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側身,一股淡淡的殺戮之音漸漸散出。
“而且,隻怕我們的身後,還會牽扯上整個魔族和上古族……你要是不怕有生之年都活在追殺之中,我和鳳傾城……樂意奉陪你這場殺戮遊戲……”
疾風漸起,吹散了他掌心的汗滴。
魔帝此時全部的心思都在取舍之上,自然也沒心思仔細端詳木沉霄的舉措。
如果他仔細觀察,就會發現,此時木沉霄的指尖在微微顫抖着。
他也在害怕。
害怕魔帝真的不顧一切,破釜沉舟的以孩子的生命爲引打開天門。
這一步棋,他也是在置死地而後生。
如果言語過當,會刺激的魔帝心生歹念,直接殺了孩子。
可是言語的力度不夠,反倒是會被魔帝給鉗制,從而受他左右,更是難以直接救下孩子。
所以,他的心中也是七上八下,焦灼不已。
好在魔帝此時的心思完全不在他的身上,也就直接忽略了他的緊張。
因爲子夜的臨近,天門即将歸位,所以疾風漸漸變得急促尖銳。
篝火在閃爍了幾次之後,終于熄滅。
刹那間,山間歸于黑暗。
空氣頓時變得更是沉悶。
木沉霄的眸心頓時一顫,“看來你是想要終生不得安甯了……”
“好……”
魔帝忽然沉聲道:“我答應你……孩子給你……但是我要鳳傾城來開天門。”
一直隐于黑暗之中的鳳傾城,眸子蓦然睜開,看向了魔帝。
……
看着玉瓶之中的血液,鳳傾城的掌心在孩子的手腕上緩緩滑過,愈合了他的傷口。
眸光流轉,她示意木沉霄帶着孩子後悔,自己卻緩步走向了石門,靜靜而立。
魔帝這一次留了一個心眼,可以保持了一點距離。
雖然他心中知道,倘若真的再次發生爆炸,這個距離,也沒有什麽大用處。
手捧着兒子的血液,鳳傾城冷冽而立。
“你費盡心機,甚至想要殺了我的孩子,隻是爲了打開這所謂的天門,難道這天門對你來說,真的那麽重要嗎?重要到可以舍棄自己的血肉親情?”
魔帝的唇角閃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血肉親情?鼠目寸光……當千百年之後,你的血脈還能剩下多少?”
“什麽意思?”
“以我這樣的修爲,或許可以活上很久……可是我的子孫後代,就不一定有着這樣的命數……當你身邊的人相繼老去,死去,你還要這所謂的血脈親情做什麽?”
鳳傾城有些不可思議的張開唇,這樣的謬論,她還是第一次聽說。
“我們老去,自然是我們的子孫生命在延續……他們身上的血脈流淌,就代表着我們的生命依舊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