒回她什麽,對侍衛說:“關她進天牢,七日,七日之内任何人不得見她!”
侍衛領命,押林侊走,林侊脊背挺直,走前,卻是對邢宜勾唇一笑,毫無屈服之色。
邢宜被那笑容震得滿心煩躁。這女子,明明在他手中,卻時時給他一種将要脫手飛走的感覺。他讨厭,更憎惡這種感覺!
哪知,他這便才一想,将押人走出去的侍衛便傳來一片哀嚎。
邢宜心中一震,才一沖出去,便見那飛身上了屋檐的女子對他回身一笑:“多謝六殿下幫林侊證實了二公子确實并無叛族之心,大恩大德,林侊日後再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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