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城的一路上,姬宸雪一直惦記着要給對方取個隻屬于自己的昵稱,就好像她叫自己阿雪一樣。明顯親近不少有沒有?
隻不過到底要叫什麽,卻讓他糾結了很久。
叫柳兒,感覺有點像是丫鬟的名字;叫婷兒,這讓他忍不住想起那日跟君鳳歌會面時某人喚她的稱呼,這個更加不行,必須完全的堅決的pass掉。思來想去,最終就隻剩下聘兒這個叫着還比較順口。姬宸雪含在嘴裏翻來覆去的喚了好幾遍,隻覺得一絲從未有過的甜蜜感打從心尖尖上升起,說不出的滿足。
自然,這種對着心悅之人才有的滿足别人是不會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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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柳聘婷,跟姬宸雪分開之後,便轉道去了鄉下的莊子上,莊子離京城大約五十裏路,馬車走上兩個時辰也就差不多到了。
侯府被抄,所有家産充公,唯一一處留來安置的莊子也隻是侯府以前用來發配做錯事下人的地方,算得上是侯府所有産業中最不賺錢的一處,莊子附近總共不過十來戶人家。
這裏的土地貧瘠,隻能靠種些紅薯玉米這些并不值錢的莊稼,加上地勢幹旱,每年的收成幾乎少的可憐,其中大半都用來安置這裏的莊戶。
可想而知,侯府一家人被貶到這裏,日子過得有多麽艱辛。
之前侯府家大業大,少一個莊子的收入并不覺得怎麽樣,可如今,必須靠着這個莊子吃飯,才知道,那點收成并不足以養活一家子人。
所以當柳聘婷去的時候,看到自己的爺爺,父親,包括兩位姨娘,以及平時幾乎足不出戶的庶妹們都在田裏忙活時,眼眶忍不住發澀的緊。
柳家人看到她也都是一驚,當初侯府被貶,柳老爺子跟柳父最欣慰的事情就是提前把她給嫁了出去。雖說成親的時候恒親王府那小子表現的有點不像話,可到底身份擺在那,至少嫁進王府之後不用跟着他們一起來受苦,可是最後卻聽說兩人和離的消息。
初聽到這個消息時,柳老爺子憤怒不已,當即便打算進京找恒親王府讨個公道,被柳父攔住了。後來聽說是聘婷主動提出的,老人便沒有再說話,就隻把自己關在屋裏整整三天,怪自己當初沒有堅持不讓那丫頭過門。
再後來,聽說那丫頭憑一己之力在京城開起了醫館,老人才漸漸開心了起來,隻說不愧是她的孫女,還有就是說恒親王府那小子沒眼光。
而這兩句也成了他最常放在嘴邊的話。
可是幾個月前,醫館被燒的消息又讓老人一下子蒼老了十歲。雖然事後柳聘婷派人送了書信前來,向衆人報了平安,可老人的眉頭至此便再也沒有舒展過。
尤其是托人進京,如何也打聽不出柳聘婷的下落時,老人更是變得連話也少了。
乍然看到柳聘婷出現,一家人都有些不敢置信,尤其是柳老爺子,臉上說不出的驚喜和激動。
剛好又快接近午飯時間,老爺子當即招呼一家人回家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