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這時歎一口氣,靠在華麗的座椅上,微蹙眉峰,神色嚴肅地看向邢宜:“江南災情愈發嚴重,官員每日來報,每日擾得朕心神不甯!但如今朝中事物繁忙,官員各司其職,赈災物資已然備好,卻尋不到一合适人選擔此重任!宜兒快幫朕想想,該如何是好。”
“這……”
邢宜聞言,心裏一突,沒立即說什麽,迎着皇帝的目光,眼角卻略略往邢墨一側瞟去。
其實,皇帝此言,他再明白不過,他要他出法子,不過是變着法問他是否願意走此一趟。都說自古帝王之心難測,即使眼前之人是他生生父親,他也不能貿然斷定,皇帝此舉,會不會有什麽别的用意。
而且,若在平日,這樣的差事來上百個他也會毫不猶豫答應,但如今宮裏宮外,風雲變幻莫測,他若在這時走了,難說如今在他手上安然掌控的一切會不會面目全非!
腦中思緒飛轉,邢宜面上微微露出一絲難色,似正思索,也似正猶豫。
這時,隻見邢墨勾唇一笑,說:“父皇,若真是這樣爲難,倒不如讓兒臣替父皇走一趟。”
這話,不但驚了邢宜,連皇帝也是朝邢墨轉過視線,眸光驚訝地看着他。
“如若朕沒有記錯,這是老三你第一次在朕面前請命爲朕出行。”
其實,皇帝這話也說得委婉,邢墨此舉,不該說第一次在皇帝面前請命出行,該說,但凡這宮中之事,邢墨幾乎是從不插嘴,尤其是邢宜在的場合,他的存在感更是幾乎爲零。
皇帝是能者,能使能者欣賞之人必定也是如同他自己一般光芒萬丈之人,邢宜是,邢墨不是。
況且,身爲一國之君,不管是自己的臣子還是自己的子女,能爲他分憂,能爲他所用之人,才能博得他的寵愛。
再加上,邢墨那猙獰的面目,一直是皇帝心中的一根刺。
所以,在皇帝眼中,邢墨的存在就好像棋盤上一顆不會跳動的棋子。用之,無力,棄之,可惜。
面對皇上驚訝中暗藏一絲探尋的目光,邢墨不動聲色,微歎一口氣,溫潤笑着說:“六弟屢屢爲朝廷政務奔走,功績顯赫,兒臣身爲其三哥卻未能爲父皇分憂,倍感慚愧。所以,此次兒臣想……”
邢墨未再往下說,那語氣,慚愧不已,而他這一番話,似真有些觸動了皇帝,後者面色一斂,似真的認真思考起來此舉的可行性。
“不行!我不同意!”察覺到皇帝面色裱花,邢宜忙出聲打斷道,那面上表情竟是一番正經,“江南之行路途遙遠,三哥從未遠離皇宮,怎經得起這路途奔波?況且這洪澇災害之地,實在不是什麽好去處!”
被邢宜這一說,邢墨默然,皇帝卻頓了:“那六皇兒的意思是……”
邢宜略一沉思,似下了決心才說:“此事還得我去最爲妥當!無關功與名,隻爲替父皇分憂,亦是不讓三哥犯險。”
他哪知,他話落後,邢墨金眸中淡淡流溢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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