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林侊淡淡眯了眯眸子,将手從那人腦後抽了回來,冷漠的語氣中藏着一絲不屑,幾分好笑:“你以爲自己是誰?”
“……”
蓦地,邢墨意味不明地看着她:“細數從以前到現在,你多少次惹禍我不恰在當場,又不得不替你收拾殘局?你這語氣該是對我說話?”
“你偏要當那爛好人還想有人去攔着你?”林侊不怒反笑,水眸锃亮,“三皇子刻意要做一個世人眼中的翩翩君子,你應該謝謝我,給了那麽多讓你表現的機會!”
早先,她便從林紫雲那兒稍聽見一些關于林五小姐與邢墨之間的事。前者本就是個愛生事的主兒,但巧的是,她每每制造什麽禍事總能與後者不期而遇,而後者,也總在這時給林家五小姐收拾爛攤子,這事在整個堇國京都城内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人們都說,這叫孽緣!
三皇子邢墨的孽緣。
她若是另一個林侊,如今知道了這三皇子的真面目,沒向他收出場費已經算是不錯了!再說,世上那麽多人他不幫,一面說不管林家的事,卻屢屢插手林侊惹的禍,還偏生那般巧合,讓她很難不懷疑他是否是有什麽目的,隻不過,這個男人的想法真的是難以揣測,她猜不透就是了。
随後,邢墨且笑,卻不答,那笑意明明淺淡,卻莫名一股勾魂攝魄。
林侊看他用幾分邪氣笑意盯着自己,如此近距離看着那飄着金霧般的眸子,和那一張俊得禍國殃民的臉,心底莫名躁動起來,但周圍越來越高的水溫,以及皮膚上那些許刺痛提醒了她,她劃了劃水,出了水池。
剛經過高溫,她一出水,便有淡淡冷風襲來,吹得她渾身一個激顫。
她的襯衣和牛仔褲都濕了個透徹,軟軟地黏在她的肌膚上,那感覺十分不好受。
她下意識理着衣服,一回眸才發現邢墨不知何時竟毫無聲響地出了水,仍是僅在腰腹随意纏了塊白布,懶懶散散靠在軟榻上,那比女人還瑩潤嬌白的肌膚論誰看了都嫉妒得緊。而這人,那一雙魔魅般的眸子,此刻不住盯着自己,盯着她濕衣下嬌小可口的身段。
但那眼神中沒有欲,帶着一絲揣摩和銳利,就好像他們初見時他盯着她的眼神。
她果斷回眸,欲走。
身後人卻突然說:“你現在出去,林家人可不少在外面等着教訓你。”
“那豈不是更好?我若死了,三皇子就不怕有人将自己秘密說出去了。”
身後人似真的淡淡想了一番,才莫名笑說:“說的也是,一路走好。”
林侊不用回頭,也能想象出對方此刻那股笑意中濃濃的邪氣與暗藏的玩味。這讓她剛伸出去的腿又收了回來,轉身,幾步走到他的榻邊,居高臨下地看着他。
“想通了?”他笑,星眸如畫,似沒有一點兒不善,“求我幫你嗎?”
他裝,她也能裝。
她亦是回以無害的一笑,說:“給我扣了那麽大一頂子虛烏有的罪名,你也該付出點代價。”話落,她的手毫不猶豫地将對方裹在腰上的白布扯落,目光在下一秒好不避掩地将他從頭到腳看了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