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回了營中。
趙貞頭一件事便是對衆人道:“速速派人去同順查探!”
衆将官聽到這話一頓,問道:“王上,難道……”
趙貞緊皺着眉頭道:“本王不信他們敢就這樣放過長觀道,那青山城中的兵力,定不是小萬之數!”
“不可能啊,我們的人一直盯着長觀道,他們沒有援軍!”
“說不定還有别的路。”
“速速去查!”
一隊人馬立馬圍着淵川搜尋了起來。
最終在那天阙山的崖壁上發現了那條垂落而下的鐵索。
“快去禀告王上!”
人手立馬抵達了天阙山下。
當他們的目光緊緊的看着那垂直而下的鐵索時都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誰又能料到,這般陡峭高聳的崖壁之上,竟會有一條道路呢。
“上去看看。”
有人順着那鐵索往上爬去,直至來到那洞口。
正當那人要進入洞中之時。
卻忽見一柄尖刀刺了出來。
“噗!”
“啊!!”
一道凄慘之聲響起,那攀附着鐵索的将士失手落了下來。
“快躲開!”
隻聽一聲震動,當衆人再度望去的時候,那人已然摔的難以入目。
“是叛軍!上面有叛軍!”
衆人心中一怔。
随即便聽到箭羽破空之聲響起。
“噗。”
又是一人倒下。
“當心!!”
那天阙山下的将士紛紛躲到了樹下。
隻見那山洞口處,拿着長弓的男人連發數箭。
箭箭殺人!
趁着那襄軍躲避之際,又殺了四人。
直至他們龜縮在那樹下,這才罷手,順着另一邊的鐵索下來過後,便是軍營。
背着長弓的男人道:“他們發現了!”
“砍斷外面的鐵索,暫時封住洞口。”
“好。”
在那襄軍營帳之中,趙貞得知了那天阙山的斷崖道後心中不禁咯噔一下。
“果然……”
趙貞的目光看向了面前坐着的幾位将領。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幾位将領聽到這話都是不敢說話,無一例外都是低着頭。
這的确是他們的疏忽。
趙貞冷哼一聲,他心中盤算了起來。
那條路兇險無比,隻是不知道過去的日子裏有多少義軍順着那條路進了青山城中。
趙貞不禁暗歎自己警惕,若是之前他進了那長觀道,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李能!”
“末,末将在……”
李将軍心中有些膽怯,王上沒來的時候便是他挂帥,出了這一檔子事他有主要責任,甚至于砍了他都不爲過。
“本王給你個機會!”
李将軍心中一怔,連忙道:“末将再死不辭!”
趙貞道:“你親率五千兵馬,行水路去往同順,攻康定城!”
李将軍聽後愣了一下,他問道:“王上,五千兵馬,怎能夠……”
那康定城,可是叛軍都城。
五千兵馬,又怎麽可能破城。
“敵不過便撤回來。”趙貞平靜道:“即刻啓程,不得有誤!”
“王上,五千兵馬真的不夠……”
“你要是不想去,本王也可以現在就砍了你。”
李将軍嘴唇微張,隻得低頭。
趙貞輕哼一聲,随即出了營帳。
李能見王上走後,這才看向身旁的諸位同僚,開口道:“王上到底是什麽意思……”
“李将軍真是慌急了頭腦。”
李能愣了一下,随即拱手道:“還請指點。”
另一位開口道:“王上讓李兄去攻康定城其意并不在破城,而是想看看那康定城中還餘有多少兵力,這才好确定淵川之中有多少叛軍。”
“所以說,李兄此行隻要保住命回來,就算是吃了敗仗,王上也不會要你的命的。”
李将軍聽後頓時醒悟了過來。
“原來如此!”
“多謝諸位同僚。”
李将軍也松了口氣,隻要不是讓他去送死就好。
他也放下了心,帶着五千人啓程順着水路前往同順府。
此行,試探爲主。
而餘下大軍則是駐紮在了淵川之外沒有輕舉妄動。
至于長觀道。
趙貞也沒有派人駐守,後有斥候來報,說那長觀道上已經有叛軍駐守,略微估計一下便有近萬之多。
與他所料一般。
那長觀道,暫時還拿不得。
在不清楚淵川裏面有多少兵力之前,他是不會發兵的。
李将軍以最快的速度趕去了同順府。
不過半月便有急報傳來。
“急報!!!”
小将直入營帳,跪地道:“禀王上,李将軍已破門入城,康定城中一片空寂,并無叛軍駐留!”
“什麽!?”
營帳中的幾位将領都是站起了身來。
怎麽會這般!
趙貞聽到這話也是一怔,他皺起了眉頭,呢喃道:“這下麻煩了……”
略微估計一下,這淵川之中恐怕至少有八萬兵馬,這還按少的去想。
而想要入這淵川,長觀道必不可缺。
但此道并不寬闊,一旦進去怕是成了甕中之鼈。
完全攻不進去!
趙貞的眉頭緊鎖着,打了這麽多年賬,他還是頭一次碰上這樣讓他棘手的事。
他又回想了一翻近來發生的事。
好像每一步都被人算計的清清楚楚。
從水路到陸路,再到這淵川,連連受阻。
那叛軍之中,恐怕是有高人坐鎮!
“那康定城是掩人耳目,實際上他們是将大軍轉移到淵川!”
“既是這般,何不困住他們,待他們糧草盡失,我等再舉兵攻入。”
有将領搖了搖頭,說道:“圍城之計恐怕是不行,我聽聞淵川之中土地肥沃,良種甚多,叛軍恐怕不會缺少糧草。”
“這……”
“再想想。”
衆位将士卻是忽的對視了一眼,心中都有了一個主意,可随即卻又搖頭,沒有說出來。
但若是說抽調兵力,那便隻有從邊關……
可那裏的兵力,抽調不得!
邊關有十五萬大軍,占了整個大襄兵力的一半還要多。
但卻沒有一人會提。
趙貞則是沉着臉一語不發。
他的目光透過營帳看向了前方高聳的山巒。
‘這淵川…當真是破不開嗎……’
趙貞心中一歎,‘莫非真是我老了?’
從當初的北襄王再到如今的大襄王上,滅大景,平北莽,得上京,一路征殺,從年少雄途再到如今暮年白發,趙貞經曆了太多太多了。
可在面對這淵川的時候,他卻是感到了極大的壓力。
好像那叛軍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不可攻之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