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瑾輕輕的摩挲着她嬌嫩的臉龐,目光炙熱的盯着她,就仿若永遠也看不夠似的用力将她攬在懷裏,沙啞而疲憊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霏兒,我好想你,好想,好想……。”
霏兒緊緊的抱着他的腰,将頭埋在他的胸前:“瑾哥哥,我也好想好想你,我每天都會來這裏,今天,總算盼到了你,真好,真的好好,好好!”
“傻瓜,我都知道,隻不過沒辦法回應你罷了,現在,我們終于可以松一口氣了!”霏兒聞言,緊張的擡眸:“解藥,好了?”
澹台瑾微微颔首:“現在,就差将解藥喂服給澹台宗了,隻要他服了藥,殺死他體内的母蠱,母妃自然而然的就好了。這近兩個月的時間内,我們徹底的将她的身體鞏固了一翻,接下來的痛苦過程,她,一定能夠熬得過去!”
“那真是太好了,咦,外公呢?”澹台瑾疲乏的捏了捏眉心:“他老人家體力早已耗不住,已經睡了一天了!”
“我去給你準備點吃的,好不好?”澹台瑾無力的搖了搖頭:“陪我睡一覺,好嗎?”
霏兒心疼的望着他:“可是,你不餓嗎?”
“比起饑餓,我現在隻想睡覺。”五十六天裏,睡眠嚴重不足的他如今迫切希望的就是睡覺。
霏兒不再勸說,望着他已經凹下去的眼袋,默默的攬着他的手往寝居走:“好,我們去睡覺,好好的睡一覺,等你養足了精神,我們再讨論其他!
就這樣,兩個月未見的小夫妻來不及叙話,默默的攬着彼此回了房間,就連在粉紅泡泡亂飄的浴室裏,霏兒也破天荒的沒有被澹台瑾逗弄,任她柔軟的小手爲他擦洗,而他早已閉起眼睛夢周公去了,最後,還是霏兒讓雷霆将他抱到了chuang上。在此期間,霏兒心疼的一句話也沒說,隻是默默的側躺在他身邊,細細的觀察着他久違的五官,親昵的将臉貼在他的胸前,慢慢的享受着這溫馨的一刻。
當霏兒再次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她腦袋懵懵的揉了揉眼,直到眼前的視線越來越清晰之際,才猛地想起了什麽:“天,怎麽就睡着了,居然還一覺睡到大天亮?哎呀……。”好丢人啊!
霏兒不好意思的拍拍自己的臉,正待起身,原本還在熟睡的某個人倏地睜開眼,攬着她的腰就地一翻,原本在外側的霏兒就這樣被某個男人攬到了内側,更令她瞳孔劇縮的是那個本應疲憊不堪的男人如今卻像換了一個人似得,激情似火的撕扯着她的衣服,待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渾身上下哪裏還有束縛?即便如今到了春天,可早起的涼意還是讓她打了個噤:“你……唔唔……。”
還未開口,男人便已迫不及待的吻上了他渴望已久的紅潤,霏兒在短暫的怔愣後,很快反應過來,立即配合的圈上他的脖子,得到自家女人暗示的澹台瑾情.欲瞬間爆發,再也顧不得什麽,當下便将她壓在身下,兩片久違的唇瓣,已然纏卷在一起,房間裏充斥着口水交融的熱烈聲響。
霏兒閉上眉目,雙手牢牢的抱着澹台瑾,盡情的享受着他的溫柔。許久之後,澹台瑾癡纏了她許久的性感唇瓣終于徐徐慢移,如親吻藝術品一般的吻過她嬌媚動人的臉蛋,來到她耳腮之間,貪婪的吻了一會兒後,突然張開嘴把她的耳垂含入口中,細細的品嘗着。霏兒本能的顫抖起身體,發出‘嘤嘤’的申銀聲,鼻息也越發的沉重起來,不受控制的喘着大氣。
感受到她的變化,瑾唇角一揚,伸出自己略顯粗糙的手掌,開始在她柔軟細緻的身上來回撫摸,最終,停留在她美麗而豐挺的水蜜桃上,輕輕的揉捏着,霏兒嘤咛一聲,心髒劇烈的跳動起來,卻還是本能的放軟身軀,任其擺布。
瑾貪婪的吻着她的香腮,手掌卻肆意輕狂,越動越感到難以定情,尤其是此時此刻當他們的皮膚緊緊的貼在一起,越發讓人難以自持,随着霏兒的擁抱越來越緊,瑾的額頭開始冒起冷汗,他看着身下的美麗動人的軀體,沙啞而炙熱的聲音不由自主的吐出:“霏兒,我的好霏兒,你準備好了嗎?我,撐不住了!”向來引以爲傲的自制力,卻在兩個月的分離之後徹底崩盤,澹台瑾此時此刻隻覺得自己腦袋昏昏沉沉,上下的力量的均已集中到了某一點,若是不有所突破,他怕是要爆炸了,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期間還不停的品嘗着手中的水蜜桃,似乎隻有這樣才能平複他的*一般……
澹台瑾的痛苦霏兒自然而然的看在眼裏,她望着眼前這個讓她着迷的男人,突然主動的湊了上去,在他耳旁柔媚的道:“你躺下,今天,讓我來伺候你,可好?”
