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後來的兩日裏,取走腰牌的人也有不少,隻是那發放腰牌的人一天換了一個,第二日來的那個回去之後便神神叨叨的了,後來聽日說是瘋了,找了好些個大夫都隻是搖頭。
第三日來的官員,便是滿臉的不情願,因爲誰都不想挨這個差事,而他,則是倒了黴運被點了來的。
不出意外的,這一個回去過後也有些瘋了,隻是相比去前一個好些,隻是嘴裏時不時念叨着什麽東西。
再後來,便沒人挨這個差事了。
就算辭官也沒人去挨了。
傳聞他們都聽說了,那些來取腰牌的人實非凡人,這是要命的活兒,誰還敢去碰呢。
頂頭的大人也很是苦惱,明日找不到人,那他也沒辦法複命。
“這可如何是好啊……”
苦找了一下午,仍舊沒人願意,手底下的人甯願辭官都不來,想着尋一些捕快下人,可是這事卻已經傳開了,都說有妖魔鬼怪使人瘋癫,也沒人敢上。
可轉眼頭頂上的公公便尋上來了。
“徐大人,如此要事爲何不報?”
一句話下,徐大人頓時緊張的手心冒汗。
“公,公公,徐某……”
公公冷哼一聲,說道:“咱家就知道你們會辦事不力,早便讓人盯着,徐大人你莫不是以爲這麽大的事情都瞞的住吧?”
“當然不是,當然不是!”
“不是?你可知道這事情都傳到陛下耳邊了!!”
“啊!!”
徐大人頓時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那一瞬間,他甚至都已經想到自己會怎麽死了。
公公這時卻又擠出了一抹笑意,說道:“徐大人怕了?”
徐大人張了張口,背後已被冷汗浸濕。
公公輕哼兩聲,說道:“别說咱家不幫你,咱家可是在陛下哪裏說了你好些個好話,要不然你早就在牢裏待着了。”
徐大人聽後心中松了口氣,随即連忙磕頭。
“多謝公公,多謝公公。”
轉眼額頭就磕出了血來。
“不過這事可還沒完。”
公公說道:“陛下是松了口,但這件事一樣還是得有人做。”
徐大人張了張口,說道:“卑職明白,卑職明白!”
公公看了他一眼,說道:“咱家話可沒說完呢。”
徐大人連忙掌嘴,扇的臉頰绯紅。
公公道:“不是沒人敢做嗎,陛下命你去京兆尹府請一位高人坐鎮,高人姓陳,這是你唯一的機會,且必須恭恭敬敬的請,請的來,那便皆大歡喜,若是請不來,咱家隻能親自送徐大人下昭獄了。”
皇帝定然不是這個意思。
但眼前的這位公公卻是說到做到。
這位徐大人隻是個半大不大的小官,對于這位公公而言,實在是見的太多了。
“京兆尹府……”
“徐大人好自爲之吧。”
公公起身便要離去。
徐大人連忙起身,“我送公公!”
一直送到宮門口,徐大人這才松了口氣。
自己還有機會。
撐着還未宵禁,他就連忙奔去了京兆尹府。
備了厚禮,裏面還夾了一些私活,甚至還有幾條黃魚。
平安見快入夜的時候還有人來拜訪不免覺得有些疑惑。
“這個時辰來拜訪?”
“老爺,是禮部的徐大人。”
平安回想了一下,卻是沒想起此人。
但既是朝中官員,那想來還是要見一見的。
不曾想當那徐大人一進門,便撲通一聲跪在了平安的面前。
“王大人,您可得救救下官啊!”
這倒是将平安給弄的一愣。
“徐大人你先别哭,有什麽事慢慢說。”
徐大人随即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将之前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當平安聽到那陳姓先生時,他不由的愣了一下。
“這是誰的意思?”
“聽那位公公說,這是陛下的意思。”
“這……”
平安愣了愣,一時也有些不解。
陛下的意思?
徐大人抹了一把眼淚,說道:“王大人,那位陳先生可正在府上?”
平安張了張口,說道:“得看先生的意思,我這便去請來,徐大人在此稍等片刻。”
“好好,王大人一定啊,一定救救下官。”
“徐大人放心便是。”
徐大人這才依依不舍的放開了手。
平安随即便去尋陳先生。
到了院裏的時候卻見陳先生正在與如意下棋。
狸花貓立在如意的肩膀上,斟酌着戰局。
墨淵也站在一旁,時不時說上兩句。
“下這裏下這裏。”
“不行,下這裏就輸了。”
“如意真笨。”
“狸花你最近真是膽肥了。”
“哼。”
平安湊上前一看,卻是有些茫然,“這是什麽棋?”
如意擡頭道:“五子棋,平安快來,我下不過陳叔叔。”
平安無奈一笑,說道:“有正事。”
墨淵問道:“妖怪打上門了?”
“倒不是。”
平安随即将剛剛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陳長生聽後心中了然。
倒是墨淵有些疑惑,看向陳先生,問道:“先生,他這是什麽意思?”
陳長生道:“他大概是怕我在上京城待的太閑了。”
燕如初正是這樣想的。
他覺得,陳先生應當會喜歡這樣的安排。
平安問道:“徐大人就在外面,陳叔叔要不要見一見?”
陳長生道:“見就不見了吧,平安你便幫我回複他,就說明日一定到,讓他放心就是。”
平安聽後點了點頭,說道:“那好。”
如意則滿是好奇,問道:“陳叔叔,你跟皇帝到底是有多熟啊?”
陳長生想了想,說道:“喝過茶。”
“啊?”
“啊什麽啊,下棋,你可是又要輸了!”
如意一驚,餘光一撇看向了桌子一旁的棋碗。
“哎喲……”
她裝作不小心碰到的樣子,那棋碗裏的棋子頓時散了滿桌。
“壞了,壞了,下不了了!”
如意滿臉慌張,說道:“隻有重新來了。”
她肩頭的狸花目光瞪大,說道:“如意你耍賴!!”
如意連忙捂住了狸花的嘴。
她笑了笑,看向了陳叔叔。
“隻是散了而已。”
隻見陳長生擡手一招,方才落在棋盤上的棋子竟是在如意的注視之下回到了棋碗裏。
陳長生說道:“這不就好了嗎?”
如意目光瞪大,不敢相信的看向陳叔叔。
這不是欺負人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