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元二年,你被高人清虛道長帶到龍起觀,偶遇大師兄練武,險被打死,幸得二師兄所救,逃過一劫,你獲得生存獎勵——武學‘神影腿’】
【開元四年,京城迎來地震,龍起觀崩塌,你險些被房梁砸死,幸得大師兄所救,逃過一劫,你獲得生存獎勵——武學‘九尋天龍步’】
【開元五年,天降大寒,流感肆亂京城,你不幸染疾,幸得三師姐采集藥草醫治,逃過一劫,你獲得生存獎勵——雜術‘春秋醫典’】
【開元六年,開國大将軍曹虎豹造反被鎮壓,躲入龍起觀,被你撞見,曹虎豹對你出手,幸得師父所救,逃過一劫,你獲得生存獎勵——法器‘麒麟拂塵’】
……
清晨時分,第一縷陽光劃破連連青山,驅逐黑暗,照在一座閣樓頂層上,一座古老的銅鍾懸在半空中,旁邊有一位少年道士正在發呆。
正是十二歲的姜長生,每日清晨敲鍾之前,他都會回顧前半生的經曆,來給自己強打精神。
一夜習武讓他犯困,好在他的職責很簡單,就是每日準時敲鍾,提醒道觀上下該起床念道經,自六歲起接下此任務,他就沒有再遇到磨難,日子變得清閑,不過靠着已經獲得的功法、武學、醫術,他的生活也不會乏味。
姜長生的生存系統來自于前世,前世他是一名遊戲研發員,他開發了一款遊戲,噱頭便是‘倘若你能長生,你能在修仙界活多久’。
玩家的壽命是無限的,但會被殺死,在修行路上會遇到各種磨難、誘惑,姜長生自己試過,最多活了一萬多歲,很有挑戰性。
這款遊戲不是簡單的選擇遊戲,是需要實際操作、探索的,即便一直躲在一個地方,也可能遇到天災,總而言之,就是一句話,人生福禍難料。
遊戲上架後短時間内便火起來,因看後台數據過于激動,長期熬夜的姜長生猝死在電腦前,繼而投胎在這一世。
這一世,他不敢保證自己是否真的長生,需要過幾十年再知曉,在此之前,他要依靠生存獎勵變強,強大到足以面對人生的劫難。
道法自然功卡在第二層,但神影腿與九尋天龍步已然完全掌握,春秋寶典博大精深,他隻是熟記了内容,還未運用過,至于法器,他還未修煉出靈力,無法使用,此寶保留在他的腦海深處,待他修煉到道法自然功第四層,煉就靈力便可掌握,如今他體内隻有真氣,真氣可以使得武學更具威能。
陽光灑在身上,姜長生打了一個哈欠,雙手握住旁邊吊着的木樁,開始敲鍾。
冬——
鍾聲回蕩在山間,悠久綿長,好似在催動歲月的流動,配合着天地間的青山綠水,彰顯出歲月靜好的宜人氛圍。
敲一次,停五息時間,連敲十次,姜長生方才松手。
“今日的摸魚生活又開始了。”
姜長生哼着小曲開始下樓,他穿着灰藍色道袍,陽光照耀下衣擺随風飄動,别有一番仙韻。
剛下樓,一名十五六歲的道士跑過來,停在他面前大口喘氣,滿頭大汗,他急聲道:“長生師弟,大事不好……昨晚有賓客死在觀内,師父傳你前往明心殿……”
死人?
姜長生皺眉,他知曉近日有朝堂官員前來做客,沒想到會死人,看這位師兄的架勢,死者身份不低。
他習慣每晚悄悄練武,龍起觀又不小,昨晚他還真沒發現異常。
他也不多想,跟着師兄前往明心殿。
“長生師弟,你不知曉,那位狀元太厲害了,僅憑屍體就算出死亡時間、死因以及死前死者的活動……”
“死者乃是吏部官員,據說權力還不小,竟然有人敢在京城行刺官吏,啧啧,真是離譜……”
聽着師兄的話,姜長生差點翻白眼。
這就離譜?
我可是景朝第一位太子,他娘的還被人調包了,最關鍵的是竟然沒有被發現,那假冒貨如今還高坐太子寶座上,名傳天下。
有我的遭遇離譜?
姜長生心中歎氣。
這是一個類似華夏古代的異世界,姜長生在娘胎裏便能聽到外面的聲音,這個世界說的還是漢語,得知自己出生在皇室,他很激動,而且還是開國初期,當父皇跟他母後說,冊立胎中的他爲太子時,他感覺此生要巅峰了。
他的母親與父皇是結發夫妻,陪着父皇從草莽崛起,曆經磨難,打遍天下,建立新朝,在這樣的背景下,他隻要登基,應該能有美滿的一生。
可惜,天不遂人願,奸人可惡!
