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萸?聽了對方的話,柳聘婷下意識的左右看了看,這才發現那丫頭居然不在營帳内,随即微微蹙眉。
不是讓她待在營帳内不要随便亂跑,怎麽沒聽自己的話,還被這家夥給發現了?
其實,這件事也不能夠怪紫萸。
紫萸經過她的提醒,恨不得時時刻刻待在營帳内以免給小姐惹麻煩。隻不過白天的時候出了點意外。
藍兒早上端着髒衣服去河邊洗的時候,不小心滑了一跤扭傷了腳,又因爲河邊離得比較遠,等她一個人硬撐着走回來時,扭傷的地方早已經腫成了饅頭樣。
紫萸看了心疼不已,當下便攬下了所有的活。
但那也僅限于在營帳内,她記得柳聘婷的叮囑,并不敢随意出營帳。
好在吃飯什麽的都有人送來,也用不着時常往外面跑。
隻不過,吃飯打水有人效勞,可這換下來的衣服還得自己洗。紫萸看着藍兒受傷的腳,自然不可能再讓她去湖邊,而她記得聘婷的叮囑也不敢選在白天的時候出入營帳,而太晚也不行,太晚她怕找不到回來的路,所以便選在傍晚太陽快下山的時候去門。
心想着,那時候天色偏暗,就算不小心跟世子爺撞上,隻要不是離得很近,想來也不會被發現。而且隻要她動作快點,就能在天完全黑下來之前趕回來。
偏偏事情就是這麽巧,她端着一盆髒衣服還沒等出營區,就看到姬宸雪跟乾楓兩人迎面走過來。要說紫萸的反應也算了機靈了,看到對方走近立馬低下頭,打算悄悄的從對方身邊走過,偏偏姬宸雪身邊有個讨人厭的家夥,一眼看到她,立馬扯着嗓子道:“你不是那個女人身邊的丫鬟嗎?這麽晚了不在營帳裏待着,要去哪裏?”
一下子便把姬宸雪的視線也給招惹了過來,原本走着的兩人皆停下步子,打量她。
紫萸頓時間感覺如芒再背,不由抱緊懷裏的木盆,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道:“見過兩位軍爺,回軍爺,奴婢正打算去河邊洗衣服。”
“洗衣服?這麽晚了洗什麽衣服?”某人的視線在她手裏抱着的木盆上掃了一圈,語氣分明帶着不善跟懷疑道:“爲什麽不等到明天白天再去?你不知道一個女孩子家這麽晚在營地附近走動很危險嗎?就算你不知道,難不成你家小姐也沒有提醒過你?”
好端端的牽扯到人家小姐身上去,很顯然,某人是把昨晚上在柳聘婷那裏所受的郁悶全發洩在人丫鬟身上了。
紫萸不清楚他跟聘婷之間的恩怨,但能夠明顯感受到對方的不喜,不過,隻要旁邊的人不注意到她就沒事,于是越發小心翼翼道:“多謝軍爺提醒,奴婢下次會注意的。”
乾楓見她态度謙卑,就像是一團棉花,怎麽捏都還是那樣,着實沒有趣味。加上對方并非軍營中人,不歸自己所管,尤其,姬宸雪還在旁邊,他也不能表現的太過。随即冷哼了一聲,這才放人道:“你走吧!下次注意着點!”
“是。”紫萸頓時間如臨大赦,轉過身就要回營帳。隻是走了沒幾步,就聽得身後一直沒有開口的那人的聲音響起道:“你站住,轉過身,擡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