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一統,所有廟宇的鬼神天官都因此沾了福,氣運大漲,他們自然也因此水漲船高。
甚至于通天江旁的神廟也因此金光大震,而作爲天江娘娘的應恩也因此氣運大漲觸摸到了化龍的契機。
人道大興,這一現象,自然也引起了外界修士的注意。
“人道氣運大漲,再有些許時日,定有天資之輩出世。”
“說不定也有契機。”
“說起來,好些年沒去人間了,過兩年倒是可以去物色兩個好苗子。”
“是極是極。”
各路仙山因爲此事也聚在一起商議了一翻。
修仙界雖說地廣物博,但這些年來修士一脈卻少有傑出之輩,如今人道氣運大漲,振興山門的機會也在眼前。
自然不會有人放過。
人間絕仙之地,想來也将煥發出新生。
………
興隆二十年。
槐序。
天氣逐漸變得炎熱,但還不至于酷暑難耐。
清淵種着的槐樹有不少,一棵棵高大的槐樹已經長出了新綠的葉子,随着夏日的日益臨近,周遭也開始彌漫起縷縷花香。滿枝盈滿的槐花散發出誘人的清香,令人神清氣爽。
在那清淵邊域,當初化作沙碩之地。
不知何時起的風,吹起了些許落葉,又見沙礫飄來,逐漸堆疊,化爲人影。
陳長生睜開雙眸,再看這世間。
“唔……”
伸了個懶腰好似大睡了一場。
這一覺倒是睡的舒坦。
緩過神後,陳長生便邁步朝着雲府走去。
轉眼三年,雲府好似一點都沒有變。
陳長生再度扣響那雲府的大門,當門打開時,卻是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诶,诶诶,你……”
小厮愣了一下,這人他化成灰都認得。
陳長生和煦笑道:“不曾想還是你在看大門。”
小厮連忙請道:“快請,先生快請。”
“不用那麽客氣。”
陳長生進門,随即便朝着之前的小院走去。
小厮則是連忙去尋了外山的掌事,将這件事禀告了上去。
小厮也不禁松了口氣,好在是自己記得清楚。
三年前的時候,他本該是守着門的,往後說不定還能進内山,但是也就是沒能認出這位先生,便被貶了身份,做起了最底層的下人,這會好不容易才重新看門的。
正是早間。
狸花貓趴在小院的圍牆頂上睡覺,也不知道睡這麽高怎麽不掉下來的。
黑狗則是趴在門口,應當是在看門。
當一道人影擋住光亮時,黑狗也睜開了雙眸。
看到陳長生時他頓了一下,說道:“你還真是準時。”
說三年就是三年。
陳長生問了一句:“勞煩看門。”
“小事情,應該的。”黑狗道了一句。
陳長生推門而入,随即便見那院中有一女子正在給院裏的花草澆水。
滿月看見陳長生的時候也是一愣。
她張了張口,問了一句:“是不是該走了?”
陳長生微微點頭,說道:“還是得尋個洞府。”
滿月早有預料。
“喵嗚……”
狸花貓被聲音吵醒打了個哈切。
它吧唧了一下嘴,轉頭望去。
“啊!”
“陳好人你回來了!”
狸花貓一蹦便從牆上下來了,走到陳長生身邊圍着他轉。
“有沒有給狸花帶什麽好東西回來?”
陳長生聽後頓了一下,笑道:“忘了。”
狸花貓嚯了一聲,說道:“真可惜。”
“是不是院子裏太無趣了?”
“有點,不過總要比之前好多了。”
狸花貓回憶着,之前有一段時間,都是無趣的,好在它都是睡過來的。
陳長生笑道:“陳某帶你們去别的地方玩。”
“好啊好啊。”
狸花貓聽着很是激動,甚至都沒問去哪。
陳長生轉頭看向了那樹上的花朵,數了數并沒有缺。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朵梧桐花上。
這梧桐花的氣息比當年強盛了許多,看着好像要不了多久就能涅槃重生了。
陳長生稍作休整了片刻。
雲府家主雲澤尋了上來,見那院子裏的陣法已經撤去,随即便連忙進了院子拜見。
“先生歸來何不早些通知一聲?”
陳長生說道:“雲家主客氣了,陳某本就是占了便宜,哪還好意思再讓雲家主以禮相待。”
“先生這是說的哪裏話。”
雲澤笑了笑,随即便坐下與陳先生聊了起來。
無外乎就是聊一些修仙界的事。
後來陳長生又問起了雲禮,從雲家主口中得知其前年去了人間,如今還未回來。
另外就是人間氣運大漲的事。
“氣運大漲……”陳長生問道:“可是人間歸一了?”
“正是。”
雲家主舒了口氣,說道:“氣運一漲,人間便會誕出身具仙資的後輩,各大仙門已有打算,定在三年之後前往人間物色弟子,我已托雲禮在人間查看,物色幾位不錯的人選,到時候引回雲府。”
“這倒是件好事……”
陳長生也猜到人道氣運大漲修仙界會有反應,但卻不知道氣運還有這般作用。
這大概也是這般多仙門爲氣運争的頭破血流的原因,氣運也是一介仙門的根基。
“是何人統一了人間?”陳長生問了一句。
雲家主答道:“人間分大襄與西蕭,應水一戰,近三十萬軍厮殺三日不止,最終大襄棋勝一招,赢下了此戰,後便順東虞城直入西蕭,曆經半年,總算落幕。”
陳長生點了點頭,卻覺得有些奇怪。
在他的預料之中,這場戰事應當還要兩年才對,沒成想居然提前了,在那個時間段,按理說大襄是沒有任何勝算的,但卻出乎意料的赢了。
這事情怕是有蹊跷。
陳長生看向雲家主,問道:“雲家主可仔細了解過那應水一戰?陳某此前在凡間修行,此戰好似與陳某所料有些出入。”
雲禮道:“陳先生果真敏銳,大襄此番可使天下一統,的确是有人在背後推動。”
“何人如此大膽?”陳長生道:“這般因果,怕是身死道消都不夠還的吧。”
雲禮說道:“雲某也是聽仙門的幾位長老提過一嘴,那背後推動之人道行頗深,甚至于各處仙山的高人都沒能推算出來此人是誰。”
“不過倒是也有些明眼就能看出的異樣。”
“那人皇趙貞,一統了天下,按理說天下氣運應當都歸于其身,但見過此人之後才發現,他身上的氣運,少了六成,不知去了何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