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聘婷倒也沒有被對方難住,看着對方,淡淡回答道:“佛語有雲:一切有爲法,皆是因緣和合而生,不是無因自有。緣起則生,緣滅則散,夫妻之間也不外乎這樣的道理。”
盛愛頤看不慣對方一副風輕雲淡的架勢,心中恨得牙癢癢,說出來的話也越發不客氣道:“這麽說來,你倒是挺看得開嗎?同是和離之人,溫二小姐就能嫁給我哥做世子妃,你卻必須要抛頭露面給人看病,本夫人不信,你就真沒有一丁點的想法?”
柳聘婷也不知道,對方到底希望自己有什麽樣的想法?羨慕嫉妒?亦或是顧影自憐?
她若真的在意那個位置,又豈會輕易提出和離兩個字?
柳聘婷在心中暗暗歎了一口氣,視線輕輕掃過一旁的溫怡,随即又重新看向正對面的盛愛頤道:“個人有個人的造化,聘婷并無任何的想法。世子妃身爲當今皇上的親姨母,身份貴重,自是一般人不能夠想比的。”
到底是一個被寵壞的人,她緊抓着這個問題不放,怕不單單是想給自己難堪,更多的也是想要給溫怡難堪。
隻是,溫家二小姐的脾氣,她也是聽說過得,絕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主,這會忍着不發,隻怕會将所有的怒氣都轉嫁到自己身上來。
想到這裏,柳聘婷不由得又暗暗歎了一口氣。
當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不想再無端給自己拉仇恨值,聘婷再次提出離開道:“對不起,醫館還有病人在等着我,既然都尉夫人看不上聘婷的醫術,那聘婷就先告辭了。”說完,不等盛愛頤發話便自行轉身,招呼身後的丫鬟道:“紫萸,我們走吧!”
“是!”紫萸應了一聲,立馬背着藥箱跟在後面。
兩人還未走出門口,就見盛愛頤突然拍着桌子站起身道:“放肆,本夫人什麽時候說讓你走了?你還當自己是靖國侯府的大小姐,恒親王妃的世子妃呢?你信不信,本夫人若執意要将你留在這裏,沒人敢說半個不字?”
柳聘婷實無意留在這裏與人做無謂的口舌之争,況且,醫館裏也确實需要人手。
轉過身,聘婷雖然面色依舊平靜,不過話裏卻帶了幾分不容忽視的氣勢道:“夫人這是何意?聘婷一未犯法,二未犯錯,更不是都尉府的下人,何以就走不得?更何況,就算聘婷真做了什麽,那也是京兆府府尹的事情,還輪不到夫人您做主扣押。更何況,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都尉大人不過正三品的官職,夫人身上更是無品無級。而我身上卻有着皇上親封的一品诰命,就算是都尉大人回來,怕是也沒有那個權力扣押我。”
“你……”
盛愛頤氣急了,卻又找不出話來反駁,頓時間一張臉憋得青黑交加。她怎麽就忘了,這女人雖然和離了,可身上的诰命還在。
不過,她就不信,自己還當真治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