如此美得讓人精神一震的聲音,一下子撩撥起澹台瑾的興緻,他挪揄的看着她:“當真?”
霏兒懶得與他廢話,直接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一個鯉魚翻身後,原本還掌控全局的男人,一下子被自個兒的女人壓在了身下,夢幻一般的一幕,就此開始上演……
“醒了?”不知過了多久,當霏兒睜開眼看到近在咫尺的俊顔時,傻乎乎的點了點頭:“你,什麽時候醒的?”
瑾結實的手臂輕輕一動,霏兒這才發現自己的頭還枕在他的手臂上,趕忙擡起了頭:“手臂麻了吧?怎麽不抽出來?來,我給你揉揉?”
澹台瑾朝她輕輕的搖了搖頭:“能爲自己的女人的服務,樂意之至。知道現在是什麽時辰了嗎?”
霏兒聽言,下意識的就往窗戶的方向望了過去,“你該不會要告訴我,這是第三日了吧?”如果她記得沒錯的話,那天早晨醒來的時候似乎也是這個時辰,依着她身體強烈酸軟痛苦的情況來推算,他們不可能……唯一的可能就是,從澹台瑾出關的那天上午算起來,他們已經在chuang上待了,三天?
噗,難怪會這麽餓,要不要這麽……
“看來,你已經知道了,呵呵呵……,怎麽,還害羞了?”眼瞅着懷中女人的臉蛋越來越紅,已經又重新的把自己裹進了被子裏,澹台瑾爽朗的笑聲下意識的發出:“好了,不逗你了,餓了吧?咱們,是不是該,起chuang了?”
一提‘餓’字,霏兒倏地冒出了頭,看着身邊的男人,心疼的直發懵:“你該不會,這幾天也什麽也沒吃吧?那你,那你豈不是很多天不曾進食了?”<g幾次處理這些日子堆積下來的雜事,幾次想要叫醒她,可見她那麽累,再加之自己這幾天的不斷的求索,也實在不忍心,索性讓她一次休息個夠,但他怎麽也沒想到這丫頭這麽能睡,一睡就睡到了今天早上,澹台瑾有些無力的揉了揉眉心:“好了,起來吧,你的丫頭不知道在外面躊躇多久了,再不放你出去,她們說不定要破門而入了!”
霏兒睜着那雙美麗的大眼睛,嗔笑的推了他一把:“哪裏有那麽誇張?”
“三天未進食,你說誇張不誇張?”
霏兒翻了翻眼皮:“這才是第三天好不好?嚴格算起來,也隻有五頓飯沒吃,好了好了,我起來就是了!”無奈的看了他一眼,正要坐起來穿衣,卻猛地發現自己居然還光裸着,慌忙轉過頭看着某男:“你,轉過身去。”
澹台瑾淡淡的睨了她一眼之後,不動聲色的将她的衣服如變魔術般的放在了她的手邊:“你身上我哪一點沒看到?難不成你還想讓你的丫頭進來幫你?還是說,你想讓爲夫親自效勞?”
