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盛愛頤大概自小被保護的很好,很少接觸這些官場上的事情,雖然平時嘴巴厲害了些,實則卻是個心思簡單的,竟就想不到這一層,竟硬生生被對方兩三句給糊弄住了。
臉上表情僵硬,過了半響才好不容易憋出幾個字道:“尹太醫這話未免太嚴重了,不過就是一點小事而已,怎好去勞煩皇上?”
尹翰神色鎮定:“雖說隻是一點小事,但到底關乎一條人命,皇上剛登基不久,号召要以仁愛治天下,想必不願看到京城重地,天子腳下有人含冤受屈。”
盛愛頤的臉色徹底僵化了,久久說不出一個字,倒是她身邊伺候的丫鬟機靈,見狀,忙不疊站出來道:“尹大人别見怪,我家夫人是因爲小産導緻精神恍惚,才會記不得把藥方交給奴婢收着了,奴婢一會便找出來給尹大人過目。至于夫人用藥的藥渣,奴婢如果記得沒錯的話,一般都會倒在後巷,大人若是想看,奴婢一會去找找便是。”
随即又去扶盛愛頤,也不知道在對方耳邊說了什麽,就見盛愛頤的臉色漸漸緩和了不少,雖然說話的語氣依舊生硬,不過明顯不如一開始那般氣焰嚣張道:“大約真的是我急糊塗了,連這些都不記得,還請尹太醫不要見怪。再則,皇上那麽忙,這點小事還是不要去打擾他了。再說,太醫院裏就屬尹太醫醫術最高,既然尹太醫在這裏,又何需再去麻煩别人?”這話就相當于是變相的松口,同意由尹翰給她把脈了。
柳聘婷暗暗松了一口氣,沒想到這尹太醫看着古闆,還挺有辦法的,而且事情能夠順利解決也自是最好不過。
說起來,盛愛頤肯這麽快松口,她身邊那丫鬟應該也起了不小的作用。看起來倒是個心思玲珑的。
想到這裏,忍不住多看了盛愛頤身邊的那丫頭兩眼,認出對方正是那日負責去門口接她的丫鬟,她記得好像叫青菊。
盛愛頤這一點頭,事情就變得順利多了。
從把脈,到檢查藥方跟藥渣,總共也就用了不到一刻鍾的時間。
當然這些全都是尹翰一個人完成的,柳聘婷并未沾手。她心裏清楚,以盛愛頤目前的情緒,能同意讓尹太醫給她把脈已是極限,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碰她的。
而她也不會去讨那個沒趣。
再則,結果怎麽樣她心裏清楚的很,加上對尹翰的醫術跟人品有信心,她把不把脈差别并不大。
一刻鍾之後,兩人回到客廳。裏面還是方才的那些人,隻不過臉色各有不同。
尹翰跟柳聘婷一出現,安甯候便冷着聲音開口道:“怎麽樣,尹太醫可曾查清楚了?小女到底是因何原因小産的?可曾有冤枉了什麽人?”
他這個反應倒讓柳聘婷忍不住懷疑,莫非對方并不知道盛愛頤真正流産的原因?所以才會這般氣勢洶洶的認定,這事真的跟谷子恒跟百草堂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