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千年時間，姜長生将永恒族化爲一顆散發着寒氣的銀色珠子，此珠不是天道至寶，與天道無關，但卻擁有着堪比混元靈寶的力量。
“就叫永恒珠吧。”姜長生喃喃自語。
永恒珠迸發出亮光，接納了此名。
永恒珠乃永恒族所化，繼承了永恒族的全部力量，這就意味着此珠能吸收大千世界所有永恒境的力量，其上限難以估量。
他不打算自己使用永恒珠，留着給仙道後輩，至于給誰，暫時沒有想法。
通過此次轉化，他算是明白了一件事。
大歸一之術确實可以将任何存在轉化爲法寶，隻是力量的強弱不會變化，改變的隻是存在形式。
姜長生把玩了一會兒，然後将永恒珠放入袖中，用大竊天術掩蓋因果。
“主人，剛才那是什麽寶物？感覺很強的啊。”
旁邊觀望已久的白岐湊上來問道，永恒珠散發的氣息令她膽寒，導緻她剛才一直不敢靠近。
姜長生輕聲笑道：“你最好别知道，此寶不祥，小心萬劫不複。”
聞言，白岐一哆嗦，她沒有那麽容易被吓唬，隻是剛才确實感受到了難言的危險氣息。
白岐當即轉移話題，道：“主人，近來大千世界流傳一個傳言，這件事必須重視。”
姜長生舒展身軀見他沒有反駁，白岐跟着講述那件傳言。
原來是大千世界的道統們發現道鬼是有意志的，而且他們在凝聚勢力，明顯有所圖謀。
倘若道鬼隻是嗜殺的怪物，他們還能接受，可若是道鬼能自發的集結勢力，這威脅就大了。
如今的道鬼才是大千世界的劫，他們将形成撼動大千世界格局的強大威脅力量！
姜長生聽後，卻沒有多在意。
道鬼有意識，他倒是覺得正常，畢竟最強大的道鬼已經是已知範圍内的最強敵人，這等身價誕生自己的意識不足爲奇。
不過道鬼的局限性也很大，那就是道鬼隻知殺戮，本能驅使着他們，他們沒有時間去修行，至少大部分如此，所以絕大多數道鬼的實力很難上漲。
“各教派知曉此事嗎？”姜長生問道。
白岐連忙點頭，道：“自然已經知曉不過……主人，仙道遲早要一統大千世界，放任能威脅大千世界的力量成長，會不會成爲我們的勁敵？”
姜長生本想說不足爲慮，可轉念一想，他成長至今，雖然是他的變強速度太快，但一路上遇到的諸多敵人确實也疏忽了他的成長。
人皆有自己的固有思維，就像現在，姜長生覺得百萬年内不可能誕生威脅到他的存在，可真的不可能嗎？
姜長生冷靜下來，覺得自己不能膨脹。
他想到了之前道統返神裏得到的信息，姜九是道祖，這意味着在姜九的未來裏，他有可能已經隕落，而且可能性還不小。
“嗯，此事我知曉了。”
姜長生應道，刹那間，他想到很多。
他找不到那位最強道鬼，而道鬼又肆無忌憚，說明最強道鬼在忌憚着什麽，很可能就是忌憚他因爲當今大千世界，沒有誰比他更強勢。
既然如此，那就說明最強道鬼還需要力量，需要能夠對抗他的力量。
姜長生突然有了主意。
他開口道：“你幫我傳一個消息出去，就說永恒族并沒有死，道祖隻是鎮壓他們，如今道祖也在爲如何消滅永恒族而煩惱，最終道祖決定将永恒族煉制成一件寶物，一件能毀滅一切的寶物。”
散布消息這種事情，白岐最擅長了。
她想到先前那顆珠子，莫非就是永恒族所化？
白岐連忙點頭應下，姜長生也沒有多提醒，他相信白岐能做好。
兩人聊了幾句，白岐便走到一旁坐下，她準備在神遊大天地内推廣此事，這樣的話因果就推算不到她身上。
這也是神遊大天地最可怕的一點，不被因果推演所捕捉。
姜長生的意識進入天道，尋找歸離。
此刻，歸離正在觀看一場戰鬥，兩位姜義在大戰，其中一位自然是姜義的道鬼。
道鬼們喜歡以黑暗爲名，例如暗姜義。
有明就有暗，道鬼們認爲自己可以是明，隻是大千世界的衆生先誕生罷了，隻要抹殺衆生，他們就能從暗變爲明。
歸離站在虛空之中，她的形态無人能察覺到，當然，天道聖人姜義能感覺到有什麽東西盯着他，隻是無法捕捉在哪兒。
毫不誇張的說，在天道氣運範圍内，歸離就是無所不能、無處不在的存在，她的視野甚至能覆蓋整個天道。
如今的歸離已經長大，看起來十七八歲，她一襲白衣，面容清冷，眉心間的道紋讓她看起來更加的冷漠。
