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大清早擾人清夢,的确像是某大爺會做的事情。
柳聘婷應了一聲,從床上下來,接過藍兒遞上的毛巾拭面之後,又由紫萸幫着梳了一個簡單的發髻,臨出去之前不忘仔細檢查了臉上的面紗,确定不會被認出來之後,這才出了營帳。
昨晚回到乾楓營帳的時候醜時已過,躺下之後又翻來覆去的很久才睡着,如今天一亮就被叫起來,眉宇間明顯帶着一絲疲憊。
清晨的寒風不比晚上溫順多少,呼呼的直往臉上招呼,讓柳聘婷整個人瞬間就感覺清醒了不少。
流雲站在營帳外候着,臉上并未表現出絲毫的不耐,也沒有昨晚被柳聘婷拆穿後的尴尬,看到柳聘婷就隻微點了一下頭以作示意。
“讓流副将久等了,我們過去吧。”柳聘婷也朝着他微點了點頭,像是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般,對于昨天的事情誰都沒有重提。
姬宸雪的營帳内,某個醉酒發燒的家夥一身清爽的坐着,絲毫看不出有過醉酒生病的迹象,倒是他身邊的乾楓頂着兩個黑眼圈,一副精神不濟的樣子。
看到柳聘婷進營帳,眼裏分明閃過一絲怨念。
姬宸雪坐在椅子上,臉上隐隐有着等久的不耐,見到她之後,一邊擰着眉,一邊盯着她打量:“本将聽流雲說,你是邺城人?”
柳聘婷不卑不亢的回應道:“回禀将軍,民女的确家住邺城。之前便曾跟将軍說過,是爲了求藥才會帶着丫鬟千裏迢迢來耀國。”
姬宸雪眯了眯視線:“那你又是怎麽認識的耀國六皇子?本将是說君鳳歌?”
柳聘婷臉上沒什麽表情的回答道:“之前在邺城的時候曾有過幾面之緣,六皇子曾幫助過民女,因而有一些交情。”
“那你來臨城的事情他又是從何得知的?”姬宸雪繼續追問。
柳聘婷道:“兩國交戰前夕,城門看守嚴厲,不得已這才借了六皇子的名号。”
姬宸雪從她的回答中找不出什麽問題,頓了頓又道:“本将還聽流雲說,君鳳歌正準備停戰,此事可是真的?”
柳聘婷點頭,“他是這麽跟我說的。聽說,耀國老皇帝病重,他正準備趕回青州。消息是真是假我也不能夠肯定,我隻能說,這是他親口與我說的。”此事關乎重大,柳聘婷也不敢貿然肯定,洛輕塵說的就一定是真的。她能夠做的,也就隻能把自己知道的情況如實的告訴給對方。
“他居然把這麽重要的事情都告訴你,你确定你們真的就隻是有一些交情?”姬宸雪的視線當下眯的更緊了一些,看她的眼神分明帶着質疑。
柳聘婷依舊是面無表情,清清冷冷的語氣道:“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似乎不在将軍過問的範圍之内?”對于她跟洛輕塵的關系,她并不想多做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