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愛頤之所以會流産,原因約莫不會很光彩,會隐瞞不說也不奇怪。
安甯候這般氣勢洶洶的要爲女兒出頭,恐怕也是認定對方流産之事真的與谷子恒有關。
就聽得尹翰緩緩開口道:“都尉夫人之前服用的藥方以及藥渣下官方才都已經仔細檢查過了,是正常的安胎藥,劑量也沒有任何的問題,都尉夫人流産的原因并不在此。”
安甯候聞言,目光立馬變得淩厲,冷聲質問出聲道:“那你說小女好好的怎麽會流産?總不至于是自己弄掉的吧?”
“回侯爺,都尉夫人小産并非是服用藥物,而是因爲……”說到這裏,尹翰刻意停了一下,憶起之前盛愛頤的脈象,微微蹙了蹙眉,有心想要給對方留幾分顔面。
安甯候既然能助一向默默無聞的四皇子登基,自然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從尹翰的反應便隐隐預料到了幾分,隻是此刻大廳裏坐着的都并非是一般的人,而且這幾人擺明就是來瞧熱鬧的,就算自己有幸想讓他們退避,他們也不會答應,而且還會讓人覺得自己這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當即闆着臉道:“因爲什麽?當着府尹大人的面,你隻管說便是。”
既然對方這般說,尹翰也不再遲疑,當着衆人的面把話說完道:“都尉夫人是因爲房事過甚,加上情緒不穩,才導緻的小産。”
“你說什麽?”
安甯候一張老臉忍不住漲得通紅,不知是生氣還是羞惱。一屋子的丫鬟都不自覺的紅了臉,就連安甯候夫人,以及身爲新婦的溫怡臉上也微微流露出一絲不自在。
柳聘婷是大夫,而且之前就對這件事有所預料,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倒自然的很。
“咳咳……”
原本因爲氣氛尴尬而一瞬間變得安靜的屋子裏面,突然有人清咳了一聲,就見姬宸雪似笑非笑的看着都尉李業的方向道:“都尉大人和夫人果然感情好的很,竟連夫人懷孕期間也這麽的……百無禁忌,真真是好生讓人豔羨。”
這麽一說,除了李業臉色變得不自在外,安甯候的臉色更是便一黑到底,狠狠瞪了女婿一眼,但到底礙于有外人在,沒有當場罵出聲,隻看着成善傑等一衆人道:“今日之事,讓諸位看笑話了,既然查清楚是誤會,那這件事就這麽算了。之前被誤抓的大夫,勞煩成大人直接放了便是。”
話音未落,就聽得有人嗤笑了一聲,分明帶着不屑,安甯候臉上的表情僵了僵,臉色有些難看道:“怎麽,莫非姬世子對老夫的安排有什麽不滿?”
姬宸雪連眼皮子都沒有擡一下,隻懶懶道:“不滿倒是談不上,隻侯爺之前一口咬定是百草堂的大夫害死了您的親外孫,不但命人封了人家的醫館,還大張旗鼓的把人抓進大牢關了幾個時辰,如今一句誤會就算了,未免有些說不太過去?”
安甯候寒着臉,目光冷冽:“那姬世子想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