她似乎感受到什麽，扭頭看去，然後緩緩行禮。
“父親。”
歸離輕聲道，她的情緒依舊沒有波動，畢竟在她的角度，天道就是父親所化，她未曾離開過父親。
姜長生擡手摸了摸她的頭，笑道：“你很喜歡看他們戰鬥？”
兩人看似在虛空之中，實則是位于氣運之中，看不見，摸不着，即便是大羅金仙也瞧不見他們。
歸離回答道：“倒不是喜歡，隻是好奇。”
“好奇什麽？”
“他們爲何要鬥？”
“那伱看明白了嗎？”
“沒有，但我的好奇在減退。”
“這又是爲何？”
“因爲沒有意思，他們似乎不知自己爲何而鬥。”
姜長生發現歸離的心性确實不一樣，至少與生靈不同，在她眼裏，生靈與死物沒有區别，她的情感較爲自我。
姜長生笑道：“那你可得記住，氣息與我們相近的生靈，都得受我們保護，畢竟你是天道神靈。”
歸離微微點頭跟着問道：“父親，需要我出手幫助這位天道生靈嗎？”
姜長生搖頭，然後開始引導她如何擔任天道神靈。
另一邊。
姜義逐漸占據上風，暗姜義精通吞噬力量，可姜義還有天道力量，這是暗姜義沒有的，他們的戰鬥從開始就注定了結局。
隻是姜義發現暗姜義找上他，并非是爲了殺他，似乎是想要吞噬天道力量，可惜天道力量源自于天道氣運，一旦脫離天道氣運範圍，這股力量就會煙消雲散。
轟！
暗姜義被神戈斬爲兩半，跟着煙消雲散，幾乎是瞬間，無數的暗姜義從不同時間線殺向姜義。
大羅早已跳出因果、命數，暗姜義無法去誅殺過去的姜義，但他能号令不同時間線的自己來助陣。
“你倒是很精通仙道，應該說，你現在修行的仍是仙道。”
姜義目光灼灼道，無數暗姜義殺來，皆被他用天道之力鎮滅。
雙方的實力差距懸殊，不止是力量上，還有法寶上，道鬼可沒有法寶。
暗姜義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哼，萬事萬物皆有暗的一面，道統自然也有。”
“哦？也就是說，你們在發展仙道？”
姜義眯眼道，暗姜義自知失言，立即消失。
姜義可不會讓他逃，當即追上去，雙方好似憑空消失在虛空之中，眨眼間就消失于天道的氣運範圍内。
姜長生可不擔心姜義，天道不滅，天道聖人也将不滅。
父女倆一邊聊着，一邊騰挪，來到其他道鬼戰場。
在教導歸離的過程中，姜長生也瞧見了孔缺、刑天等後輩的身影。
刑天的境界跌落了一層，已經被孔缺超越。
作爲當今天道第一天資、悟性，孔缺的成長速度極爲誇張，已經成就大羅神相。
姜長生算了一下刑天的遭遇，了解到暗慕靈洛的出現，他便意識到那位最強道鬼很可能就是他的道鬼。
“怪不得如此謹慎。”
姜長生默默想到，他又想到了當初在大道神庭面對的三千道尊。
三千道尊化爲三千大道，這才引起了道鬼的湧出。
或許三千大道的意志也藏在某位道鬼身上。
就這樣，數萬年過去。
姜長生的意識離開歸離，回歸現實。
“這丫頭的自我很重，也不知她能否承擔起天道職責。”
姜長生心中歎氣，他又不能強行讓歸離做怎樣的存在，隻能引導，倘若歸離不願，他也隻能支持，但一切的前提是歸離不得危害仙道。
目前來看，歸離隻是性格淡漠，她雖一直在觀望，卻也沒有出手過。
無論是看到惡事，還是善事，她都能不喜不悲。
姜長生不希望她變成真正的天道，而是成爲真正的自己，隻是他也不清楚女兒是怎樣的真我。
他開始掐指推算，發現交代白岐的事情已經開始起風。
關于永恒族被道祖煉制成法寶的消息已經從仙道内傳向大千世界，聞者大多都相信了，尤其是高境界的強者，因爲他們清楚永恒族的強大。
與永恒境共存亡的種族，豈能被徹底消滅？
不過另一個傳聞讓各方道統的強者心動了。
那就是道祖似乎不喜永恒族所化的法寶，而且有些無法把控，據說那件法寶多次想要逃離道祖的掌控。
種種諸如此類的傳言在大千世界掀起風浪，但沒有人敢去仙道盜取此寶，隻是心裏多了一個希望。
萬一那件寶物逃出道祖的掌控，他們是不是能得到永恒族的力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