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生輕咳了一聲,看了一眼龍君。
老龍王呵呵笑着,說道:“怎麽樣,我這女兒,能不能喚你一聲叔叔。”
“你都這樣說了,還有不能的嗎。”
陳長生笑了一下,不過暗暗一想卻覺得這老龍肯定是沒安什麽好心,指不定後面就有坑等着他。
各路水妖聽到龍君與這位修士這般話語,頓時都是驚了一下。
“龍君竟視此人爲平輩!!”
“是那位!!是那位!我知道了!”
“是誰?”
有水妖似是知曉了此人是誰。
“記得前些年龍運震動嗎?”
經此一提醒,衆妖頓時就反應了過來。
“是他!”
“原來這位就是那個述口《龍經》的陳先生!”
“不得了不得了。”
“若是這般,那就說得過去了。”
衆水妖如今才算是明白了過來,這世上都沒幾個龍君正眼瞧的修士,但若是這位先生,那就再正常不過了。
畢竟這龍族一脈本就稀薄,如今這天地間的龍族大運幾乎都在龍君之身,也是因爲成了水神,故而才穩住龍運,但也因此局限住了,龍族大運忽漲,那般恩情是難以想象的。
老龍王大笑一聲,說道:“好歹是頭一次見,你這個做叔叔的,不得表示表示?”
陳長生聽後哭笑不得,說道:“我就知道你這是給陳某下套。”
應恩聽到這話開口道:“陳叔叔不必在意,我爹這是開玩笑的。”
老龍王的臉皮不是一般的厚,當面拆穿他也不在乎,而是說道:“我反正不管,我女兒可以不要,你反正不能不給,你看着辦吧。”
“怎麽跟個街邊地痞似的。”陳長生笑道。
老龍王嘿嘿笑道:“你還光明正大的搶我龍宮寶貝呢,怎麽不說?”
“我那叫願者上鈎。”
“搶就是搶,還說的文绉绉的。”
“下次陳某不搶了。”
“别啊。”
老龍王笑道:“我巴不得你多搶幾次呢。”
畢竟搶一次就得悟了龍心呢。
陳長生說道:“你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老龍王大笑一聲,說道:“老夫我臉皮夠厚,受得起。”
陳長生無奈一歎,論起不要臉,他還真是比不過。
他的目光看向了應恩,說道:“來時也沒什麽準備,陳某一時手中也沒什麽拿得出手的東西,也不知龍女缺些什麽。”
應恩搖頭道:“陳叔叔,應恩不缺什麽的,我爹他就是說說,可不要爲難了陳先生。”
“你瞧他那是說說嗎。”陳長生說道:“陳某若是不給,他指不準明日就去陳某那裏讨了。”
應恩聽後頗爲無奈,她爹那性子,确實幹得出這樣的事情。
“待陳某想想。”
陳長生摸了摸下巴,思索了起來。
自然是要送個瞧得起的玩意兒,不然指不準後面還得補,老龍王肯定幹的出這樣的事。
陳長生也是頗爲頭疼,暗自思索着。
應淵坐在應天澤身旁,細聲問道:“大哥,你說陳先生會送小妹什麽東西?”
應天澤此刻的表情是麻木的。
“啊?什麽?哦……”
應天澤砸了砸嘴道:“我不知道,别問我,讓我坐會,别跟我說話。”
他這輩子都沒見過敢這樣跟他爹說話的,而且他爹甚至不生氣,要是換作别人的話,恐怕當場就立起墳頭了。
應天澤在想,之前自己到底是吃了什麽樣的熊心豹子膽才敢說陳先生的酒不好的。
狐珺晗瞧着這一幕也是不禁一笑。
“老龍王的确是臉皮夠厚的。”狐珺晗嘀咕道。
“是啊。”
墨淵喝了口酒,說道:“估計也隻有他敢這麽跟陳先生說話了。”
狐珺晗問道:“先生如今的道行,可是在老龍王之上了?”
墨淵摸了摸下巴,思索道:“當初之時,恐怕先生還有些敵不過,但如今可就說不定了。”
這些年來,先生也越發讓他看不透了。
“應該是了。”狐珺晗搓着手,說道:“如今的陳先生,讓我都覺得有些看不透,尤其是在神念上,我甚至不敢動一個念頭。”
墨淵哼哼一聲,說道:“你我左右門神,看得清先生才怪呢。”
“怎麽還是門神?”
“不好嗎?”
“若是陳先生的門神的話,其實也不錯。”
“我就樂意你這點,扯上先生不會跟我鬥嘴。”
“那我真謝謝你了。”
桃兒在一旁聽着這一龍一狐唠叨。
一尊真龍,一位狐尊,卻要做個門神,整日還不停鬥嘴,要是被傳出去的話,不知道要鬧出多大的笑話。
在幾人唠叨之間,陳長生卻是擡起了頭來。
“陳某有主意了。”
随即場中忽的安靜了下來。
老龍王聽後道:“可得拿個像樣的東西出來,不然我回頭可上門找你要去了。”
“你再唠叨可就沒有了。”
“诶诶诶,我不說了就是了。”
衆人聽後又是不免一笑。
随即便聽陳長生将應恩喚至身旁。
“陳叔叔。”應恩開口喚道。
陳長生微微點頭,随即說道:“龍女如今是天江娘娘,想來是受百姓香火沐浴,借那香火以進修爲,對否?”
應恩點頭道:“正是如此,香火之力可使靈台清淨,念頭通順。”
陳長生說道:“早年間陳某曾與一位城隍探讨過香火神道,那時便受過些許啓發,這香火神道本是鬼神所屬,後來有了在世神廟,就如龍君一般是爲水神,而受萬民香火,庇佑風調雨順。”
“但這香火一道,陳某卻有非同見解,你且俯身聽到。”
衆人見此一幕皆是迷茫。
香火神道?
對于妖而言,這無異于是小道而已。
香火一道的作用也僅僅隻是可以輔佐修行罷了,其他的則是一文不值。
應恩湊上前去,聽起陳先生說起了那香火神道。
她那平靜的目光之中忽的顯露出了驚愕,随即卻是越發明亮了起來。
道了幾句過後,陳長生隻是說道:“明日暮時來一趟流雲觀,屆時陳某将法門交予你。”
應恩仍舊有些沒回過神來,她有些不太确信的問道:“先生說的,可是真的……”
陳長生和煦一笑,說道:“見過了你便知道了。”
應恩聽後點了點頭,也不再聲張。
但衆人卻是一頭霧水,不太明白。
就連老龍王都滿是不解。
老龍王問道:“你陳叔叔與你說了些什麽。”
應恩和煦笑道:“是一場大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