<g頭,好笑的看着她慌亂的小模樣,眼裏的*溺意味越發的濃郁起來。
<g找衣服去了,澹台瑾看到這裏,好笑的掀開被子,以全.裸的狀态毫無顧忌的走到她身邊,旁若無人般的穿起了衣服,不用回頭,也知道女人那雙恨不能瞪下來的眼珠子,莫名的心情愉悅的還吹起了口哨,直看得某女郁悶的不行,連穿衣的動作都慢了下來。
當瑾精神抖擻的換好衣服轉過身時,才發現自家小女人正用着迷的眼光的看着自己,頓時玩笑味兒十足的看着她:“怎麽?還沒看夠啊?要不要爲夫脫了你好看個夠?”
霏兒猛地回過神來,嗔怒的瞪了他一眼:“bt,起來啦,趕緊出去!”
瑾性感的薄唇再度抑制不住的向上揚起,終于,爽朗的笑出了聲……
原來,他們的相處模式還可以這樣的愉快而幸福,他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們就能體會到真正的天上人間!
終于收拾妥當用了所謂的早膳+午膳後,兩人這才來到隐溟樓的後院探望楊鴻晖以及一直處于昏迷狀态的楊嫣然。
楊鴻晖早已醒過來,正在小花園裏鍛煉,看到小夫妻伉俪情深的朝他走過來,也是滿足的唇角上揚,甚至還不忘挪揄的看着澹台瑾:“你這一覺,睡得可真長啊!”
澹台瑾隻是淡淡的笑着,沒回應,反倒是夏侯霏瞬間鬧了個大紅臉,甚至還撒嬌似的拉着楊鴻晖的手臂,别扭的道:“外公~。”
“哈哈哈,霏兒居然還不好意思了,你要是覺得對不起外公我的辛苦等待,就趕緊給我生一個曾外孫,能在有生之年抱上曾外孫,老頭子就是離開,也能含笑九泉了!”楊鴻晖這一開口,倒是吓了霏兒一跳:“外公,您說什麽呢,您身體好好的,活到一百歲都沒問題,曾外孫會有的,不但會有,霏兒還想讓他跟着您好好學醫呢,您可不能說那些吓人的話,霏兒受不得驚!”
“傻丫頭,你的身體狀況瑾兒已經告訴我了,放心吧,等過了這一段兒,外公親自給你調理,保證讓你能盡快的生出個健康漂亮的小家夥!”有了外公的安慰,霏兒自是高興,“謝謝外公!”
祖孫三人又聊了幾句後,便一起走進密室探望楊嫣然,令霏兒意外的是,她竟然躺在一個密封的浴桶中,見她不解,澹台瑾淡淡的解釋着:“隻有這樣,才能抑制住蠱毒的增發,減少痛苦。”
霏兒心疼的看着已經瘦的不成人形的楊嫣然,突然轉過頭看着澹台瑾:“經過這次事件,你是不是能對她好點兒呢?畢竟,她是你的母親啊!”
澹台瑾抿了抿唇,沒說話,楊鴻晖輕輕的扯了扯霏兒的手臂,朝她搖了搖頭,霏兒在心裏歎了口氣,終是無言的别過了頭。
“我會的。”任誰也沒想到,澹台瑾居然會說出這樣三個字,是保證,也是許諾,雖說隻有三個字,但還是讓霏兒激動的熱淚盈眶:“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是鐵石心腸的人,母妃這一次,倒是因禍得福了,我相信,她的後半生一定會非常非常幸福的,瑾哥哥,謝謝你,真心的謝謝你!”
“傻丫頭,我早就不恨她了,連母後我都能原諒,還有什麽過不去的坎兒?隻不過,自己不願意去承認罷了。”這一點,霏兒倒是認同,不然,也不會如此盡心盡力的爲她解毒而操勞了,這就是澹台瑾,一個外冷内熱的男人,我愛的就是這樣擁有七情六欲的他,如果在他的眼裏隻有那些所謂的權勢富貴,那她甯願不要。
想到這裏,她不由感歎命運的神奇,也許上天是公平的,前一世的英年早逝,讓她對親情失去了信心,這一世,她雖然沒有體會到父愛與母愛的真谛,但唯一的兄長疼她入骨,還有這麽一個愛她的老公,身邊又環繞着這麽多親人,夠了,真的夠了!
