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宸雪臉上的表情突然一變,原先笑意盡收,半醉的眸子裏射出一道冷芒,直直的盯着流雲道:“你說,你是不是其實早就已經知道了?”
流雲臉上的表情微變,不過很快便有恢複了正常,一貫平波無瀾的聲音道:“屬下也是剛知道不久。”
姬宸雪收回視線,近似自言自語道:“原來你真的知道,那爲什麽不說?”
流雲眼中閃過一絲愧疚,“是夫人叮囑,不讓告訴将軍。”
“夫人,什麽夫人?”乾楓在一旁聽得雲裏霧裏,見兩人同時沉默不語,又想起之前姬宸雪一系列不同尋常的行爲,像是突然間反應過來什麽,随即睜大視線看着姬宸雪,詫異開口道:“将軍不是已經和離了嗎?難不成是傳言有誤?”
此時已經喝得半醉的姬宸雪聞言,咬牙點了點頭,“對,我們已經和離了,她才不是什麽夫人。不過就是一個不相幹的女人罷了。”
流雲面上表情不變,看着他一針見血的指出道:“既然将軍覺得不相幹,又何必爲了對方跑來買醉?”
姬宸雪面上一噎,随即大聲否認道:“誰說本将軍是爲了她來買醉的,本将軍隻是想喝酒不行嗎?”
流雲面無表情的提醒道:“如今戰事還不明朗,将軍再而三的醉酒,被底下的士兵們看到了影響不好,還是快些随屬下回軍營吧。”随即又看了一眼姬宸雪對面坐着的乾楓道:“你身爲副将,居然不知道攔着點将軍,任由他跑來酒樓買醉。将軍喝成這副樣子,萬一耀國選在這個時候發兵怎麽辦?”
乾楓忍不住有些心虛,底氣不足的小聲反駁道:“不是說耀國已經打算撤兵休戰了嗎?”今天這事,要不是自己多事,事情也許也不會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
流雲闆着臉道:“那也不能夠掉以輕心。”論職位,他跟乾楓同爲副将,官階相當,沒有資格責備對方什麽,不過大家都是同一個營隊出來的,又多了幾分兄弟情義,偶爾數落對方幾句,倒也不是十分的在意。
更何況,乾楓自知失職,就更不會反駁對方什麽。反倒堆笑幫着流雲一起勸道:“是啊将軍,咱們還是回去吧。如今軍情緊張,以防有變,将軍還是回去營中看着比較好。至于那些兒女情長的小事嘛,嘿嘿,咱不妨等打完了仗,回家關上門來再慢慢解決。”
誰知道他不說還好,一說姬宸雪的臉頓時間拉得更長了。
乾楓吞了吞口水,又試探着繼續道:“反正夫人她……”
夫人兩個字一出口,對面的男人立馬冷哼了一聲,乾楓抖了抖,忙不疊又堆笑換了個稱呼道:“那個,我是說前夫人,反正她現在人就在軍營裏,将軍和她之間有什麽誤會,不妨坐下來,大家面對面開誠布公的說清楚,在這裏喝悶酒也解決不了問題,你說是不是?”
誰知道姬宸雪這一次哼得比上一次更大聲,乾楓垮着一張臉簡直都快要哭出來了。那個,爲毛他說什麽都是錯?爹啊,娘啊,他好怕怕,誰來救救他啊!
大不了,他,他,他閉嘴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