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流庭比柳聘婷先一步下車,剛好将谷子恒先前對聘婷的擔心全都看在了眼前,心中好奇兩人的關系,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的笑道:“能得弟妹看重合開醫館,想必這位谷大夫的醫術也極是了得。”
谷子恒忙道:“世子爺言重了,子恒不過就隻通曉些皮毛而已。”
沐流庭臉上笑意盈盈,眼波風|流,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谷大夫太謙虛了。若真是醫術一般,想必弟妹她也不會置世俗于不顧,也要留谷大夫于此了。”
谷子恒臉色僵了僵,之前倒是沒想過那麽多,隻想着能跟在對方身邊學習醫術,又能夠幫到對方,沒什麽不可。而如今醫館開張差不多已有兩個月,他也漸漸聽到不少的議論,都是在猜測他與柳聘婷的關系,說什麽的都有。
他雖醉心醫學,卻也不是完全的不通曉世情,如今聽沐流庭這樣的話,自然也知道他在暗指什麽。谷子恒眉頭不自覺的蹙了蹙,盡量表現的自然道:“是聘婷不嫌棄,允我跟在她身邊學習。”
聽他直呼柳聘婷的名諱,姬宸雪的眸色不由得深了深,張口想要說些什麽,卻又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根本沒有立場去指責别人。
心細如柳聘婷,自然也察覺出這幾個大男人之間的氣氛緊張,尤其,沐流庭針對谷子恒的意味太明顯。她實是不知道,這位公子爺今日到底想要做什麽?
先是邀請她喝茶,又不嫌麻煩的跟着她跑來醫館,如今還明裏暗裏的擠兌她醫館裏的大夫,莫不是真有那麽閑?
雖然對方看着像是來找茬的,但她也不好太不給對方面子,隻得适時開口,化解三個男人之間無形的風波道:“都别站在門口了,進去坐吧!”随後又對着屋裏正在打掃的衾鸾交代道:“有客人來了,去泡壺好茶送過來。”
衾鸾一眼看到門外的姬宸雪,臉色立馬便拉了下來,扔了手裏的掃帚,語氣不是很好道:“咱們醫館裏就隻有普通的茶,哪裏來什麽好茶。小姐當咱們還是在王府呢?那裏倒是什麽茶都有,不若就請世子爺還是回去喝吧。”
“衾鸾,不許沒規矩。”柳聘婷蹙眉,瞪着她呵斥出聲。
衾鸾被對方瞪着,有些氣弱,嘴上卻是不服氣的辯駁道:“奴婢又沒有說錯。”
柳聘婷頓覺得有些頭疼,這丫頭教了這麽久,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每次一見到姬宸雪就沒個好臉色。
倒好似當初被和離的人是她一般。
也不知道憑着她的身份,憑着對方的身份,若真生氣計較起來,她這條小命早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