——
從太子府出來,兩人一路向東往京城而去,兩個月過去,也該進宮看一看了。相對于兩個月前混亂不堪的街道,如今已有了翻天地覆的變化,随着澹台瑾的目光,夏侯霏親切的做着簡單的說明:“你閉關的這兩個月,三哥四哥可算是盡了心,以前損毀的地方不到一個月就已經修複完章,這不,如今又恢複到了之前的繁華,從人們臉上的平和來看,怕是已經度過了那個不安區。宮裏面經過這次血的洗禮,也異常的安靜,每日除了上朝外,父皇基本上處于休養生息的狀态,也許,他早已經釋懷了吧?”
澹台瑾靜靜的聽着,一路之上并沒有怎麽說話,霏兒知道他表面上看放棄了那些,其實心裏面還有些牽挂,她願意等,等到他真正釋懷的時候!
來到乾坤殿的時候,澹台滅明正在花園裏曬太陽,看到澹台瑾,他明顯震了一下,而後猛地坐起了身,“你出關了?”由于太子府是澹台瑾自己的地方,如果說宮變之前還有他的眼線的話,那麽在宮變之後,也統統被他撤走了,所以,他并不知道澹台瑾已經出關的消息,也難免會詫異。
“兒臣給父皇請安,回父皇的話,前幾日出關了,因身體嚴重負荷,所以休息了幾日才過來請安,希望父皇……。”
澹台滅明趕忙扶起了他:“好了,我們父子之間就不要這般客套了,快坐,身體怎麽樣?可調理過來了?”
澹台瑾微微颔首,拉着夏侯霏坐了下來:“父皇放心,已經恢複的七七.八八了,母妃那裏的解藥也已經研制出來,今天就能夠試藥。”
澹台滅明眸光亮了一下,而後激動的抖動着唇:“朕就知道,知道你不會令大家失望,太好了,朕這就派人去安排!”
“父皇莫急,兒臣自己去就可以了,順便,還想解決一下兄弟之間的矛盾。”澹台滅明詫異的看着澹台瑾眼中的堅定:“你,莫不是想……。”
澹台瑾搖了搖頭:“他們該負擔什麽樣的責任我不會去管,我隻想讓他們走個明白罷了!”宮變那日,很多事都未解釋清楚,雖說他們沒有開口,但澹台瑾知道,澹台宗是不會就此放棄的,而他此次前去,就是爲了讓他徹底的絕望!
别怪他心狠,當他這麽做的時候,他就該爲自己所犯下的滔天罪行,付出絕對的代價!
澹台滅明聽到這裏,突然沉重的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孩子,你恨朕嗎?”
“在其位謀其政,這沒什麽錯,更何況,如今這一切,是每個朝代必須上演的一幕,生在皇族,也是無可避免的,以前的天照如此,如今臨月自然而然的要面對,兒臣早已經麻木了,所以,談不上恨與不恨!”本身就沒有什麽感情,如今他所走的路,也不過是抱着認祖歸宗的心情罷了,這一點,即便他不挑明,以澹台滅明的銳利,也能看的出來。
果然,聽了他的話,他的臉上就露出了一絲稍縱即逝的失望之色,但很快,他就又轉移了話題:“經過這次事件之後,朕累了,想……。”
“父皇,您還年輕,兒臣也還年輕,還有許多未完成的事需要兒臣去拼搏,現在,兒臣還不想談這個,就算真的要談,對象您是否要考慮換一下?”
澹台瑾的話,讓澹台滅明倏地站起了身:“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澹台瑾淡淡的擡眸,不疾不徐的站起了身,與他平視:“兒臣自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正因爲兒臣現在非常清醒,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是什麽,皇宮并不是一個适合生活的地方,也不是兒臣唯一能夠選擇的路,兒臣這一生經曆了太多的變故,這樣的日子到此爲止就可以了,不想自己的孩子将來也折進去,所以,兒臣想要換一條路走,但是,在離開之前,答應父皇的事,我們夫妻會圓滿的完成,三年,三年之後,才是我們離開之時,這三年我們會盡職盡責的圓滿完成任務,而父皇您也有時間選擇自己真正的繼承人,不知父皇覺得意下如何?”
