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破天珠猶如七十二顆巨大星辰懸浮在姜長生面前，環繞成一個大圈，面對那更加巨大的太極圖虛影，整個極境虛空的所有星雲都爲之停滞。
“七十二破天珠，這便是仙道的法寶？”
天機玄老盯着姜長生面前的法寶，心中充滿好奇。
自從發現了姜長生的存在，他便對仙道充滿興趣，因爲他無法推演仙道的未來，他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過令他算不到的存在。
姜長生與彼岸武祖并沒有耽擱時間，雙方各放狠話後立即出手。
彼岸武祖揮動拂塵，吸收了無數規則之力的太極圖攜碾碎一切的霸道氣勢殺向姜長生，速度極快，眨眼間就飛掠過彼岸武祖，殺至七十二破天珠前方。
姜長生坐在大道乾元神座上，右手往前一握，七十二破天珠陡然向前沖去。
轟——
太極圖虛影遭受七十二破天珠的撞擊，瞬間消散，彼岸武祖的道袍飛舞，面具粉碎，露出一張錯愕的面龐。
七十二破天珠收縮，凝聚至一個點，擊穿彼岸武祖的肉身。
彼岸武祖渾身顫抖，根本來不及反應。
他瞪大眼睛，蒼老而遍布傷痕的臉滿是難以置信之色。
蒼白空間跟着破碎，恢複成極境虛空的原貌。
天機玄老同樣睜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七十二顆破天珠出現在彼岸武祖身後，恢複成拇指大小，形成一個自動旋轉的圓圈，散發着不同顔色的光彩。
“怎麽可能……你已經達到天的境界？不對……你絕非六欲天！”
彼岸武祖死死盯着姜長生，顫聲問道。
被七十二破天珠擊穿肉身的瞬間，他的武元直接消散，筋骨更是寸斷，他甚至能感覺到自身的生機在快速流逝。
六欲天？
莫非這就是天的境界？
那這般說來，上覆天要高于六欲天，估計屬于10天道值到100天道值的境界。
天機玄老擁有52天道香火身價，但彼岸武祖面對他的态度明顯是同一層次，說明50天道香火值并非分水嶺。
姜長生對七十二破天珠的表現還算滿意，他與彼岸武祖的差距太大，勝負沒有意外，所以他隻是想試試七十二破天珠的效果。
“六欲天？吾并非武道，不識爾等的境界，此戰已結束，武祖，既然來了，就别走了吧！”
姜長生話音落下，紫金葫蘆飛出，打開瓶口，七十二破天珠飛回，沿途将彼岸武祖帶回，丢入紫金葫蘆之中，這個過程中，彼岸武祖毫無抵抗之力。
接近200天道香火身價的姜長生打20天道香火身價的彼岸武祖，就跟打凡人沒有區别。
之所以不秒殺彼岸武祖姜長生也是有意克制，否則剛才那一擊足以讓彼岸武祖形神俱滅。
姜長生收好紫金葫蘆，目光瞥向天機玄老，這一眼令天機玄老膽寒。
“怎麽可能……他怎會如此強大，難道他已經達到上覆天的境界？不可能……如此存在爲何會留在外虛空……”
天機玄老心中充滿不安，他想到那日道祖渡劫的場景，那煌煌天威莫非是武道在鎮壓劫數？
雖然他自認爲比彼岸武祖強，但他可做不到如此輕松的擊敗彼岸武祖。
面對道祖的目光，天機玄老進退兩難，他不敢直接逃跑，但又不知該如何向道祖解釋。
難道他真的隻是來觀戰？
換做是他，聽到這樣的話，也不可能相信。
姜長生也在思考如何處置天機玄老，天機玄老背後會不會有靠山，他在無盡虛空久居的目的又是什麽？
“道祖，吾知你在想什麽，吾并非如同彼岸武祖那般，還有更強的靠山，吾之所以留在無盡虛空，便是爲了苟活，伱若是有任何想了解的，吾可以告訴你，今日之事吾也可以忘記。”
天機玄老硬着頭皮開口道，形勢逼人，他不得不放下自己的高傲，以低姿态面對道祖。
姜長生道：“哦？苟活？莫非你在躲避什麽？神武界的天又在哪兒？”
天機玄老回答道：“任何境界皆有大限，縱然是六欲天乃至上覆天境界，也會面對着壽限、劫數，當他們達到六欲天時就會前往通幽之海，追尋大道本源，謀求更加長久的壽命，吾也曾去過，但得罪了近乎超然存在，不得不逃回來。”
通幽之海……
姜長生默默記下，跟着問道：“在通幽之海内，可是武道爲尊？”
