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太不知羞恥了!”
“我不知修羞恥?誰不知道,你林家五小姐被千人騎萬人罵?!這屋子裏就你沒資格這麽說!”
“住口!”
男人話音剛落,就被身邊猛然橫過來的一把墨色長劍吓得渾身直顫,差點跪撲在地上。
“你再侮辱她一句,我就割掉你舌頭!”
這聲音剛落,連林侊都愣了,她沒想到,說這話的主人竟然是林驚雲!
之間他站在男人右側,面無表情地盯着地面,墨色的長劍已經脫鞘,閃着寒光的劍刃貼着手腕一直橫到男人下颚,威脅性十足地擦着男人脆弱的喉骨。
那一刻,林侊心裏一股莫名酸澀,就好像一瞬間,擠壓在頭頂的千斤巨石都被另一個人頂起來了一樣。
身邊冰冷的聲音讓男人害怕得不行,隻得一字一頓地說:“你們林家都是這樣仗勢欺人的嗎?我今天算是見識了!我相信,很多人也都見識了!”
頓時,這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大堂,又是罵聲一片。
憤怒過盛,家主也隻剩下心灰意冷的平靜,毫無情緒地對林驚雲說:“把劍收起來。”
林驚雲聞言,看着林侊,不說話,也沒有要收劍的意思。
“收起來吧。”林侊伸手,幫他把劍一點點推入刀鞘中,末了,低聲真誠地說一句,“謝謝你。”
她笑了。
她第一次在林驚雲面前真正是因爲高興而笑。
那包含太多言語的笑容不止怔住了林驚雲,還又在場的……某些人。
“哼!連自己家裏下人都勾(和諧)引,真惡心!”
男人嫌惡的聲音在這時候響起。
林侊回過身,平靜地問他:“我右手的紅痣,你真的記得嗎?你敢老實說嗎?!”
“怎麽會不記得!”男人以爲她又耍什麽花樣,冷笑着說,“我還記得那還是你的敏感帶呢,你忘了你在床上求我時是什麽樣子嗎?我可記得……”
男人一臉猥瑣的笑容,在林侊伸出右手的刹那猛然定住。
林侊的手心有一點紅慢慢,慢慢擴大,像液體一樣。她在那人發白的臉色中用左右一擦,直接将那紅點抹掉,頓時,她的手心白淨無比,完全沒有任何痣的影子。
“不好意思,我騙了你,那不是痣,那是我剛剛不小心紮破了手!現在,它已經不流血了。”
“你你你你你……”
頓時,不隻那亂發男子,連同在場所有人,都驚愕得說不出話來。誰都沒想到,剛剛才上演完的一場“走投無路”的戲碼,竟是眼前這女子一個小小的連環計!
整個大廳,沒有一個人不是一臉驚愕地看着她!
隻見她在對面男子快要崩潰的眼神中收回手,朱唇輕啓,淡淡說:“你前言不搭後語,說的話又自相矛盾,你還有什麽理由說你不是污蔑我?”
男子完全啞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像看怪物似的看着她。
她又繼續說:“而且,林家奉賢廳今日守衛森嚴,你剛剛說你是書生,你一介書生怎麽沖進來的?就算是個武夫,林家這麽多人,又豈是你想進就進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