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宸雪隻冷哼了一聲,并未回答,而是抛給了對方一個冷冰冰的警告的眼神,随即轉向柳聘婷道:“你用不着太擔心,有我和小庭在,你不會有事的。”
柳聘婷自然不擔心自己,說白了,即便這件事情做實了,也不過就是連累醫館的名聲罷了,于她的安危并沒有太大幹系,她擔心的是谷子恒。
不過這話她并沒有當着姬宸雪的面說出來,不知道爲什麽,總覺得這家夥在看到子恒的時候略有不善。
從數月前在鄉下的莊子上時便是如此,兩人明明就沒什麽交集,也不知道子恒到底怎麽得罪了他,見面的時候總是帶着似有若無的針對之意。
随即又想到,他大少爺一向驕縱慣了,眼裏面沒人,想看誰不爽就不爽了,或許并沒有什麽特别的理由。
這般想來,也未刻意追問。
成善傑坐的是轎子,還特意吩咐,把谷子恒也一并帶了出來,一行人去了都尉府。
此時,都尉府那邊怕是提前收到了消息,不但都尉一家都在,就連安甯侯爺,侯爺夫人,還有安甯侯世子及世子夫人也一并到齊了。
見到柳聘婷一行人前來,安甯侯爺立馬闆着一張臉,神色不善的開口道:“成大人,我兒被人害得小産,你不在府衙審理犯人,嚴懲兇手,跑這裏來做什麽?”
府尹大人悄悄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賠笑道:“侯爺息怒,下官前來正是想要查明令千金小産的真相。”
安甯侯爺當即冷哼了一聲,目光瞪向人群後方的谷子恒道:“真相?真相便是這個庸醫用藥不當,害得我兒流産,害得本侯痛失外孫。此等害人兇手就應該即刻法辦,收押大牢,等候處決,還有什麽可查的?”
安甯侯爺話音未落,就聽得人群中響起女子清冷的聲音道:“侯爺此言差異,凡是都要講求證據。在事實真相未查明之前,便是侯爺你也無權随便給人安插罪名。”
安甯侯爺龇目,瞪着人群中間的柳聘婷道:“你是什麽人?竟敢質疑本侯的決定?”
聘婷不緊不慢的反駁道:“我并非是質疑侯爺的決定,隻不過上至王侯将相,下至平民百姓,不管是誰,都得講求理法二字。侯爺在未經過查證,未弄清楚事實真相之前,随随便便就定一個人的罪,這到哪怕是都說不過去。”
安甯侯爺瞪着這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女人,冷冷道:“我兒就是因爲喝了這個庸醫開的藥導緻的小産,這難道還不夠清楚明白嗎?還要怎麽查證?”
“導緻流産的原因有很多種,我們已經請了太醫院的院正前來,都尉夫人到底因爲什麽原因小産,等院正大人看過了自然也就一清二楚。”聘婷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未必因爲對上安甯侯而出現絲毫的慌亂。而且說話有理有據,叫人無從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