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辰,整個營地早已陷入一片沉寂之中,就連蟲鳴跟鳥叫聲都幾乎聽不到,隻有北風在頭頂呼嘯的聲音。
柳聘婷憑着記憶找到流雲營帳的大概位置,正思索到底是哪一間時,身後冷不防響起一道不客氣的聲音道:“你在找什麽?”
柳聘婷轉過身,就見乾楓站在她身後不遠的地方,一身穿戴整齊,不像是半夜起來偶遇上,而分明就是一直沒睡,說的再直接一點對方根本就是在監視她。
柳聘婷早知道他對自己不放心,這個時候看到對方雖然覺得驚訝卻并沒有太多的意外,他若突然對自己一點防備都沒有那才叫人覺得奇怪。穩定了心神,柳聘婷面色不變道:“我在找流副将的營帳。”
乾楓微眯着視線,打量她道:“這麽晚了,你找他做什麽?你和流雲,到底什麽關系?”
柳聘婷聲色從容,“乾副将用不着這般防着我,我和流副将什麽特别的關系都沒有。隻不過你家将軍突發高燒,而我唯一認識的就隻有流副将的營帳,來這裏,是找他幫忙準備些熱水跟溫酒,好幫你家将軍退燒。”
乾楓聞言,眼底狐疑的情緒更甚,看她的眼神分明就又冷了幾分道:“将軍晚上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病了?營帳裏就隻有你和他兩個人,而且你還懂藥理,該不會是你對将軍他做了什麽吧?”
柳聘婷無意與他在這個問題上糾纏,隻道:“如果乾副将一定要這般想我也沒辦法,你若是信不過我,大可以找軍醫前去看過。我是否對你家将軍做了什麽,相信軍醫那裏自會有定論。但是現在,可否先替你家将軍退燒?他身上還有傷,我擔心一直高燒不退,會引發其它病症。”
這時,右手一側的營帳被掀開,就見流雲從裏面走出來,像是沒有看到乾楓一般,直接對着柳聘婷道:“麻煩你先回營帳照顧将軍,你剛才說的東西,我會立刻叫人準備好送去。”
說完,這才看了乾楓一眼道:“軍醫那裏,我也會派人去通知。”
柳聘婷點了一下頭,不再看乾楓,徑自朝姬宸雪營帳的方向走去,走了幾步,又停下來背對着兩人道:“乾副将若是不放心,還是跟着我一起過去吧。”
乾楓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就隻是在看了流雲一眼之後道:“自然。”
兩人随後一起朝着姬宸雪的營帳走去,走了一段距離,就聽得乾楓道:“你說你與流雲隻是一般的關系,那爲何軍營之中你獨獨隻認識他的營帳?”
雖然知道他懷疑自己也在情理之中,可一再的被質問,饒是脾氣再好的人也會感覺到不愉快。柳聘婷停下步子看着他,雖然臉上未有任何的表現,卻能夠從她的語氣裏察覺出一絲不快道:“乾副将可能不知道,就在你夜襲耀國軍營被抓之後,姬将軍跟流副将一行人前去救你,在未找到你的前提下挾了我以作爲交換的人質。因爲未找到空置的營帳,流副将便将我暫且安置在了他的營帳内,所以我知道他營帳的位置,這般解釋,乾副将可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