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麽晚來找我就是爲了這件事?”姬宸雪愣了愣,臉上的表情忽然變得有些奇怪。似驚訝,似詫異,又似……憤怒。
連柳聘婷似也看不懂的憤怒。
待到柳聘婷點頭之時,一張俊顔迅速扭曲,幾乎是咬着牙,聲音更是一瞬間冷到了骨子裏:“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柳聘婷眨了眨眼,有些不明白的看着他,最後到底什麽也沒有說,依言轉身出了房間。
房門剛一關上,便聽得身後傳來“砰——”的一聲,疑似桌子被砸的聲音。
柳聘婷回身望了一眼,蝶翼般的長睫輕扇了兩下,最後緩緩牽起了一抹狡黠的笑。
一雙眸子在夜色裏熠熠生輝。
“小姐,你怎麽起來了?”剛剛躺下不久的紫萸聽見動靜,又重新爬了起來,就看到站在院子裏的柳聘婷,尤其是小姐臉上的那一抹笑,看得她不明所以。
“沒事,你去睡吧。”柳聘婷朝着她微微一笑,便推開自己屋子的門走了進去。
這一夜,好夢。
第二天醒來,姬宸雪已經不見了人影,聽香柳和曾媽兩個人說,一大早便騎馬回京了。
兩人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還帶着濃濃的詫異和不解。
許是第一次見姬宸雪起得這般早。更不知柳聘婷到底用了什麽法子勸說的世子爺回京。後來聽說姬宸雪是回京籌集藥材,這才似理解又不太理解的去做各自的事情了。
柳聘婷起床後去看了谷子恒,山裏獵戶的捕獸夾都是用來對付猛獸的,因而在上面塗了麻藥,所以谷子恒被發現的時候才會昏迷不醒。不過所幸的事,隻是傷到了皮肉,并未動及筋骨,休息一段時間便無大礙。
柳聘婷去的時候,谷子恒正撐着竹杖,坡着一隻腳從屋裏面出來。
“谷大夫這是要去哪?”
見到柳聘婷,谷子恒臉上閃過一抹類似赧然的表情,微紅着臉道:“昨天采的藥全都被我給打翻了,我,我想去看看那些病人。”
柳聘婷側身看了一眼身旁的紫萸,眼底帶了一絲疑問,随後又繼續轉向對方道:“我不是讓丫鬟傳話給你,藥的事情我會想辦法,讓谷大夫你好好休息嗎?”
被自家小姐盯着,紫萸心中叫苦不疊,知小姐定是以爲她偷懶未曾辦好這事,便道:“奴婢和谷大夫說了,可谷大夫還是不放心。”
谷子恒見她因爲自己被誤會,臉不由得更紅了,也忙不疊的開口解釋道:“不關紫萸姑娘的事,是我自己不放心想要去看看。”
柳聘婷盯着他看了片刻,忽然笑了笑,眼底閃過一絲贊賞道:“谷大夫果然是醫者父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