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林侊眼中亮光一眼,似想到什麽。
“你的風鳴箭還有嗎?”
林郁似乎瞬間明白了她想做什麽,趕緊從腰側摸出一個形似匕首,卻做工更爲精巧的東西遞給她,神色有些不放心地問:“你确定能行嗎?”
救人要緊,林侊懶得理他,動作娴熟地一把撕開林驚雲後背的衣物。
這一看,她更爲林驚雲捏一把汗。
林驚雲後背的傷口極深,風鳴箭近乎粗暴得撕開了他的皮膚,整個都插進了他的血肉裏,鮮血流淌不停,他傷口周圍更是紅腫得厲害,并且,那紅腫的額區域在不斷擴大,完全有要蔓延他整個後背的趨勢。
“沒有藥,你隻能忍了。”
她深吸一口氣,說。
她不确定林驚雲是否還有意識聽見她的聲音,但卻在話落後,聽見一聲細微卻果斷的回應:“動……手。”
好!她真是服了這男人了!
既然得到了本人首肯,林侊動作起來也毫不遲疑,因爲她知道,這種時候,越是猶豫,男人所承受的疼痛就越大。
林郁在一側,扯下懸挂的長幔爲林驚雲摁住傷口,再驚訝盯着林侊面不改色地用風鳴箭尖銳的一端生生劃開男人的血肉,将那好似鑲嵌男人身體内的尖銳物體,一點一點從噴湧的鮮血中推出……
這個過程并不長,卻十分痛苦。
林驚雲始終一聲不吭,墨黑的發被汗液濕潤,遮住了他的臉,他呼吸極爲不定,身體微微顫抖,緊握的雙手上布滿青筋,像是一隻正被活活剝皮拆骨的猛獸。
整個過程,沒有人說話。
待林侊将那東西完全取出,雙手已被鮮血染紅,男人顫抖的身體似乎終于放松了些,但鮮血仍舊一直流個不停,染紅了一條又一條長幔,無論林郁如何封他穴道,都無濟于事!
“看樣子,我隻能用内力替他療傷。”林郁無可奈何地說,“我運功期間不能停頓,否則兩個人都會一命嗚呼,雖不知道外面的人有沒有膽子闖進來,但是……”
他話未說完,林侊便以十分堅定的語氣回答他:“你放心,我會守好你們!”
林郁這才點頭,在林侊的幫助下将林驚雲扶好,盤坐下來。
接着,林郁運功給林驚雲療傷,林侊就靜靜坐在一旁等待。
屋子裏的寒氣一直飄着,林侊坐久了,都禁不住渾身冷顫。
這一等,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林郁滿頭大汗地收了抵在林驚雲肩背上的手掌,她才小聲問:“好了?”
林郁點頭,讓林驚雲躺好,好看的俊顔上全是喜色:“他的内力很渾厚,用内力療傷會很快,一會兒我隻需要再運功一次,就無大礙了。”
“一會兒?”
“這個地方不能久待,我們得換個地方,私闖禁地被發現了我們絕對必死無疑!”
看林郁一臉嚴肅,林侊領會地點頭。
接着,兩人便開始收拾一團亂的屋子,不過片刻,林侊就發現林郁怔怔盯着層層長幔後那個神秘的地方,目光有些飄忽。
“怎麽了?”
她疑問剛出,就見林郁濃眉一擰,放下手中東西,走了過去。
她見狀,也跟了上去。
掀開那一層層長幔,他們緩步走過去,身邊的寒氣越來越重,直到掀開最後一層,近在咫尺的寒氣幾乎瞬間要将人身體凍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