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師門之中,師父也誇我最是有天賦的一個,但是最後卻是在彌留之際,将傳承給了師弟,理由竟是我野心大,不适合做傳承之人……”
“你師父還真的是有眼光……”鳳傾城譏諷冷笑道:“否則若是傳給你,今日怕是還不知道被你敗壞成什麽樣的一個名聲了呢。”
“傳給我怎麽了?若是當初傳給了我,現在已經名震天下,而不是就傳給你這樣一個沒有任何做爲的小女子。”
西門羅忽然陰森森的一笑,冷眼看着鳳傾城:“師弟将傳承給你的時候,怕是也沒有想到,師兄我還活着吧……”
“師弟?”鳳傾城不由一驚:“你是我師伯?”
“不錯,”西門羅傲然道:“自從你師父失蹤之後,我無時無地的不再尋找他,爲了不打草驚蛇,我隻是開了山門,收了徒弟,卻從來沒有公開鬼醫一門的身份,因爲我發誓,有朝一日,我要得到鬼醫傳承,光明正大的開門立派,給我那死鬼師父看一看,鬼醫一脈,在我的手中,是如何的發揚光大的……”
“所以你找到了我,并且試探出了我有鬼醫一脈的傳承,所以就編了一套瞎話來騙我是嗎?”鳳傾城冷冷的看着他:“讓人給墨止下毒,從而試探我……”
“對,我就是要師父看看,他是錯的,鬼醫傳承,當年就不應該傳給師弟,從而埋沒了這麽些年……”
“鬼醫一脈的傳承法則注定了它隻能是單傳……”一個淡淡的哀歎聲忽然在一處牆角傳來,“因爲鬼醫隻有油盡燈枯的時候,才能集齊全身的力量将它們傳承下去,一旦傳承離體,就會加速死亡的速度……沒有了鬼醫傳承的鬼醫弟子,還算什麽鬼醫?”
“誰?”西門羅心底一驚:“你怎麽會知道我們鬼醫一脈的事情。”
那個聲音再次低歎一聲,歎息中,一個青色的身影緩步而出,在那張面孔露于空氣之中的時候,西門羅的心驟然一跳。
“國師?”
他的目光蓦地落在了另外一個白衣國師的身上,“你又是誰?”
“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嗎?”白衣國師輕笑莞爾,擡手在臉上一劃而過:“隻是我們見面的方式有些變化而已。”
一張精緻的人皮面具随着他的掌心滑落,熟悉的面孔讓西門羅瞬間明白了那熟悉的氣息是什麽。
“木沉霄?”
木沉霄挑眉勾唇,輕輕垂眸:“是不是很失望?沒有在牢獄之中見到我們?”
“原來你們是一夥的……”西門羅瞬間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聲音之中頓時充滿了忌憚之色:“你們要做什麽?”
“解決我們之間的事情,”鳳傾城無聲的上前一步:“那個黑衣女人……在哪?”
“我爲什麽要告訴你?”西門羅在三個人的臉上逐一掃過:“你們是想要仗着人多欺負我人少嗎?”
“以多欺少,是我們的一貫作風,”鳳傾城不屑挑眉:“尤其是像你這樣的人。”
“是嗎?”西門羅忽然後退一步,翻掌揚出,一抹火光沖天而起,瞬間鑽破了屋頂,在夜空之中,燦爛綻放。
一抹邪魅笑意在木沉霄的唇邊綻放,他蓦地以指放入口中,一聲呼嘯尖銳傳出,直入耳膜。
幾乎就在同時,外面傳來了刀槍劍戟交戰碰撞的铮鳴聲。
西門羅的臉色頓時一變,瞬間意識到,自己可以安排後手,人家既然有備而來,挖了一個陷阱等着自己,定然更是會準備後手。
一抹陰戾的笑意在他的眼底綻開,西門羅忽然仰天大笑:“鳳傾城,你找那個黑衣女人做什麽我不管,但是若是你是想要救她的話,最好是保證我不死……,因爲我一死,她一樣也得死……”
鳳傾城瞬間意識到了什麽,蓦地一腳踢飛房門飛身而出。
國師看着崩碎的房門,幽幽的一聲歎息:“唉……我這好不容易住慣的房子……看來又要換地方了……”
鳳傾城飛身而出之時,迅捷的旋身飛上屋頂,裙裾翩然,迎風而立,眸光如刃的在下面酣戰之人的身上逐一掃過。
國師也悠然在她的身邊站定,“這些銀衣人是什麽人?”
“你管呢……”
“那你在找什麽人?”
“要你管?”
“那你能不能和他們說說,輕一點,不要弄壞了我的院子?”
“我不管……”
國師頓時牙疼一般倒抽一口冷氣,“早知道你這麽的過河拆橋,我就不該管你們的事……”
鳳傾城頓時斜睨了他一眼,挑眉意味深長的一笑。
“國師,第一,這件事并不是我們自己的事情,歸根究底,也是你們滄瀾的爛攤子,我們也算是幫你們除去了一棵大毒瘤,第二,國師……你這身份……不知道你們滄瀾王知道不知道……”
“我什麽身份?”國師的眼底頓時起了一股好奇之意,灼灼的看着鳳傾城:“你若是能說出來,你要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
“切……”鳳傾城頓時不屑白眼道:“等我有時間再慢慢的研究你……天下沒有永遠死守的秘密,我就不信,你的身份,我會查不出來。”
她的目光忽然鎖住了下面奮力厮殺的一名黑衣女子身上,雖然她的臉上蒙着面紗,但是那雙眼睛還是讓她一眼就認出了她。
此時的她在兩名銀衣人的夾攻下已是完全的處于了劣勢,渾身上下,傷口遍布,動作也是已經遲緩。
而與她對手的兩名銀衣人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手中的劍刃配合的滴水不漏,斬殺向了黑衣女子。
鳳傾城心中暗自叫遭,蓦然皓腕飛揚,一掌拍去。
“刀下留人……”
掌風劈飛了銀衣人的刀劍,也讓他們識趣的收回了招式,飛身而退。
隻是他們的避讓并沒有讓黑衣女子的殺招有所收斂,而是在見到了鳳傾城之後,更加殺戮無邊的刺向了鳳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