“你……你确定不是在和朕開玩笑?”無論如何,澹台滅明也無法想象有人居然傻得将皇位往外推,在他看來,這是多麽多麽不可理喻的一件事?可偏偏,他親眼目睹到了這一切,即便他以爲這是幻聽,可在如此清晰的畫面面前,也不得不震驚了!
“父皇您覺得兒臣是在開玩笑嗎?”澹台瑾無比平靜的看着他:“當然,如果父皇您不放心,我們夫妻還是會不定時的回來,如果有需要,一定會盡心盡力的幫助!”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由不得澹台滅明不相信,他定定的看着澹台瑾,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你真的太讓朕失望了,澹台瑾,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男人怎麽可以這般不負責任?怎麽可以如此沒志氣?你知不知道你推掉的是什麽?不止是臨月的江山,還有可能是整片大陸的統治權,澹台瑾,不想當将軍的士兵尚且不是好士兵,那麽,你呢?你的定位又是什麽?是因爲夏侯霏嗎?”話落,目光如錐子般射向了霏兒,澹台瑾見狀,不動聲色的将自己的女人拉向身後,而後平靜的看向自己的父親。
“父皇談話的對象是我,不是她,這是男人之間的對話,和她沒有任何的關系,希望父皇不要牽扯進來無關緊要的人!如果父皇您還沒有聽清的話,兒臣還可以繼續重複,我早已厭倦了這種你争我鬥的生活,天照的殘酷父皇你僅僅是聽說,又怎麽真正的切身體會的到那當中的痛苦呢?這樣稍不留心就能讓你粉身碎骨的日子,我已經經曆過了,難道還要讓我的子孫一起經曆?”
“是個男人就應該經曆這些,如果這點折磨都承受不了,那他活該成爲犧牲品!”
澹台滅明決絕的話讓澹台瑾不贊同的皺起了眉:“人世間,并不是隻有做皇帝才是終極目标,想要活出個人樣,也未必用這個來證明,更何況,我也不需要自己的孩子去證明這個,本身人活着就是極其痛苦的,那爲什麽一定要選擇更加痛苦的生存環境呢?我的孩子将來是要在平安健康幸福的環境中成長,而不是在這個爾虞我詐的後宮之中,那不是他們該走的路,父皇,請您尊重兒臣的想法,兒臣去意已決,真的再不想經曆這樣的人生了,也求您,放過兒臣吧?”
“你……。”此時此刻的澹台滅明早已氣的渾身顫抖,這眼看要有暈厥過去的迹象,夏侯霏趕忙過去扶住他,一看是夏侯霏,他本能就要甩開她,卻被霏兒強行按到了座位上,“該死的,你居然敢……。”
“父皇,不知您是否還記得霏兒的母親?”澹台滅明身軀倏地一震,而後目光犀利的射向她:“如果你想在這個時候提及你的母親,繼而得到朕的憐憫的話,你還是放棄吧!”
夏侯霏輕輕的搖了搖頭,就這樣自然的跪在了澹台滅明的身邊,澹台瑾見狀,眉頭輕輕一蹙,嘴角微翕,想要說什麽,卻最終選擇了沉默。然而,這一切看在皇上的眼裏,卻是無比的諷刺:“你這是要做什麽?趕緊起來,你的大禮,朕承受不住!”
夏侯霏卻固執的如泰山般穩穩的跪在那裏,平靜的與他對視:“父皇,說句無禮的話,霏兒看的出來,您喜歡我的母親,也許,已經不僅僅是喜歡那麽簡單,因爲您每次看向霏兒時的眼神都帶着複雜而隐忍的痛苦,雖然您表現的不明顯,但是霏兒卻看出來了,所以霏兒才能如此肯定您對母親感情。剛開始的時候,霏兒的确認爲您不喜歡我們,可是漸漸的,才發現您的感情中帶着那樣獨特的隐忍與克制,這才明白,您不是不喜歡霏兒,而是不想去喜歡。對嗎?”
“是又怎麽樣?難道這能改變什麽嗎?”
