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塔裏積攢了不知多少邪氣。
陳長生又問道:“玉萱有跟你說過這黑塔之後要如何處理嗎?”
滿月搖了搖頭,這件事玉萱也沒提過。
陳長生擡手之間,那黑塔封印解除。
“現在到你說話了。”陳長生道。
黑塔沉默了一下,心想都說完了,他還說什麽。
“嗯?”
陳長生看向他,問道:“怎麽不說了?”
黑塔道:“你弄死我吧。”
他似乎已經不打算掙紮了。
陳長生道:“那可不行,弄死你了,這些邪氣怎麽辦。”
若是沒猜錯的話,這黑塔的确可以借邪氣修行,其中所積攢的邪氣應該也有不少,隻是這黑塔畢竟隻是一件誕生出靈智的法器罷了,最終也隻能達到這般地步。
若是換做是個尋常的邪修的話,光是吸納塔裏的邪氣,就足以鑄就出一個大魔頭。
黑塔道:“你要怎樣?”
陳長生思索了一下,說道:“陳某去找個真火大能的修士,把你煉了,如何?”
“……”
黑塔想了想,說道:“我可以幫你。”
“幫我?”
“是……”
黑塔說道:“塔裏有許多邪祟殘留下的邪氣,如今靈籠破滅,那些邪祟爲禍世間,你可以通過我塔裏的邪氣找到他們。”
陳長生道:“可是陳某并不感興趣。”
“那你又爲何要去北域。”
“人情罷了。”
“……”
黑塔無奈了,說道:“那你就把我煉了吧。”
陳長生想了想,說道:“留你一命也不是不行,得看你表現了。”
黑塔聽到這話再度燃起了希望。
他随即道:“我……”
他看向了那棵樹上的兩朵花,說道:“關于你關着的那個血仙,你猜的不錯,他的确還有留有後手,那具血身如今就在茫血城裏,當時我在茫雪城裏的時候就感受到了塔裏的邪氣震動。”
“還有那朵梧桐花!!”
“住口!!”
梧桐花忽的高聲一道。
陳長生擡手一拍,那梧桐花頓時一怔,頓時便萎靡不振了起來。
“那梧桐花并不是花妖,我認得他的氣,應該是一頭邪鳳,隻是不知道爲什麽變成了這樣。”
“還有就是。”
“我感受到塔裏的邪氣躁動起來了,恐怕已經有許多邪修朝着這裏來了,本來你不把我放出來他們也察覺不到的……”
“爲何早不說?”
“你若是早知道,豈不是早便把我給煉了。”
陳長生想了一下,說道:“倒是有理。”
依照他的性格,恐怕的确是會把這黑塔給煉了。
“也不對……”
陳長生想了一下,說道:“那你豈不是個大麻煩。”
“……”黑塔沉默下來,說道:“你這般道行,難道還怕麻煩?!”
陳長生笑了笑,怕倒是不怕。
隻是他還是更喜歡清淨的日子。
他将黑塔收了起來,随即屏蔽了黑塔與外界的聯系。
滿月這時問道:“你打算怎麽辦?”
“不怎麽辦。”陳長生道:“誰來找陳某的麻煩,陳某便滅了誰。”
他看向了那棵樹,說道:“樹上的花還是少了些,不太好看,應該再添幾朵。”
滿月無奈一笑,說道:“怎有這般惡趣。”
“你不覺得養養花挺好的嗎。”陳長生道。
滿月道:“随你吧,若是要我幫忙盡管提便是,雖說傷勢未愈,但招來幾道天雷還是能做到的。”
陳長生起身走到了樹邊,他看向那梧桐花,說道:“你覺得這邪鳳是怎麽回事?”
“栖于梧桐花中?”滿月問道。
“或許不是。”
陳長生道:“古之有言,鳳凰有浴火重生之說,這梧桐花倒不像是個庇護他的地方,反而像是他自身。”
“你的意思是,這邪鳳已經是浴火重生過的?隻是暫時化作了梧桐花?”
“應該是,不然不至于這麽弱。”
陳長生摸了摸下巴,說道:“不過也無礙,多澆水就是了。”
說着他就拿出了酒壺往那梧桐花上灌。
方才那一巴掌本就給梧桐花拍的神志不清了,一壺酒下來便徹底昏過去了,花也焉了下來。
讓陳長生感到有些棘手的還是茫雪城的事。
那血修,果真還有别的後手。
“那位如意小娘來了。”
滿月道了一句,随即便回了樹上。
陳長生收起了心思,看向門口。
如意推開了門,手裏抱着練習女工的繡箍,她看了一眼陳長生,輕哼一聲後便做到了一旁的台階上。
一語不發的便開始練習刺繡。
這丫頭果然生氣了。
陳長生走了過來,來到椅子上坐下。
如意見此往一旁挪了挪,好像是不想挨着他。
“如意生氣了?”
“如意沒有。”
“那爲什麽要坐到一邊去。”
“不跟騙子坐一塊。”
“陳某怎麽騙如意了?”
如意一邊用針一邊嘀咕道:“走的時候說好的,就一天,不知道到底幹嘛去了……”
說着她就往那布上狠狠紮了一針,好似在撒氣一樣。
陳長生道:“有事耽擱了嘛。”
“騙子,誰知道是不是不想回來了。”
“怎麽會不回來,如意這麽乖巧懂事,怎麽舍得。”
如意輕哼一聲,說道:“你誇如意也沒用,如意都知道,全都是哄小孩的,陳叔叔把如意當小孩哄!”
“如意是大人了。”
“嗯。”
如意擡頭瞧了一眼,一眼就看到了那樹上又多了一朵花。
“怎麽又多了一朵花,還長的不一樣。”
“忽然長出來的吧。”
如意細細看去,她盯着那朵花,說道:“比那朵更醜。”
說罷她就不看了。
陳長生瞧了瞧,點頭道:“是有點不太好看,大概還是樹上太空了,花多起了就好看了。”
“是花醜,不是樹醜。”
“都一樣,都一樣。”
“不一樣。”
如意性子一向執拗,她覺得不好看就是不好看。
如意收回心思,說道:“下次說好了。”
“說好什麽?”
“說一不二,書裏說君子一言,驷馬難追,不可以騙人,說一天就是一天。”
“好,陳某一定。”
“拉鈎。”
“啊?”
“拉鈎!”
如意認真道:“拉了勾才作數。”
陳長生無奈一笑,随即伸出了小拇指。
兩人的拇指印了一下。
如此,便算作數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