天機玄老回答道：“達到天的境界，已非武道，而是規則之道，不同規則的修行者便是非同道者，但武道乃是當下的天道正統，縱然在通幽之海的另一端，神武界的天依舊是較爲強大的一方，隻是統治力遠不如在無盡虛空，另外，通幽之海有九大守衛，會阻攔天大舉回歸無盡虛空，以維持無盡虛空的秩序。”
“關于通幽之海的另一端，吾無法言傳，這是無盡虛空的天道規則，隻有你親自前往才能了解，那是一片充滿無限機緣卻又無比黑暗的地方，比無盡虛空更加險惡、殘酷。”
說起通幽之海，天機玄老的語氣透着一絲恐懼。
姜長生自然不想前往通幽之海，他可不缺壽命，光是無盡虛空就足夠他發展仙道無數年，沒有必要去受虐。
既然天機玄老說得如此誠懇，姜長生便不想再爲難他，畢竟當初渡劫時，天機玄老并沒有偷襲他，無論天機玄老心裏怎麽想，至少行爲上如此。
“希望你能說到做到，你可以走了。”
姜長生平靜道，對于通幽之海，他相信彼岸武祖的記憶裏肯定有。
天機玄老如釋重負，連忙行禮，迅速離去。
姜長生跟着跳回紫霄宮内。
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彼岸武祖已經被他擒下。
他開始等待生存獎勵的觸發，很快提示就出現在他眼前：
【宣道兩千五百年，彼岸武祖來襲，你在他的進攻下成功存活，度過一場劫難，獲得生存獎勵——天道靈寶‘太極懸道相’】
太極？
這是系統故意的？
姜長生當即傳承太極懸道相的記憶，龐大記憶瘋狂鑽入腦海裏。
太極懸道相，乃是太極之道的聖人借助天道之氣所創，攻防兼備，蘊含太極之力，生生不息，亦可令人參悟，領悟功法、法術、神通等，太極懸道相還能留下永恒不滅的印記，同樣能供生靈參悟。
姜長生嚴重懷疑，彼岸天尊就曾遇到過太極懸道相的印記。
倘若這個猜測屬實，說明仙道存在于他認知的世界觀中，隻是被歲月抹去。
莫非仙道在毀滅前，有某位無上存在将仙道的一切都收納整合成了生存系統，留給仙道傳承者？
姜長生越發覺得這個猜測的可能性很大。
他當即拿起紫金葫蘆，此刻，彼岸武祖被葫蘆内的各種禁制鎮壓，前段時間添加的破道絕風更是令彼岸武祖無法重新凝聚太極虛影。
“這到底是什麽風，爲何具有如此可怕的摧毀力，連吾的太極天武都無法施展……”
彼岸武祖打坐在火海之上，臉色陰沉。
難言的折磨以及未知的命數令他陷入前所未有的不安，最讓他迷茫的是道祖的實力。
道祖怎麽可能這麽強！
難道道祖是從通幽之海來的？
不可能，天之上的存在都志在永生！
如若不是莫非道祖與陰陽之神一樣，是武道大劫所孕育？
他越發覺得是後者，他心裏陷入前所未有的自責，此戰之前，他利用道祖開啓了萬道之世，讓武道衆生接受了仙道的存在，現在他被鎮壓，武道如何面對仙道？
彼岸武祖心亂如麻。
就在這時，他瞧見一道金光，下意識擡頭看去，正好瞧見一隻金色豎眼在天際上。
目光一對撞，彼岸武祖瞬間陷入恍惚之中。
彼岸武祖的記憶是姜長生遇到過最龐大的，不過他已經今非昔比，他迅速尋找彼岸武祖回歸神武界之前的經曆。
很快，他就看到了通幽之海。
在無盡虛空的深處，有一片青色海洋躺在黑暗虛空之中，無邊無際，在青色海洋邊緣有一尊巨大的石門，石門前有一道身影在打坐，這是一名身穿殘破戰甲的男子，披頭散發，一隻眼皮明顯下陷，沒有眼球。
莫非就是天機玄老所說的九大守衛？
石門亮起強光，彼岸武祖從門内憑空走出。
果然，彼岸武祖是從通幽之海來的。
姜長生當即将彼岸武祖的記憶往前推進，畫面一晃他跟随着彼岸武祖來到一片黑暗天地之中。
天穹漆黑，大地蒼茫，滿山遍野不見綠色。
彼岸武祖行走在這片大地上，似乎在找尋着什麽。
這裏就是通幽之海的另一端？
姜長生這般想着，他繼續探索記憶。
随着時間的推移，他方才知曉這片天地隻是通幽之海内的大天地，是通往另一端的道路，那片由天追逐、争鬥的神秘領域。
不過當姜長生快要追尋到那片領域時，彼岸武祖的記憶突然中斷，再一晃，便是很久以前，彼岸武祖剛成就天，跨過通幽天地，即将進入另一端前的場景。
無論他如何試探，就是無法捕捉到通幽之海另一端的記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