霏兒暖暖一笑:“自然,霏兒打小就沒能得到父愛,遇到父皇,一定是母親在天之靈保佑的,今生能在父皇的羽翼下生活,那是霏兒莫大的幸福。其實,女人這一生的要求真的不多,隻求一個安定溫馨的家,一個愛自己的夫君,幾個健康可愛的孩子,就足矣了!至于什麽榮華富貴,相信在很多人的眼裏,都是不重要的,最起碼這一點我和我的母親是一緻的。她身爲月族的神女,本應有一個繁花似錦的未來,可爲什麽還要想法設法的逃跑呢?那是因爲她不喜歡後宮的争鬥,不喜歡與那麽多女人分享一個他,這一點女人都是自私的,沒有例外,除非,她不愛這個男人,否則她會甯願去做一個妒婦!”
“也許父皇可能覺得無法理解,可偏偏母親還真的就這麽做了,所以,她遇到了霏兒的親生父親,遺憾的是,他們的愛情最終也因爲門第這道坎兒而被斬斷了,失憶之後的母妃被迫成爲了夏侯奎的女人,雖然是被迫,但我相信,母親從未後悔過,因爲父親他一直尊重母親,從未做出什麽不軌的舉動,反而天照的皇帝蔺天琊,成了唯一的變數,但爲了能見父親,母親終究沒有走上極端之路,即便在經曆下毒、生女、摯愛離世的打擊之後,堅強的她同樣痛苦的活了下來,因爲她知道,她還有一雙兒女要照顧,她不能就此離開,真正的打擊是傳出我哥哥陣亡的消息,雖然我沒了那個時候的記憶,但我也能夠想象得到,在經曆這一連串的打擊之後,母妃所能承受的壓力已到了極端,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上,都面臨了前所未有的絕望,所以,再也支撐不了這一切的她,終于不甘的離開了人世。”
“霏兒不願去這個傷疤,可有時候世間就是有這麽多艱難困苦等着你去選擇,如果當初母親要嫁的人很平凡,或許,就不會有後面的恩怨情仇,更不會有她的香消玉殒,她一定會像那些平凡的女人一樣過着柴米油鹽醬醋茶的平淡生活,誰說簡單就不是幸福呢?其實,我們的想法很簡單,就隻是想要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彼此守護着彼此度過餘生而已。世間的冷暖我們已經充分的體會到了,這一生即便到此爲止也了然無憾了,父皇,霏兒說了這麽多,不知您是否理解我們呢?”
雖然此時此刻澹台滅明的臉色依然沉郁,但霏兒看的出來,他不但聽進去了這些話,似乎還勾起了記憶中的某個時間段的回憶,他就這樣默然的靜坐着,霏兒安靜的跪在地上,澹台瑾一臉平靜的靠在涼亭的柱子上,三個人,三種心情,直到他們的視線在空中對視的那一瞬間,有一種感情,似乎就這麽的迎刃而解了!
出人意料的,澹台滅明在短暫的沉默後站起了身,而後默然無語的離開了原地,至始至終,一句話都沒有說。
霏兒不解的看向澹台瑾:“這……。”
澹台瑾親自将她扶起來:“起來吧,父皇他想必已經明白了我們的心情,接下來,我們隻要做好自己該做的就好!”
霏兒長長的松了口氣:“雖然我們這麽做很不厚道,但是,這也是我們唯一能做的了,畢竟,人這一生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話到這裏,她突然深深的看着澹台瑾:“你,真的徹底的放下了嗎?”
澹台瑾無奈的看着她:“怎麽?到了現在了,還是不相信我?”
霏兒輕輕的搖了搖頭:“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想讓你爲難,爲了我,讓你……。”
“噓,不是爲了你,而是爲了我們,這是我深思熟慮的一條路,怪不得任何人,所以,你不要有任何的壓力,這是我們必然要走的一條路,不求顧及到所有人,隻求問心無愧!”最後一句話,深深的震撼到了夏侯霏,她擡起頭,用心的品味,用力的點了點頭:“你說得對,倘若我們要顧及到所有人的心情,那隻可能會累死,隻要問心無愧就好,就好!瑾哥哥,不管怎麽樣,我也感謝你所能給予我的一切幸福,有你這般的體諒,真的是我一輩子的幸福,能夠嫁給你,真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那就好好的與我白頭偕老,可好?”霏兒用力的點了點頭:“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才是愛情最美麗的境界!”
