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流觞冷眼看着底下的二人,并未曾急着讓他二人起身,隻道:“聽說恒親王府在鄉下的莊子以及臨近的莊子相繼出現類似瘟疫的病症,此事可否屬實?”
新帝此言一出,底下群臣皆驚。
曆朝曆代,瘟疫之事難以避免,可此時先帝方才登基不久,而且事發地又臨近天子腳下。若傳揚出去,很可能會被天下人喻爲不詳之兆。
也難怪新帝的臉色會那麽難看。
“确有其事。”尹太醫頂着壓力開口道:“不過皇上用不着太過憂心,臣等已經找出了治療疫症的方法。”
話音未落,底下又是一陣議論。
自古以來瘟疫便被人喻爲最恐怖的天災,除了隔離等死,其實沒有太多的辦法,基本就相當于是絕症。即便是大夫開了藥,也不過是些清熱解毒的方子,救不了性命。
所以這個朝代的人,隻要聽見瘟疫兩個字便會變色。
而如今從發現到上報,短短的時間内,對方竟然說找到了治療疫症的方法,這不得不讓人震驚。
然更多的則是持懷疑的态度。
就連新帝姬流觞也微蹙着眉頭,狐疑望着面前的人道:“你說,你已經找出了治療疫情的方法?”
尹太醫幾乎半個身子趴在地上道:“其實也不是臣想出的,而是恒親王府的世子妃。”
“恒親王府的世子妃?”姬流觞又将狐疑的視線轉向尹翰旁邊跪着的姬宸雪,同時掃了一眼底下跟群臣們坐在一起的恒親王爺,這才緩緩開口道:“就是那個有京城第一美女之稱的前皇後的侄女?”
底下姬宸雪跟恒親王兩人均僵直着身子未動。之前因着新帝跟五皇子的皇位之争,就連五皇子的生母原皇後也被發配帝陵去給先皇守靈。而外祖一家,也就是原靖國侯府則滿門被貶逐出京。跟靖國侯府有着姻親關系的恒親王府雖未受牽連,卻也一直小心翼翼,生怕在這個微妙的時候行将踏錯,給王府招緻禍端。
而新帝這個時候突然提到前皇後,誰也不知道他此時心中到底是怎麽想的。
旁邊,尹太醫恭敬回話道:“正是前靖國侯府的大小姐。隻一天的功夫,世子妃便查出了病症,而且還開出了相應的方子。那些莊戶們服了藥,病情都穩定了許多。相信不出半月便可痊愈。”
“你說的可是真的?”新帝表情肅穆的看着底下的人,臉上的表情,喜怒不明。
尹太醫暗暗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道:“世子妃如今便在宮門口候着,皇上若有什麽疑問,不妨直接召世子妃進宮,當面詢問。”
“傳。”新帝神色清冷的吩咐了一聲。
撇開那人的身份不談,若真有治療瘟疫的辦法,那不僅是百姓之福,于他的聲名也是有益處的。
身邊的太監領命而去,不一會便領了柳聘婷前來。
柳聘婷隻走到姬宸雪身旁的位置站定,朝着高位上的男人屈膝一拜,“妾身聘婷見過皇上。”
舉手投足清貴自然,落落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