過去已然過去,姜長生不再多想,他取名長生,足以見得他現在的志向。
半柱香時間後,姜長生跟随着師兄來到明心殿前,明心殿不算太大,庭院内聚集着觀内弟子,上百人将此地圍得水洩不通,殿門還有賓客們的奴仆守候,足有二三十人。
見到姜長生前來,弟子們紛紛投來目光,他雖在龍起觀内很低調,但長相俊美的他存在感可不低。
“師弟,進去吧,師父找你。”
一名女弟子開口道,龍起觀并非傳統的道門,更像是江湖門派,有男有女。
姜長生點頭,信步走入殿内。
他一眼便看到躺在地上被白布蓋着的屍體,右側站着道長清虛以及三位大弟子,左側是做客龍起觀的六位賓客,站在最前面的是一名書生打扮的男子,也是姜長生路上聽說的狀元,陳禮。
他一入殿,陳禮便在打量他。
姜長生來到清虛道長面前,彎腰行禮,道:“師父。”
清虛道長便是小時候救他的人,他一直很敬重,别看清虛道長外貌嚴肅,但觀内的規矩并不多,全觀上下皆是他的徒弟,弟子之間沒有輩分之差,相處很和諧。
清虛道長手握拂塵,白發蒼蒼,仙風道骨,他微微點頭,道:“長生,跟陳施主說說你昨晚去哪兒了?”
姜長生轉身看向陳禮,道:“昨晚我去練功了,同舍的師弟與師父知曉我有這個習慣。”
他怎麽可能隐藏六年,自六歲起習武,那年年末他就被清虛道長撞見,他隻說自己是悟出來的,反正剛練時招式不連貫,清虛道長倒也沒有多想,還指點了幾句,之後幾年,大師兄、二師兄、三師姐也陸續發現此事,不過他們沒有将此事透露給其他弟子,任由他深夜習武。
在普通弟子眼裏,姜長生隻是一名低調的同門。
在三大弟子眼裏,他是一名武道奇才,年紀輕輕就能自創武學。
大師兄李長青少年時便自創過一種拳法,如今還推行給年少弟子學習。
陳禮問道:“敢問小道長在哪兒練功?”
姜長生回答道:“道鍾樓前,我習慣練完功就上樓敲鍾,白日再摸……聽道法。”
他很自然,一點也不緊張,反正人不是他殺的,而且他壓根不認識死者。
陳禮旁邊的一位中年男子開口道:“我觀小兄弟細皮嫩肉,雙手光滑無繭,不像是習武之人,也不知小兄弟練的是什麽功?”
語氣咄咄逼人,落在姜長生耳朵裏有些刺耳。
陳禮笑道:“小道長别介意,我們已經排查一個時辰,我身邊的諸位已經自證清白,他們都是凡夫,不懂武學,隻能從貴觀内尋找,當然,我們不是懷疑貴觀,也可能有賊人易容成貴觀弟子。”
易容?
姜長生從小到大就沒有離開過京城,入觀後更是沒有離開過道觀,所以不清楚外界的易容術達到什麽程度。
他回答道:“練的是内功。”
凡是達到六歲的弟子,可自己取名,并學習龍起觀的内功心法,姜長生假裝學習,實則修行的是修仙功法道法自然功。
能修仙,爲何修武?
之所以說内功,是因爲他的武學皆是腿腳之法,萬一死者是死于這類武學之下,那就誤打誤撞?
陳禮目光灼灼的問道:“傳聞龍起觀的真心經獨步武林,皇帝陛下龍威尚弱時,清虛道長以真心經一夫當關,救皇帝陛下于危難之際,真心經一旦催動,雙眸會變得異常明亮,如黑夜裏的明珠,小道長練功數載,應該已經起步,不知可否展示?”
二師兄孟秋河笑道:“我這位師弟天資絕倫,内功自然已經起步,或許還小成,長生,給他們展示一下。”
姜長生尴尬了。
他壓根沒有練真心經,誰讓清虛道長又不會檢查弟子們的練功狀況。
真心經還有特效?
我怎麽不知道?
姜長生開始頭腦風暴。
聽聞孟秋河的話,殿外的弟子們議論紛紛,能得二師兄的誇獎,莫非姜長生真是習武奇才?
衆目睽睽之下,姜長生隻能坦白:“抱歉,我練的不是真心經,我喜歡自創武學,目前内功還在探索之中,至于武學……”
陳禮打斷道:“你剛好修煉的是腳法,對嗎?”
姜長生愣住,詫異的看向陳禮。
陳禮彎腰,掀開擺布,隻見死者是一名男子,年輕力壯,手指上還有玉器扳指,說明不是劫财,隻是仇殺。
陳禮将其胸膛拉開,其胸骨塌陷,傷勢偏長,彷佛是被人重重踩了一腳。
這麽巧的嗎?
姜長生終于意識到,自己遭殃了,平靜六年,厄運還是來了。
死者涉及官吏,一旦他被抓出去,清虛道長保不了他,那麻煩就大了。
當初清虛道長救他時,那些奸人可是見過清虛道長的模樣,說明那群人知曉他的落腳處。
姜長生在被奸人擄走的那段期間也聽聞了他們的身份,文武大臣皆有,甚至涉及開朝元勳,這是一場水很深的驚天密謀,他們必然在等着姜長生離開道觀。
清虛道長因以前救過皇帝姜淵,被皇帝記恩行賞,所以龍起觀是京城内唯一的武林門派,衙門不得擅查,軍隊也不得擅入。
“小道長,你怎麽不說話了,莫非兇手就是你?”陳禮目光灼灼的盯着姜長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