——
出了皇宮之後,霏兒知道他有事要忙,便讓雷霆帶她離開,而澹台瑾則坐着宮中的馬車去了刑部大牢。
經過宮變的洗禮後,刑部大牢也重新修繕了一翻,比起之前,似乎更加的堅固牢靠了,澹台瑾無心欣賞這些,隻身來到了關押澹台昊與澹台宗的地牢當中,當看到他們與往日意氣風發完全不同的一面時,澹台瑾卻沒有絲毫的快意,相反,此情此景卻讓他倍感辛酸,但是在澹台宗看來,他就是來炫耀的。
“你終于露面了?以這樣高調的姿态出現在這裏,心情,是不是特别特别的痛快啊?”
鄙夷而嘲諷的聲音伴随着澹台宗誇張的笑聲傳了過來,澹台瑾興緻缺缺的睨了他一眼,平靜的道:“看來,這兩個月,你的脾氣一點也沒有改變!”
“改變?本王爲什麽要改變?改了脾氣,難道就能讓時光倒流嗎?澹台瑾,你千萬千萬别得意,今日我們的下場,将會是你明天的寫照,你的好日子,不遠了,你就等着報應吧!”
澹台瑾平靜的道:“報應?本宮最不怕的就是報應,相反,你每晚睡在這樣陰暗潮濕的地方,不知道有沒有做噩夢?被你陷害緻死的老七、老十,有沒有來找過你?”
澹台宗臉上的笑意倏地一僵,怒睜着雙目不可思議的看着他,似乎在質疑,他怎麽會知道這一切?
澹台瑾沒什麽情緒的涼笑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知道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吧?你若是沒做過虧心事,何必怕報應呢?澹台宗,有時候不是報應未到,隻不過是時辰未到罷了!”
“澹台瑾,你……。”
“不用這麽憤怒的看着我,我當初若真的想要置你于死地,你以爲你還能活到現在?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将毒手伸向不該伸向的人,所以,很抱歉,我想,我不會放過你了!”澹台瑾冰涼的扯了扯唇,“現在,你還有什麽要問的,或者有什麽不解的地方,痛痛快快的說一說吧,說不定,這是你唯一的機會了!”
澹台瑾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即使他不願意去相信,也不得不震驚的看着他:“你,你研究出來解藥了?”
澹台瑾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兩個月的時間,你覺得呢?”
“不,這不可能,這怎麽可能,師傅當初明明說過……。”
“此蠱無解,是嗎?”在澹台宗因爲他的話怔愣的時候,澹台瑾接下來的話卻讓他軟軟的癱在了地上:“這是一句不完整的話,難道你就聽不出來嗎?這句話的後半句是,如果此蠱真的要解,母蠱攜帶者最終會穿腸破肚而死!”
“不,你胡說,我不相信,本王不相信,澹台瑾,你不得好死,你一定會不得好死的,你以爲我會信你的話?如果我的下場會是那樣的,那我甯願現在一頭撞死在這裏,這樣,你認爲會有什麽後果?”話到這裏,他猛地擡眸:“不,不對,既然是這樣,你爲什麽還要研究解藥?爲什麽還要救我?隻有母蠱在我體内消亡,子蠱才會自然而消亡,如果我死了,同樣能夠做這一點,你爲什麽還要費心盡力的研究解藥?澹台瑾,你不想讓我死對不對?你一定是不想讓我死,對不對?”
<g之上的澹台昊,比起澹台宗的瘋狂澹台昊就好像沒聽到一般,平靜而祥和的坐在那裏,巋然不動!
“别把自己看得那麽重要,你以爲我澹台瑾是救世主嗎?什麽人都去救?之所以這麽做,自然不想你就這麽簡簡單單的死去,你的作用,還大着呢!”澹台瑾這句話,無疑一桶冰水從頭澆到尾,讓澹台宗瞬時清醒了過來:“你什麽意思?你想做什麽?我還有什麽你可利用的?”
澹台瑾唇角微微上揚:“放心,一定是一個你想也想不到的歸屬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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