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要鬼醫傳承,我隻要天書……其他的,我什麽不都不管……”墨潼微微側身,傾身上前:“隻要老爺子将天書的秘密給我弄出來,鳳傾城就由着老爺子……随便玩……”
……
國師的府邸,一如既往的靜溢非常,空無一人,西門羅站在院牆之上,看着空蕩蕩的院落,眉頭不自覺的皺在了一起。
國師姓甚名誰,沒有人知道,在人們的印象中,他似乎就是一個沒有來曆,沒有前身,沒有過去的人。
甚至于,他連家人都沒有。
他所有的,就是一身駭人的修爲。
憑借這修爲,他穩坐國師寶座,穩得滄瀾王的信任。
寂靜的宅院府邸,就像是久無人居住的院落一般,透着淡淡的陰森之氣。
“奇怪,這個國師難道不用吃喝,不用人服侍,不用娶妻生子嗎?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
西門羅緩步遊走在院牆之上,眉頭緊皺:“還是說,他知道有人要來,所以擺了一出空城計?”
夜風掃過庭院,枝葉發出了嗚咽之聲,更添一種詭異之感。
“算了,就算是知道有人要來又如何?我就不信,憑我的手段,還弄不得他。”
自信的一笑,西門羅悠然跳落院中,就像是在自己家的庭院内閑庭散布一般,悠然自得的向着正房走去。
因爲他特意加重了腳步,所以青石磚上,清晰可聞的留下了腳步聲,随着枝葉的嗚咽音,散落于庭院内。
就在他的腳步停頓在了正門之前的時候,猶豫着是一腳有氣魄的踹開,還是溫文爾雅有氣度的敲開的時候,房門忽然無風自開,“砰”的一聲,不覺吓得西門羅的心蓦地一跳。
他的眉頭頓時一皺,若不是太邪門,就是真的有人在這裏等他了。
一時間,他有種羊入虎口的錯覺。
原本漆黑的房間,忽然燃起了一絲燭火的光亮,跳躍之中,一個聲音淡淡随之傳來。
“既然已經來了,就進來喝杯茶吧。”
西門羅的心蓦地一顫,眸子驟然一寒,随即穩定心神,淡淡一笑,跨步而入。
“國師……”
房間極其簡單,就是一桌一椅一床一書櫥,怎麽看,怎麽寒酸,哪裏像是一個國師的家。
而在書桌後面,國師悠閑而坐,發髻微散,沒有束發,墨眉星眸,姿色風。流,一襲白色寬松的長衫,更是憑添了一股仙風道骨的氣息。
“國師……”西門羅的眼底寫滿了驚詫,驚訝的看向自己的周圍:“這……這可真的是勤儉……”
“這有什麽不好嗎?”國師淡笑着翻開自己手中的書本,“人活一天,所爲不過三餐一覺,三餐,求得不過就是溫飽,不管是山珍海味,還是粗茶淡飯,一樣可以解決溫飽之苦,而睡覺就更是簡單了,不管是富貴如皇宮,還是貧賤如草廬,不過也是一張床,一床被而已……”
“國師年紀輕輕,卻是看透了世事……”西門羅不由有些嗫嚅:“倒是讓我這個小老頭子汗顔了……”
“既然話說到了這裏,那我就忍不住要問一句了……”果樹忽然放下手中的書本,好奇的擡眸看着他:“你說你也是活了幾百年的人了,怎麽着功利之心就這麽的重?還是放不下名利呢?”
西門羅臉上的笑意緩緩凝固,脊背不由一寒,有些僵硬。
“國師說笑了……小老頭子雖然面向顯老,可是也不敢以幾百年自居……”
“哈哈……”國師忽然輕笑着再次拿起書本,悠閑的端起了茶盞:“既然你不想提這個話題,那我們就不說……我們就來談談,你今日夜闖我這國師府,是所謂何事?”
西門羅的後背之上,冷汗不由有些冒出,眼前這個男子雖然雲淡風輕,可是給予他的心裏壓力,卻是莫名強大。
這種感覺,在他的生命之中,隻有遇到強大的敵手,才會生出這樣怪異的感覺。
可是這一次卻有些不一樣,眼前這個國師的實力,他很清楚,他完全有能力控制他。
可是爲什麽卻仍然被他身上這種無形散發出的壓力,給壓抑的心驚膽戰呢?
“國師……說我冒昧的問一句……不知道木沉霄可是在國師的手中?”
“在啊……”國師淡淡一笑,“有事?”
“據說鳳傾城也在國師的手中?”
“他們與你似乎沒有什麽深的交情吧?”國師“啪”的一聲合上書本,灼灼的眸子看着西門羅:“你打聽他們做什麽?”
“我想請國師做個人情,将鳳傾城交出來……”
“哈哈……”國師忽然哈哈大笑:“西門羅,賣你的人情嗎?似乎你還不夠資格吧?”
“國師……”西門羅的臉色瞬間極是難看,沉聲道:“這句話,似乎有些不友好了……”
“本國師有必要和你友好嗎?”國師蓦地起身而立,“當然了……想要本國師友好一些,那你就必須有着你身後那人的資格,才配和我談友好二字……”
國師一席話,說的西門羅心神一震,他可沒感覺到自己的身後有着什麽人。
看到他的倆色瞬間僵硬,國師勾唇一笑,看向了他的身後,擡手示意。
“大家都是熟人,就打聲招呼吧……”
西門羅刹那間意識到了什麽,蓦地轉身看去,遽然倒抽了一口冷氣,身子明顯一顫。
“鳳……鳳……鳳傾城……”
燭火搖曳的暗影之中,鳳傾城一襲黑衣,猶如地獄羅刹一般,沒有一絲笑靥,渾身上下散發着冷如骨髓的寒意,慢慢侵蝕着房間四處。
“大師兄……你找我?”
“是……”西門羅立馬收回心神,回過味來,連忙讪笑道:“是,師兄一直在惦記着你的安危,怕你出了什麽事,所以才夜探國師府……怎麽樣?你沒事吧?”
“我還好,所有有勞師兄惦記了……”鳳傾城盈盈一拜,面色幽然:“若是師兄無事,就請回吧,我在這裏一切都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