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聘婷心平氣和的解釋道:“流副将誤會了,事實是,我哪邊的軍營都不想入。隻是朋友誠心拜托,而我又欠了對方人情,不得不爲之而已。”
流雲仍是狐疑道:“我家将軍也是誠心相邀,更何況,姑娘不是說來耀國求藥,怎會與軍中之人有牽扯?”
柳聘婷擡眸,定定看着他,表情雖然平靜,卻有一種不怒而威的氣勢道:“流副将現在是在審問我嗎?”
流雲神色不變,坦然迎着她的視線,聲音不卑不亢道:“我隻是想弄清楚姑娘的身份,畢竟姑娘能夠在敵軍的主營附近随意走動,身份必定不會一般。”
柳聘婷從床上下來,徑自背過他走到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緩緩飲盡之後才道:“我真的隻是去暫代軍醫一職,流副将不信我也沒有辦法。如果你們抓我來,是想要以我來威脅耀國主帥的話,我覺得勝算不大。不然,你們大可以試一試。”
流雲神色一緊,表情變得有些嚴肅,緊盯着她道:“你怎麽會知道我們是想要以你跟君鳳歌談判?”
柳聘婷聞言笑道:“不然呢?你們不辭辛苦把我從耀國的軍營擄來,總不會是想要請我過來參觀的吧?”
流雲頓時一噎,頓了頓才道:“我家将軍想要見你。”
柳聘婷不放心的問了一句,“你家将軍他……昨晚見過我嗎?”說完又補充了一句,“我是說,回這裏的軍營以後。”
流雲有些奇怪她爲什麽會這麽問,但還是如實回答道:“将軍回來之後,跟衆将領們商量了一夜的對策,暫時還未曾見過姑娘。”
柳聘婷聽到這裏才徹底放下心來,對流雲道:“可否請流副将先出去稍等片刻?我這樣總得先整理一下才能随你出去見人。”
流雲也似乎意識到自己一直留着在營帳中有一絲不妥,看了她一眼,随後點了點頭道:“那我在外面等候姑娘。”說完便退了出去。
退出去之後又似突然想起什麽,下意識的想要再掀營帳進去,隻是手剛碰到營帳的簾門,又不由得出現了遲疑,最後還是縮回了手,站在一旁等候。
流雲退出去之後,柳聘婷又不由得再次打量營帳内的布置,從裏面的布置和擺設來看,這應該是個将官級别之人的住處。
整個營帳可以用兩個詞來形容:簡潔,幹淨。
營帳的角落裏,便放着現成洗漱的用具,隻不過柳聘婷自然不可能随便去用别人的東西,更何況還是男人的東西。
所以隻拿杯子簡單漱了下口,又拿自己的帕子沾了水拭面,最後用随身攜帶的桃木梳快速打理了一下頭發,便走了出去。
營帳外面,流雲看了她一眼,從對方醒來到現在,他沒有從她的臉上看出一絲的驚慌,完全不像是一個平常姑娘家該有的反應,心裏面對她好奇之餘卻是什麽也沒有再多問,隻道:“跟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